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一切都是交易(1/2)
码头上,目送古鲁寥夫少校所乘坐的快艇疾驰着走远,萨夫瓦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原本热情洋溢的表情随着这抹笑容的凝结,逐渐转化为阴冷。
在萨夫瓦所立志构建的人设中,可靠是一个最为显著的标签,他要做一个可靠的人,但对于一个可靠的人来说,在他的眼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靠的,甚至可以说的更偏激一些......压根就没有什么人是真正可靠的。
将那一摞之前塞进口袋的纸张拿出来,萨夫瓦又重新将它们翻看了一遍,随后,他又谨慎的将这些纸张折起来,仔细的揣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才转身走向运输船的位置。
古鲁寥夫少校给萨夫瓦带来三条信息:第一,他知道中国人还没有放弃对10257号试验舰的窥伺,而萨夫瓦就是代表着那些中国人来的;第二,在土耳其人与伊朗人的争夺之外,还有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并不在乎10257号试验舰本身,或者说,他们对这艘试验舰本身兴趣不大,他们只是单纯不希望这艘试验舰落到中国人的手里;第三,古鲁寥夫手里掌握着一些很重要的技术资料,这些资料肯定是中国人感兴趣的。
对于古鲁寥夫少校所说的这些,萨夫瓦判断着,大部分都是可以相信的,比如说,红色巴里卡德造船厂肯定储存着一些技术资料,这是必然的,毕竟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这家造船厂一直都充当着试验性船厂的角色,它所能接触到的改装试验是非常多的,而不管是试验的数据,还是相关试验设备的资料,厂里肯定是要保存一部分的,而这些资料,应该就是古鲁寥夫手中掌握的那些东西。
至于说萨夫瓦秉持怀疑态度的,则主要有两点:第一,这些资料是不是真的在古鲁寥夫手里,不要认为他能拿出那一沓撕下来的资料,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掌握了全部的东西,这种惯性的思维方式是很要命的。第二,即便那些技术资料真的是在古鲁寥夫手中,萨夫瓦也得考虑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如今的萨夫瓦可不是一个冲动的热血少年,没错,他喜欢与包季诺的那些中国人合作,但这里所说的喜欢以及喜欢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与对方能够为他提供个人发展所迫切需要的资源,至于说同胞之谊......拜托,他现在从外貌体征,到身份信息,全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毛子,他怎么可能跟海对面的那些人成为同胞?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拿人家当同胞,人家肯定也不会这么看待他,所以,从现实的角度来考虑,他在与对面那些人合作的同时,也必须提高警惕。
一切都是交易,这才是萨夫瓦与海对面那些中国人往来时所秉持的立场,而只有对双方都有利的往来,才能被视为交易,所以,在10257号试验舰的问题上,萨夫瓦的观点就是:能运作的话,自然要尽可能去运作,毕竟运作成功了,他就能得到来自海对面那些人的全力支持了。但若是这种运作会对他本人构成威胁的话,那么他就会选择立刻退出,他拿来与海对面那些人做交易的,只是他能够搞到的资源,而不是他自己的这一条命。
因此,要与古鲁寥夫交易的话,萨夫瓦必须保证两点:第一,对手手中的确有海对面所需要的东西,第二,自己的安全必须在这场交易中得到绝对的保障。
在谈到红色巴里卡德造船厂的时候,古鲁寥夫无意中谈到了一个问题:不管是支持伊朗人的波克隆斯基,还是支持土耳其人的尼科尔斯基,在他们对未来的规划中,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这笔交易做完之后,便要立刻俄罗斯,前往别的国家定居。而古鲁寥夫本人也有这样的打算,他开出的条件里就有这样一条,中国人必须送他和他的家人去瑞士或是加拿大定居。
按照古鲁寥夫自己的说法,是他向往着西方国家的生活,不想继续待在联邦这个大粪坑里了。萨夫瓦相信,他的这种说法大概有三分的可信度,而另外的七分,则是因为他们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想要潜逃出境,以避免为10257号试验舰的事,被莫斯科方面追究责任。
是的,这些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移居他国即是他们主动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之下的一种选择。
萨夫瓦与这些人不同,他不向往西方国家的生活,联邦这个大粪坑才是他这种蛆虫最喜欢的环境,这里才有他用武的空间,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福地,所以,至少短期内,他是不打算离开这里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必须离着这些人远一点,他宁可不要海对面那些人为他提供的资源,也必须保证自身的安全。
基于此间种种,萨夫瓦并不是不想与古鲁寥夫少校交易,他只是将自己的安全置于这笔交易之上,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各方势力的关注名单内,必须保证没人会知道古鲁寥夫手中的那些东西,落到了他的手里。
运输船的甲板上空荡荡的,之前的那顶遮阳伞,依旧孤零零的伫立在靠近集装箱的地方,而桥楼的旋梯上,却有极富节奏感的乐曲声飘下来,细听的话,萨夫瓦竟然感觉这音乐非常熟悉,是前世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国内很是火爆的那首《brotherlouie》,嗯,也就是《路灯下的小姑娘》。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听着这熟悉的乐曲声,萨夫瓦也禁不住跟着哼唱了两句,当然,他唱的还是邓洁仪演唱的那个版本。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哼唱了两句歌词,原本还有些烦闷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便好转了。
没有再回遮阳伞下去坐着,萨夫瓦顺着旋梯上了桥楼的二层,从桥楼二层的铁门进去,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便是船员们的休息室,而在走廊的尽头,那扇正对着桥楼入口的房门内,便是船员们用餐的餐厅。
在运输船不出海的日子里,船上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就再没有别人在这里住着了,为了方便,萨夫瓦便将安娜与波依安卡两人,安排在了这里,反正这里什么都不缺,甚至连浴室都有。
穿过厚重的铁门,萨夫瓦沿着走廊一路走进去,只感觉那节奏明快的乐曲声越来越清晰,稍稍辨别一下,就能听出那声音是从餐厅的方向传过来的,而在那乐曲声中,还有女孩子嬉闹的声音。
萨夫瓦抿了抿唇角,顺着走廊走到餐厅的入口处,他手扶着门框,朝着餐厅内看了一眼,就见两个穿着海魂衫配及膝裙的女孩,正随着音乐声在餐厅的一台电视机前摆动着身子,她们学着电视中那个女人的样子,将海魂衫的下摆聊起来,在腰侧的位置打了个结,裸露出纤细平坦的两节腰肢,但可惜的是,她们没有电视中那女人的同款热裤,否则的话,她们摇摆腰肢的动作,应该会更加的妖娆。
无声的笑了笑,萨夫瓦跨步进门,他随手将餐厅的房门关上,并哐当一声下了栓......
同一时间,数百公里外的顿河畔罗斯托夫,四辆看着破破烂烂的卡车,沿着顿河公路自东向西缓缓驶入阿克塞斯基区近郊的一处丛林,第一辆卡车的驾驶舱内,打着赤膊的库利姆推开怀中赤裸的女人,在卡车的颠簸中,骂骂咧咧的将一件皱巴巴的t恤套在身上,同时,示意开车的司机把车子拐入右侧的一条岔路。
岔路很狭窄,仅容一辆卡车通行,而道路两侧灌木丛生,视线非常糟糕。幸运的是,这条岔路并不是很长,卡车只向前开了不过二十来米,视线便豁然开朗,与此同时,一道铁丝网网墙也出现在了道路正前方。
铁丝网的网墙在岔路上开了一道门,两名肩背ak突击步枪,身穿迷彩作训服的士兵,一人牵着一只足有半人高的恶犬,虎视眈眈的看着缓缓驶来的几辆卡车。而在那道铁丝网门内,还有一辆装甲车停在路边上,装甲车顶部的机枪位上有人在值守,粗说的枪管正对着库利姆所乘坐的这辆卡车。
库利姆显然不畏惧这些家伙,他等着卡车又往前行驶了几米的距离,才不紧不慢的将上半身探出车窗外,挥舞着手臂,把一张黄色的纸卡啪的一声拍在了前车窗上。
牵着恶犬的士兵看到了那张纸卡,他都没有多问一句,便快步走过去,将铁丝网大门打开,为卡车车队放了行。
库利姆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这里是他与“斯拉夫人兄弟会”做交易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后者训练士兵的地方——没错,就是这么离谱,“斯拉夫人兄弟会”拥有自己的士兵训练营地,而且还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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