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宁恩寺闹鬼(1/2)
李李白听说老东家赢达旺过世的消息, 整个人顿时傻了,傻愣愣的站了半天。 昨天一直觉得老东家说话有些怪异,原来怪异就在这里。老东家一口一个两眼一闭, 难道是冥冥之中, 他感觉到自己要走了?他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惦记着把女儿的事都解决好。人之将死, 惦记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老东家不放心女儿投毒的事, 特意来找自己谈谈, 怕真的报了衙门府抓走女儿, 安排妥当了,还把他手里的小宅子给了自己,就是不放心,怕自己报衙门抓他的女儿, 自己收下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现在想来,多亏昨天自己收下了。不然老东家如何能放心的离去。
李李白的眼泪就在眼眶里, 身边这么熟悉的人,就这样突然走了, 心里难受得要透不过气来了。他心里非常理智,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慌乱,赢家瓷器也是老东家一辈子的心血,一定 要把瓷器店守好! 绝不能让伙计们看到自己慌了阵脚。一切要按部就班!鲜于诗特意派人告诉李李白, 赢家瓷器歇业三天, 所有的伙计都去赢宅吊唁老东家, 肯定是怕自己得知消息后慌乱, 李李白镇定下来,想了想, 叫来一个伙计, 让他快马去赢家瓷窑告诉一声, 停工三天,祭奠赢家瓷器老东家。然后才开始在店里安排,派两个伙计出去买一些白绫和素服, 把店里显眼的地方都扎上白绫, 尤其是赢家瓷器门廊上方的匾额, 都用白绫扎起来。
一切都做好之后, 赢家瓷器所有的人,身着素服, 关好店门,排着队赶往赢宅。李李白看着伙计们走了以后, 自己赶着马车回到家里, 赢火云正和母亲坐在院里说话, 突然看见李李白回来,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四只眼睛盯着李李白,李李白居然身着一身素服。
“你父亲赢老东家昨天夜里过世了, 你马上换好衣服,我们马上去赢宅。”李李白低声说。
“什么?不可能!我父亲昨天还来了, 身体好好的,怎么能过世呢?”赢火云根本不相信,但是又觉得这种事李李白不可能拿来说笑, 看李李白严肃的表情, 又像是真的。可是父亲好模好样的, 和过世这个事根本不能联系在一起的。
“这种事情,我能不能和你说笑?你要是信,就赶快换好衣服走,不信,我就自己去了。”李李白看赢火云不相信, 懒得和她再啰嗦。
“我换, 我这就去换!母亲, 我父亲怎么就过世了呢?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说昨天还好好的呢!他明明就活着呢!”赢火云眼泪汪汪的,赶紧回去换衣服。
“儿子啊,真的是老东家过世了?昨天他还来了呢!”牟丽也不敢相信,昨天还好好的来家里做客的亲家, 怎么突然就去世了?上了年纪的人, 听说周围有人去世了, 都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好像从别人去世这件事里,能看到自己的最后的那一刻。
“是真的, 我也还没到赢宅呢,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呢!我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我要陪少东家守灵。”李李白看出母亲的忧伤, 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我换好了!走吧!母亲,你自己在家早点休息, 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赢火云临走还不忘了嘱咐婆母牟丽。
“孩子啊, 你不用担心我! 那边有需要我做的,你就派人来叫我!”牟丽也是一脸的不放心。
两个人走出门,坐上马车, 一路直奔赢宅而来。刚到门口,看到门廊上的白绫,赢火云就知道父亲过世是真的了,忍不住掩面而泣。李李白并不理睬,远远地看见上柱国乃仁台和儿子白音也刚下了马车,乃仁台和白音也看到了李李白,点了点头。
乃仁台走在最前面, 白音和李李白走在乃仁台的身后,赢火云跟在李李白的身后边哭边走,此时的 赢宅, 已经到处挂满了白绫,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灵堂里,亲人的行列中, 跪着赢火虫、吉雅赛音和鲜于诗,商容雅身着素服被两个丫鬟搀扶着,面容憔悴, 看那神情,好像悲伤得随时都能晕厥过去。李美娥和李美娇两个人也都身着素服站在一旁, 两个人都是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她们心里清楚得很, 赢达旺这一死, 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商容雅绝对容不下她们, 就那个婆娘的狠毒劲儿,还不得把两个人卖了啊!想想未来, 两个人心如死灰。
李李白和赢火云也赶紧走过去,跪在赢火虫身旁。赢火虫斜睨了一眼赢火云,赢火云看出来赢火虫的厌恶,自己就挪了个靠边的地方,离赢火虫远一点。
乃仁台走了过去,伸出手拍了拍赢火虫的肩膀,低声说:“孩子, 节哀啊!有需要义父的地方派人去告诉我。”看着赢火虫,乃仁台的眼神里有诸多不忍,心疼,怜惜,满满地都是慈爱。这和之前的乃仁台是完全不同的。
乃仁台自从得救以后,从小宅子搬回上柱国府,他就基本上不出门, 除了必要的上朝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想见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白音先知道赢火虫的父亲过世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父亲的房间门口, 大声问了一句:“父亲,赢火虫的父亲过世了, 我要去赢家吊唁, 您要去吗?”白音看到父亲一直都不出屋, 知道父亲的心里有心结, 又不知道怎么样帮父亲化解, 看着干着急, 这一次, 他是真的希望父亲能去,至少出来转转。
“老赢东家过世了?你等我一下!”乃仁台的声音传来。
随后, 乃仁台穿了一件灰黑色的蒙古袍走出来。
“儿子,走,我们去赢家吊唁。”
就这样,父子两个坐着马车来到赢家。
白音跟在父亲乃仁台的身后,拍了一下鲜于诗,又拍了一下吉雅赛音,手最后落在赢火虫的肩上,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商容雅的妹妹商容岳和夫婿刘恒也来了。两个人上了香以后,站到了商容雅的身边,看着商容雅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咸不淡的 安慰了几句就匆匆的走了。
人一旦过世了, 亲戚朋友前来吊唁, 匆匆地来,匆匆地走, 剩下的最难过的还是至亲之人。此时的赢家上下, 最难过的当属赢火虫,赢火虫平时和父亲也不是多亲近, 可是这个人真的就没有了, 心里的悲伤还是难以抑制的。再就是李美娥和李美娇,这两个人的难过程度不亚于赢火虫, 甚至比赢火虫更加难过,她们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不是因为赢达旺的死而难过,而是因为赢达旺一死, 带来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后果而难过。
赢家祠堂里,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只剩下了赢火虫、鲜于诗、吉雅赛音、李李白和赢火云,还有一个白音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原来,乃仁台来过之后, 白音没有跟着父亲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他知道赢火虫是独子,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一定是需要人帮忙的。就打算留在赢宅陪着赢火虫, 像鲜于诗、吉雅赛音、李李白那样。只是他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说什么,一直站在祠堂门口看着。
吃过饭, 赢火虫要去赢家祖坟看看,给父亲的位置选了,再找人挖好墓穴,吉雅赛音、鲜于诗、李李白和白音都想陪着赢火虫一起去, 赢火虫看了一下几个人,说:“我们几个人要兵分两路, 一路和我去墓地,一路和鲜于诗去怀化寺。”又看着鲜于诗嘱咐道:“不用劳烦太姥爷亲自前来,只是请几位寺院里的僧众过来,给父亲念念经,超度一下,如果怀化寺的僧众能来, 我就不想请其他的寺院的。”
“行, 白音、李李白,你们俩和我去怀化寺行吗?”鲜于诗问。
“可以,我们和你去怀化寺。”
“吉雅赛音,你和我去墓地怎么样?”赢火虫看着吉雅赛音问。
“行, 我们这就出发,回来在祠堂这里汇合。”吉雅赛音点头说。
几个人牵来马匹各自出发。
鲜于诗、李李白和白音三个人策马飞奔, 出了大都城里,渐渐地走入城外崎岖的山路,鲜于诗最熟悉去怀化寺的路,跑在最前面, 李李白紧跟着鲜于诗, 白音在最后, 三个人一路不停, 四五十里的路,很快就跑到了。远远地看到了宁恩寺, 三个人勒马停住,放眼望去,现在的宁恩寺,和之前比起来大相径庭, 昔日的宁恩寺金碧辉煌, 现在的宁恩寺却是一副破败之相,至林道法师死了以后, 鲜于诗就没有再来过宁恩寺,看到宁恩寺现如今的断壁残垣, 还是不免有些伤感。
“这个寺院这么大, 怎么如此萧条冷落?”白音很好奇的问。
“这个寺院的住持至林道法师死了, 他死了以后应该就不太行了吧!”鲜于诗脑海里出现了至林道法师的那张脸, 不知怎的打了一个激灵。
“我们进去看看啊,?我还没进过这么破败的寺院呢?”白音看了半天,也没见一个香客进去。
“行,我们进去看一眼,带你见识见识破败的寺院是什么样的!”鲜于诗带头催马前行, 到了宁恩寺大雄宝殿前, 三个人下马,把马拴在外面, 信步走上台阶,进了宁恩寺山门这么久,一个小沙弥都没有看见, 一直走到大雄宝殿门前, 门是开着的, 里面没有点香烛,有些昏暗, 鲜于诗迈过门槛走进来,地上的蒲团上竟然有三个和尚在打坐。
“师傅, 我们是过来求签问卜的!”鲜于诗看见还有活的和尚,也不能不说点什么, 只能装作香客。
三个和尚并没有因为来了香客表现出喜悦之情, 反倒脸上现出愁容。坐在中间的和尚显得略年长一些, 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三个人,说:“施主, 这里已经不能求签问卜了。”
“师傅, 寺院不能求签问卜,你们靠什么活着啊?难道靠化缘吗?”
“我们寺院的住持跑了, 原来慕名而来的和尚也都陆续离开了, 并且最近寺院里闹鬼,胆小的和尚也都吓跑了, 不瞒你说, 现在寺院里只剩下我们三个跑不动的和尚了, 我们三个不紧跑不动,还没地方去, 只能暂居这里,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
“寺院里闹鬼?多长时间了?”
“住持跑了以后,就开始闹鬼了,一到晚上, 后山就有怪叫声,特别凄厉瘆人, 我们去看过, 什么都没有, 但是声音就是到处回荡, 天一黑, 这里就到处鬼气森森, 几位还是快些赶路,免得天黑遇见鬼!”
“这么吓人,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几位师傅多保重!”鲜于诗说完转身就走,李李白和白音跟着也走出大雄宝殿, 三个人骑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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