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骗子（1/2）

“马加拉。”佐里安吟诵着，用他想要咒语寻找的词结束了咒语。他感到咒语在他周围蔓延，扫了一眼周围书架上的书，看有没有提到这个词，又往咒语里注入了一些法力，扩大了咒语的范围。他试图对咒语充过电，差点把它解开，迫使他花了几秒钟来稳定咒语的边界，但最后魔法流突然回到了合适的位置，咒语按计划完成了任务。七根金色的线闪了出来，似乎从他的胸膛里长出来，把他和图书馆这个特定区域的各种书连接起来。

Zorian笑了。这个咒语是我教过他的一种书本占卜，用来寻找含有特定单词或单词串的书。这是一个有点脆弱的咒语，如果正面匹配的数量超过一定数量就会失效——确切的数量取决于施法者的技能。它主要用于搜索引语或真正的外来术语。

外来术语，比如马加拉语的死亡语言。泽诺米尔告诉佐里安他找不到任何关于马加拉语的书时，他不是在开玩笑——没有专门关于马加拉语的书，甚至很少有书提到它。到目前为止，他只发现了13本其他包含这个词的书，而且大多数都只是以一两个随口评论的形式出现的。他所寻找的知识很可能就在图书馆的某个地方，只是以一种他所使用的占卜师看不见的形式存在着——伊贝里只教了他一些最基本的“图书馆魔法”，用她的话来说，所以他的搜索在全局上是非常粗糙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无能为力。

他低头瞥了一眼从胸口伸出来的丝线，挥了挥手，看着它穿过丝线，却毫无效果。他总是乐此不疲。也许他会的，但这种新鲜感还没消失。这些线是一种幻觉，只存在于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每个占卜咒语都需要一个媒介，通过它可以向施法者呈现信息，因为人类的大脑不可能处理占卜咒语的原始输出。像他眼前看到的这条线这样的自我制造的幻觉，实际上在占卜媒介中是相当高级的，至少在他试图告诉她他在三十分钟内就学会了怎么做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他清楚地感觉到她认为他在说谎。老实说，他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困难——这些线完全是一种心理构造，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塑造技巧……只是想象。这对他来说似乎很简单。自然。

他摇了摇头，跟着其中一根金线走，走到一本书跟前。那是一本关于米亚西纳历史的大部头、吓人的400页书，佐里安根本不想细读，直到读到他真正感兴趣的那一小部分，于是他又用了一个伊贝里教他的占卜。这本书用闪亮的绿色突出了所选单词(在这个例子中是“Majara”)的每一个提及，所以他只是翻阅了一下这本书，直到他看到绿色的闪光。

“Zorian?你在这里做什么?”

佐里安立刻啪的一声把书合上，塞回书架上。虽然他没有做任何被禁止的事情，但他真的不想向伊贝里解释马加拉是什么，以及他为什么要在图书馆里搜索有关它的任何信息。

当他终于转过身来仔细看了看来访者的时候，他打算用的反驳话却在嘴边落空了。我的生活一团糟。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好像最近哭过似的，右脸颊和脖子上有一块难看的紫色斑点。看起来不像是淤青，不完全是，更像是……

哦，不。

“我……”他迟疑地说。“你不会碰巧和我哥哥在同一个班吧?”

她向后退缩，把目光移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沉默了一秒钟后问道。

“亲爱的哥哥今天早些时候来找我了。”佐里安说。“他说他把一个女孩推到紫色的爬行植物地里，让我做‘抗皮疹药水’。我当时没心情，所以我就把他甩了。”

事实上，那是个谎言。在最近三次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如果他课后不回到自己的房间，福托夫不是不能找到他，就是不愿意找到他。这就是他整天待在图书馆而不是待在房间里的主要原因。然而，由于他的特殊情况，他知道如果他在场会发生什么。

“哦，”她平静地说。“那……没关系。”

“不，”佐里安不同意。“不，不是。如果我早知道他在说你，我就会帮他了。我帮了你。在我看来，他可能会死于火灾。”他停了一会儿，考虑着事情。“你知道，我现在没有理由不能这么做。我得顺道去一趟我的房间拿些配料，然后——”

“你不必这么做，”伊贝里很快打断了他的话。“这……没那么重要。”

佐里安又看了看她的样子。是的，她来这里之前肯定哭过。此外，她的用词也很显眼——她说他不必这么做，不是说他不应该这么做，不是说这件事没那么重要，也不是说它不重要。

“这真的不是问题，”他向她保证。“我一开始拒绝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是福托夫提出的要求，而不是因为这太难了。等我完事了，告诉我你在哪儿。”

“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她犹豫地说。“我想看看解药是怎么制成的。以防万一。”

Zorian暂停。那是……潜在的问题。毕竟炼金术作坊会在晚上这么晚才关门，他得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才能进去。但管他呢，下次重启的时候她好像不会记得这些。

就这样，他们朝佐里安的公寓走去。当然，光有伊贝里盯着他还不够，所以当他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发现另一个熟悉的人在等着他。具体地说,扎克。

老实说，看到扎克在等他，他并不感到特别惊讶。随着夏季节日的临近，这个男孩在他们的训练中变得越来越紧张，毫无疑问，他被入侵的阻碍吓坏了。并不是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佐里安入侵的事——扎克一直顽固地守口如瓶，不管佐里安多么想让他脱口而出。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同伴多次询问他关于夏季节日的计划，毫不含蓄地暗示呆在他的房间里是个坏主意。佐里安还清楚地记得，当入侵开始时，一枚“照明弹”把他的整个公寓楼夷为平地，他倾向于同意扎克的观点。不幸的是，扎克似乎很难相信佐里安在这一点上与他意见一致。毫无疑问，他是专门来确保(再次)佐里安会参加舞会的。佐里安想知道，天知道是什么时候，扎克和他之前的化身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产生了这种印象。在时间循环之前，他真的那么固执吗?

他走到扎克面前，扎克正坐在他门边的地板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他专注于手掌上的什么东西。不，现在他走近了，他可以看到那实际上是他手掌上方的东西。一支铅笔，懒洋洋地在扎克的手掌上方旋转。显然，扎克也知道旋转笔的练习，他在等待的时候正在练习。佐里安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朝扎克的额头扔一颗弹珠，要求他重新开始，但他决定不这么做。

主要是因为他当时身上没有弹珠。

“你好，扎克。”佐里安说，把扎克从幻想中惊醒。“你在等我吗?”

“是的，”扎克确认道。他张开嘴想说点别的，但突然注意到伊贝里跟在佐里安后面，他猛地闭上了嘴。“呃，我打扰到什么了吗?”

“不，不完全是。”佐里安叹了口气。“我只是来拿一些炼金术用品，然后我要去给安伯科姆小姐做点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可以等一会儿，”扎克轻蔑地说。“你在做什么?”也许我能帮上忙——我很擅长炼金术。”

“你有什么不擅长的吗?”佐里安哼了一声问道。

“你会大吃一惊的。”扎克咕哝道。

伊贝里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互动，但扎克是一个相当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当佐里安拿着一盒用品从他的房间回来时，他们俩正聊得很开心。主要是关于伊贝里目前的状况。

“伙计，我不知道你哥哥这么混蛋，佐里安，”扎克说。“难怪你变成了这样一个……嗯……”

佐里安朝他扬起眉毛，挑衅他把话说完。伊贝里的反应更为直言不讳。

“他不是混蛋!”她抗议道。“他不是故意要发生这种事的。”

“不过，他应该把它修好的，”扎克坚持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这样把责任推给他弟弟。”

“没有人强迫佐里安做任何事，”伊贝里说。“他这么做是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Zorian?”

“好吧。”佐里安同意道。“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他实际上同意扎克的观点，但选择不说出来。如果说他在伊贝里身边度过了一整个回归期，从中了解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她对福托夫有着强烈的迷恋。在她面前说他的坏话是没有好处的。此外，如果佐里安对自己诚实的话，他必须承认他无法客观地看待福托夫。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仇恨。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很快就在这个话题上达成了共识，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对佐里安来说，这很舒服——显然扎克不同意。

“嘿，佐里安，”扎克说。“我们为什么要去学院呢?”

“当然，这样我就可以进入炼金术车间了。”佐里安说。当然，他知道扎克的意思，但他仍然希望在不暴露他最严密保护的一个把戏的情况下逃脱。

没有这样的运气。

扎克说:“但是所有的作坊都在晚上这么晚关门了。”

“啊!”Ibery喊道。“他是对的!他们两个小时前就关门了!”

“不会有问题的。”佐里安向他们保证。“只要我们自己打扫干净，没人会知道我们去过那里。”

“但是门是锁着的，”扎克指出。

Zorian叹了口气。“不是魔法，不是魔法。”

“你知道解咒咒吗?”扎克惊讶地问。

佐里安理解他的惊讶——解锁咒语是受限制的魔法，因为它们明显有被滥用的可能。除非你有特殊执照，否则即使知道如何使用它们也是犯罪。不算特别严重的犯罪，但毕竟是犯罪。

那么，佐里安一个开锁咒语都不懂，也许是件好事。

“不，我不知道。”佐里安说。“但这只是一把简单的机械锁。我就用心灵感应操纵杯子。小菜一碟。”

他们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不知道锁是如何工作的，也不知道绕过大多数锁是多么容易。佐里安，由于他多少有些丰富多彩的童年，做到了。事实上，他完全不用魔法就能撬开普通的锁——只是比他的小魔术慢得多，而且需要他随身携带一套撬锁工具。

他在通往炼金术作坊的门前停了下来，试了试门把手。就像扎克说的，门锁上了。佐里安耸耸肩，把手掌放在钥匙孔上，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扎克和伊贝里围着他，想看清楚他在做什么，于是他尽力挡住他们。他需要全神贯注。

他在二年级的时候发明了这个特殊的技巧，当时他已经厌倦了改进老师给他的标准塑形练习。这涉及到将他的法力值注入锁定机制，使用所产生的法力值场作为一种“触视”来获得锁的感觉，然后小心地将玻璃杯移到合适的位置，这样他就可以消除锁。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坚持练习，但现在他已经足够擅长在30秒或更短的时间内打开大多数门。

即使是被守卫的。他没跟扎克和伊贝里说，但他试图打开的那扇门实际上是被封住的。在学院里，哪怕是一点点重要的东西，包括大部分的门，都是如此。然而，正如Zorian在实验新开发的技能时很快发现的那样，低级守卫是非常特殊的——它们可以对抗一些普通的解锁咒语，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佐里安的小魔术并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咒语，因此根本没有绊倒这些简陋的病房。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佐里安又试了试门把手。这一次，门毫无抵抗地打开了。

“哇，”扎克说，这时他们都鱼贯进入车间。“你只要用手在锁上按几秒钟就能把锁打开!”

佐里安酸溜溜地看了他一眼。“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这只是可见的部分。”

“哦，我一点也不怀疑，”扎克说。

尽管扎克似乎对佐里安的成就印象深刻，但伊贝里却保持着奇怪的沉默，一直给他奇怪的眼神。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告诉别人他开锁的本领——大多数人立即认为他是某种小偷。而且他也不想让学院当局知道他的成就。毫无疑问，他们会改变他们的咒语，然后他就不能做他刚才做的事了。

幸运的是，伊贝里不像佐里安在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人那样谴责他，在他开始准备药膏后，她很快就消除了怀疑。奇怪的是，扎克不知道怎么做，尽管这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扎克在课堂上展示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炼金术。他似乎对学习也不怎么感兴趣——显然抗皮疹药膏对他的口味来说太普通了，他只对力量药水和伤口愈合药之类的东西感兴趣。这听起来就像不打地基就想盖房子一样，但十岁的时间旅行者不是佐里安。然而。

“那些不是紫色的藤蔓叶子吗?”伊贝里指着佐里安放在一块湿布上的一小堆东西问。

“是的。”佐里安确认道，把树叶裹进了布里。“它们是主要成分，尽管它们必须先被碾碎。炼金术手册上通常会说，你必须把茶叶磨成粉末，但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你只需要用更多的叶子，否则，紫色的爬行植物并不短缺……”

一个小时后，药膏完成了，扎克好心地变出了一面幻化的镜子，这样我就可以当场把药膏涂在自己身上。善良又狡猾，因为当伊贝里忙着给自己涂药膏时，扎克把佐里安拖到角落里，这样他就可以私下和他说话了。

“所以?”Zorian提示。“什么事?”

扎克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枚戒指，马上递给佐里安。这是一条毫无特色的金带，当佐里安向它注入魔法时，它会产生奇怪的反应。

“这是一个咒语公式，”扎克说。

“魔法导弹?佐里安猜想。

“那个，再加上盾牌和喷火器，”扎克说。“现在你可以在实战中使用这三种方法。”

佐里安带着新的敬意看着戒指。一个咒语公式只能塞进这么多东西，而这主要取决于作为基础的物品的大小。把像戒指这样小的东西变成三种不同咒语的咒语公式是一项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壮举，即使它们是相对低级的咒语。

“一定很贵吧。”佐里安说。

“其实是我自己做的，”扎克笑着说。

“不过，把它送给一个你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还是很有价值的，”佐里安说。“为什么我觉得我在不久的将来会需要这个?”

扎克的笑容消失了，他突然变得更加压抑。“也许。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愤怒的巨魔扑向你。”

“多么……奇怪的具体。”佐里安说。“你知道，随着夏季节日的临近，你越来越紧张了。奇怪的是，你似乎对确保我参加舞会很感兴趣。”

“你会的，对吧?”扎克提示。

“是的，是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六次了。”佐里安气呼呼地说。“舞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那里会发生什么，哦，来自未来的伟大旅行者?”

“你必须亲眼看到才会相信，”扎克叹了口气。“这可能比时间旅行的真实性更令人难以置信。”

“那不好?佐里安问，他私下里也同意，如果他没有经历过这种规模的入侵，他是很难相信的。

“努力活下去，好吗?”扎克叹了口气。佐里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扎克突然戴上一副假装高兴的面具，用足以让伊贝里听到的声音说话。“哇，佐里安，我很高兴我们有了这次谈话，但我现在真的该走了!”明天必须好好休息!再见,Zorian!再见,Ibery!舞会上见!”

然后他离开了。佐里安在另一个男孩的出口处摇了摇头，走向伊贝里，她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没有紫色的疹子了。

“好吧，我想我们也该走了。”佐里安说。“学院通常不会在天黑后派人巡逻，但那个白痴的喊叫可能让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

“哦。嗯,对的。”

当他们鱼贯而入走出车间时，佐里安看着伊贝里，用他的魔术重新锁上了门。对于一个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的人来说，她显得出奇地压抑。

“怎么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

“呃，没什么，”她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似乎不太高兴被治愈了，”他说。

“我!她抗议道。“只是……”

“是吗?他提示道。

“我没人陪我去舞会，”她说。“我希望和他一起去的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有对象了。”

如果她未命名的儿子是福托夫(考虑到她对他明显的迷恋，很可能是)，那么是的，他肯定是。事实上，他可能提前了一个星期，所以她本来就不太可能和他一起去，但他觉得没有必要这样粉碎她的梦想。

“那你就得跟我一样，一个人去参加舞会，好吗?”佐里安总结道。

她突然停了下来，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你也没有人和你一起去吗?”她问。

佐里安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咒骂。他真的陷入了困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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