202 各取所需(1/2)
考虑到现实的情况,那个内线不太可能有多么充裕的时间向上面的人传递信息,因此,他传递出的消息只能是在他看来最重要、最关键的,比如说拉杜耶夫已经被打死之类的,至于说萨夫瓦走私之类的事情,内线估计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向外传递。
至于说在今天之前,呵呵,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考虑萨夫瓦这个人的存在。他在今天之前,就只是一个参与了走私的边防军少尉,同时,还准备利用走私的钱开一家安保公司,类似这样的情报,值得莫斯科那些大人物们去关注吗?说句不好听的,在如今的俄罗斯联邦,类似萨夫瓦这样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如果情报机构或是内务部方面将注意力放在他这种人的身上,那整个内务部就啥事也别干了。
或许有人会说,萨夫瓦还得到了车臣武装分子准备袭击基兹利亚尔的情报。好吧,在这件事上,尽管伊拉克利、茨佩尔他们都在积极的配合萨夫瓦,又是招募人手,又是安排作战计划什么的,但这份配合真的是因为他们相信萨夫瓦所说的那些话,真的认为他有准确的情报来源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别忘了,这些人原本就是前苏联体系下培养出来的特战人员、情报工作者,相比起萨夫瓦,他们更清楚情报工作是怎么回事,联邦的情报机构都搞不到车臣武装分子的内部情报,萨夫瓦这么一个边防军的少尉,一个走私犯,就能搞到这么准确具体的情报?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因此,之前伊拉克利他们所做的一切工作,其实都是在满足boss的诉求,反正一切都有老板埋单,他让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站在这个角度来考虑,那个内线难道真的会向上级做个汇报,说是边防军系统中有一个少尉,已经提前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车臣武装分子将会在某时某刻袭击基兹利亚尔,不说别的,估计这样一个情报传递上去,这位内线得到的多半不会是称赞,他被臭骂一通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最重要的是,从萨夫瓦的身份,或者说,从他这个人的重要性上考虑,那个潜伏进来的内线,多半也不是照着他来的,他这种小角色,还没有资格成为联邦情报机构关注的目标。这里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内线原本在盯着某个人,而这个人又恰好被萨夫瓦给招募了。第二,联邦的情报机构,可能是偶然间发现了一批前“КГБ”成员在聚集,于是特意安插了一个眼睛进来。总之,萨夫瓦是阴差阳错之下被人家发现的,在这种情况下,内线汇报上去的情报信息,尤其是与萨夫瓦相关的情报信息,肯定不会特别多。
当然,也正因为萨夫瓦摸不清库利科夫掌握了多少的情报信息,这才没有向对方提出过于苛刻的条件,从而也为双方的进一步合作奠定了基础。
面对萨夫瓦表现出来的坚定态度,库利科夫并没有直接作出答复,他沉默了良久,直到将手中的香烟吸尽,这才说道:“相信你应该知道,在此次对基兹利亚尔的恐怖袭击中,那些车臣人不仅仅袭击了国立医院,还袭击了市国立康复医院,他们从那里裹挟了数百名人质,现在正在市郊的五一镇与我方对峙。”
萨夫瓦点点头,表示这些他都知情。
“必须认清的一点是,在去年的布琼诺夫斯克市袭击事件中,我们对车臣人做出让步的决策是错误的,我们的妥协,为车臣武装势力中的巴萨耶夫派别增加了声望,也等于是给了车臣强硬派更多的底气,所以,才有了这一次针对基兹利亚尔恐怖袭击。”库利科夫接着说道,难得的一点是,他在车臣问题上的立场,似乎与总统父亲有所差别,至少在针对车臣恐怖分子的时候,他希望莫斯科的立场能够更加强硬。
“不过,克里姆林宫在考虑一个问题的时候,往往需要考虑通盘的影响,而不能只考虑一个点,”紧接着,库利科夫又说道,“就像在针对巴萨耶夫的问题上,布琼诺夫斯克市的袭击事件的确令他的影响力大增,但由此也引发了他与杜达耶夫之间的矛盾,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情报,杜达耶夫与巴萨耶夫之间的关系走向分裂,已经成为了定局,这也是为什么在格罗兹尼的谈判,杜达耶夫与巴萨耶夫都没有露面,而是只有一个马斯哈多夫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最直接原因。”
萨夫瓦将手中的烟头丢掉,随即困惑的看了身边这位内务部的部长一眼,问道:“部长先生,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没什么,”库利科夫摇头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克里姆林宫在车臣的问题上,其实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般软弱。有些人因为不需要像克里姆林宫的主人那样通盘的考虑问题,也不需要站在整个联盟的角度去做出决策,所以,他们自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话能够迎合民众的情绪,就肆无忌惮的说什么,可一旦有一天他们入主了克里姆林宫,成为了联邦的真正决策者,他们曾经说的,曾经呼喊的那些,都将成为通篇的废话,所有的许诺都是谎言,所有的承诺都不会兑现,这一点,你必须看清楚。”
萨夫瓦笑了笑,他已经明白了这位部长先生想要表达的意思。
“部长先生,我想你可以对我缺乏足够的了解,”放松语气,萨夫瓦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其实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有些人’。是的,现在,不,应该说今后也是,我可能会在某些问题上发表一些极端的言论,可能会在很多时候表现的肆无忌惮,但你可以相信的一点是,我既不是右翼,也不是左翼,我就是我自己,但我也不会满嘴的谎言,或是向民众做什么虚假的承诺。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未来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与车臣的恐怖分子作对,在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因为这不仅仅是我在政治上的立身之本,也是我的生存之道。”
伸手朝大厅的方向指了指,他继续说道:“那里躺着的六十四具尸体,那个被打死的拉杜耶夫,就是我向莫斯科,向全联邦所有人献上的投名状,我与那些车臣恐怖分子之间的关系,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不杀光他们,我这一生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他们不杀了我,就得等着我把他们一个个的都干掉。所以,今后的几年里,我的全部精力,或者说我的全部野心,都会放在达吉斯坦,都会放在针对车臣武装这件事上。至于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我相信你们应该也希望这里有我这样一个存在的。”
之前库利科夫说的那番话,是在告诉萨夫瓦,远在莫斯科的总统父亲,才是他最应该选择的靠山,而萨夫瓦则是在告诉库利科夫,他原本做出的选择,就是总统父亲,换句话说,双方其实是存在着互信基础的。
库利科夫显然是接受了萨夫瓦的这番说辞,他点点头,又顺着萨夫瓦刚刚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岔开话题说道:“你在国立医院所取得的战果是辉煌的,击毙六十四名恐怖分子,还击毙了此次恐怖袭击的主导者拉杜耶夫,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都是一场大胜,我们的媒体不应该对此一无所知。”
“我已经制作了一个短片,准备找一家电视台播放出去,”萨夫瓦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看,在短片之外,是不是还要加入些别的什么内容?”
库利科夫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克里姆林宫对基兹利亚尔的局势非常关注,总统先生希望能够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以尽可能稳妥的方式,将人质解救出来。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些恐怖分子手中掌握的人质数量太多,b部队对于安全解救人质毫无把握,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同恐怖分子之间的谈判还要僵持几天,知道我们失去耐心,或是......或是那些恐怖分子失去耐心。”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萨夫瓦点点头,说道。
“哦?”库利科夫的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他所说的这番话,与短片、报道之类的事情毫无关联,萨夫瓦能明白什么?
“国立医院的行动与莫斯科有关,但针对这场胜利的报道,与莫斯科无关,”萨夫瓦轻声说道,“有关国立医院这场行动的报道,都是意外泄露出去的。”
萨夫瓦的意思,就是说国立医院这边的胜利,需要尽快通过媒体播报出去,但这种播报将是以信息泄露的方式表现出来,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向公众展示一种假象,即莫斯科方面不希望在五一镇的人质被解救出来之前,就将国立医院这边的消息公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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