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争锋（1/2）
“我听说那些中国人似乎对红色卡里巴德造船厂很感兴趣？”说完了渔船的事，卡尔尼诺夫的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卡里巴德造船厂的事，“呵呵，如果他们想要加入进来的话，你倒是可以让他们开个价，只要这个开价合适，有些事还是可以谈的。”
“嘿，造船厂的事我可不敢再多参与了，”萨夫瓦毫不犹豫地陪笑道，“喜欢赚钱不是错，但总不能为了赚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我知道卡里巴德造船厂有多深的水，所以早就想着躲开远远的了，更何况眼下的风声还这么紧。”
语气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梅利泽，又笑着说道：“说到底，咱们终归是联邦的军人，眼前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咱们纪可以，不讲政治就不行了。太平洋舰队那边刚刚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咱们这边的气氛也这么紧张，在这种情势下，再不知道收敛的话，那不就是顶风作案了嘛，那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不讲军纪可以，不讲政治不行，”卡尔尼诺夫中校将萨夫瓦说的这句话念叨了一遍，自己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拍谢梅利泽的肩膀，这家伙用的力道很大，一只手将谢梅利泽的肩膀拍的砰砰作响，萨夫瓦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发现谢梅利泽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了。
“他比你有前途，少校，”良久之后，卡尔尼诺夫中校才止住笑声，他又盯着萨夫瓦看了一眼，这才说道，“苏拉克边防所......萨夫瓦少尉，你留在那个地方屈才了，有没有兴趣到舰队这边来？我可以在军纪检查处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还是算了吧，”萨夫瓦笑着说道，“我还是觉得边防所更适合我，毕竟我不是一个爱守规矩的人，边防所那边偏僻，我就算是做了错事，也不知道把麻烦搞得太大，可若是来了舰队这边，嘿嘿，有些事情就不好说了。”
卡尔尼诺夫中校竟然认可了他的这种说法，他点点头，朝着萨夫瓦伸出手，说道：“那，就祝你生意兴隆吧。”
萨夫瓦急忙同对方握手。
“之前你与少校他们的合作太粗疏了，收益的分配不明晰，那不是合伙做生意的样子，”卡尔尼诺夫中校的手很有劲，他用力握住萨夫瓦的手，说道，“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们拿出了一套新的方案，稍后你可以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后就按照这套方案执行吧。”
语气稍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说了，咱们终归是联邦的军人，现在做一些违反军纪的事，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咱们的士兵活下去，既然你能明白这一点，那自然就要为了这个目标做些什么，难道不是吗？”
“只要舰队不让我倾家荡产，那么任何形式的方案，我都能接受，”萨夫瓦肃容说道。
卡尔尼诺夫中校握紧的手缓缓松开，他盯着萨夫瓦看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并且愿意这样去做的话，那么......少尉，你的生意一定可以兴隆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卡尔尼诺夫中校很快便同萨夫瓦告辞，凑到了一名上校的身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谢梅利泽小声说道：“这家伙就是个笑面虎，在他面前，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说完这句话，他扯了扯萨夫瓦的衣袖，将他拽到窗户边上，这才继续说道：“知道吗，刚才这家伙给你提起红色卡里巴德造船厂的时候，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这么说吧，但凡你露出一点点想要继续参与其中的意思，都可能会给自己惹上无尽的麻烦。”
“呵呵，怎么会，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对什么造船厂，什么试验舰的事已经不感兴趣了，”萨夫瓦淡淡一笑，说道。
他不知道卡尔尼诺夫中校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在里海舰队内部的站位是什么样的，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至少在当前这个时候，此人对他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因为在谈到红色巴里卡德造船厂之前，这位中校已经很明确的说过了：中国人在里海周边地区不受欢迎。有这样一句话放在前面，如果萨夫瓦还想往造船厂这件事里掺和的话，那他的嗅觉就太过迟钝了。
“那就好，”谢梅利泽吐了口气，随口说了一句，之后，他表情犹豫的质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得到的消息......当然，不一定是准确的消息，你就当是小道消息来听吧。”
“哦？”萨夫瓦做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太平洋舰队那边的事情......你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吗？”谢梅利泽小声说道。
“有所耳闻，听说是有人把太平洋舰队的两艘航母卖了，”萨夫瓦说道。
“你的消息倒是够灵通的，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谢梅利泽嘀咕了一句，这才接着说道，“就是这事，已经在国防部造成了一波动荡。听说，列别德现在抓住这件事不放，通过各种方式抨击克里姆林宫，铁了心的要把格拉乔夫拉下马。嘿，你知道的，咱们的国防部长除了总统先生之外，哪有什么人支持他，所以，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搞的焦头烂额了，而马索林就是部长先生的人，他自然想有所表现......”
他正说到这儿，有两名少校并肩从近前走过，谢梅利泽同两人打了个招呼，等到两人走远之后，才继续说道：“现在，就是舰队司令部那些人在角力，有人想要展开全面调查，一方面借此向莫斯科那边交投名状，一方面也可以排除异己，掌控舰队的局势。但这些家伙显然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们以为只要有莫斯科的命令，就能把舰队的所有人都拿捏住，嘿，可在如今的里海区舰队，不，应该说是在全联邦的所有军区、舰队里，莫斯科的命令虽然不是一张废纸，却也是效用有限的。”
萨夫瓦虽然只是联邦的一名基层军官，但他对联邦的局势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就像谢梅利泽所说的，尽管如今的联邦依旧采用的是中央集权的制度，但说实话，克里姆林宫的命令离开了莫斯科，还真不一定就好使，尤其是在军队系统内，以格拉乔夫为首的国防部，在各个军区、舰队都毫无威信可言。
就像列别德那个家伙，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听从过格拉乔夫的命令，几个月前，格拉乔夫借口改组列别德所指挥的第十四集团军，逼着后者辞职，结果，后者不仅当面奚落了他一番，还说他这个国防部长没有权力罢黜一任集团军的司令员。
当时这件事闹的很大，作为国防部长的格拉乔夫可谓是颜面全无，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全联邦军人眼中的笑柄。
一任国防部长，却在军队系统中毫无威信可言，格拉乔夫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家伙太虚伪了，而且他的虚伪并不是藏起来的，而是广为世人所知。
当初，在苏联解体前夜，身为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的格拉乔夫可是做过一段时间政治明星的，他站在坦克上，向保卫叶利钦的民众大声疾呼，宣称军队不应该干涉政治，并为此受到了大批联邦民众的支持。可问题是，就在短短的两年之后，这位政治明星就当着全联邦民众的面翻脸了，他亲自给进入莫斯科的士兵们下达命令，炮击了白宫，精准到位的演绎了一场军队干涉政治的戏码。
从那以后，这位曾经的政治明星，就成为了臭名昭著的代名词，在军方强力人物的眼里，这家伙就是总统父亲豢养的小丑，除了会卖屁股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想想看，作为第14集团军的司令员，列别德那家伙为什么揪着格拉乔夫不放，可了个劲的咬他？真是因为列别德性格直爽、肆无忌惮吗？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列别德之所以揪住格拉乔夫不放，甚至连总统父亲的面子都不给，就是因为他将格拉乔夫当成了刷声望的野怪。
看看现在，列别德的确是丢掉了第14集团军司令的职务，他甚至连随后到手的西伯利亚军区副司令这一职务也没保住，但人家才刚刚宣布退役，离开军界，立刻就有一帮子政界大佬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比如说列宁格勒的政界大佬索布恰克，再比如说打着苏共旗帜卷土重来的久加诺夫。但列别德的野心显然要大的多，他婉拒了各方的招揽，与身为图拉市议长的斯科科夫搞了一个“俄罗斯公众党”出来，准备跟那些政界的大佬们掰掰手腕。
“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是，舰队方面似乎已经同马索林达成了妥协，”谢梅利泽可不知道萨夫瓦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继续说道，“舰队这边需要推几个替死鬼出去，马索林那边这次也偃旗息鼓。而这些替死鬼，好像就跟红色卡里巴德造船厂那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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