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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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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看到许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许总……”司机磕磕巴巴地问:“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吗?要不要报警?”

小吉摆摆手:“没事,你别声张,送我们去医院。”

司机乖乖点头:“好的,许总,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吉的车十分豪华,车内座位宽敞又舒适。小央和清卉坐在了后排,小吉和冬树坐在前排。

冬树用湿巾给小吉擦拭了脸上的血迹。

“没事,姐。”小吉一边说着,一边吸了一口凉气。

冬树愧疚极了,清卉一句话都不说,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小央在这样的气氛中,如梦如幻。

“小吉,疼吗?”冬树一边给他擦拭一边问,小吉一边吸凉气,一边硬挤出笑来:“不疼,不疼。”

小央想到了许总的名字,是许浩黎,这个名字哪里和小吉有关系了?

难不成……是失忆了?

小央不敢说话,但他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于是,他生出了巨大的勇气来,准备赌上一把大的。

小央用上了最好的演技,亲热地伸出手来,搭在徐总的肩膀上:“小吉啊。”

小吉慢慢回头,惊吓地看着他。

小央记得吃饭时,许总面容严肃,不怎么说话,而其他的二代都得给他些面子。但富贵险中求,小央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小吉,你还记得我吗?”

小央热情洋溢又情感充沛:“我是你的哥哥啊。”

冬树和清卉都看向了小央,眼神中全是震惊和疑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吓疯了。

小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疯,也没傻。我和冬树姐和小花是旧相识。请拿开你的手,谢谢。”

冬树心中生出了一些荒谬和无奈来,今天的事情着实荒唐,她们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小吉,而她狠狠将他打了一顿。

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冬树心中不断发酵,最后变成了一脸的哭笑不得。

“小央哥,刚刚忘了介绍了。”冬树介绍:“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朋友,叫……”她想说白浩黎,但小央一直叫他许总,于是她便迟疑了,应该是跟了妈妈姓了,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

“许浩黎。”小吉伸出手来:“冬树姐叫你一声哥,那你也是我的哥了,小央哥。”

小央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被这样的大人物叫上一句哥,他慌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一直没说话的清卉冷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当的,他又是什么东西。”

清卉的话说得重,冬树的脸也沉了下来:“清卉!”当年清卉年纪小,冬树怕她会说漏,于是没有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她。

后来清卉年纪大些了,也从不提起小吉,冬树更没有由头来提起当年的事情。

小央忙着打圆场:“说我呢,说我呢,我不是什么东西。”他跑龙套多年,练出来一身能屈能伸的好本事。

小央倒是和冬树清卉处了这么多年,感情深厚,清卉不愿在让小央在这里为难,终于闭了嘴。

车内气氛更加沉闷。幸好,医院到了。

私人医院服务很好,车刚停下,便有人接他们进门了,将他们带到了专家诊疗室。

小吉识趣地坐在了门外,医生给小吉清理了面部的伤口,然后拿了冰袋来给他冷敷。

“我想休息会。”小吉开口后,医生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小吉的手按在冰袋上,脸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不少。

冬树扶住他靠在了沙发上,关心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这些年……你和许老师怎么样?”

小吉穿着蓝色带暗纹的西装,手上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一看就知道生活很好。但冬树认识他很多年,能看出他目光沉沉,明明是和清卉差不多的年纪,却没了当年的少年气息。

“挺好的。”

小吉轻声说着当年的事情:“当时……也怪我。”

“本来说好留给我们搬家的时间,我爸竟然回来了。”时隔多年,他平静地将当年那个极端厌恶的男人称为父亲,言语中不见半分情绪。

“他侮辱……我妈,我和他吵了起来,他就要打我。”

“我妈为了我便挡在前面,推了他一把。他喝了很多酒,于是倒了下去,正正好摔在了门槛上,就这样死掉了。”

清卉安静地听着,她终于知道了当年最好的朋友不告而别的真相。

不是抛弃她了,而是不得已。

清卉明白他们谁都没有错,但这么多年的时间和误会横亘在他们身前,他们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你和许老师跟着虎爷爷去了港城后怎么样?”

“挺好的,”小吉笑起来:“虎爷爷对我们很好,说我的妈妈是他的干女儿。”

“但我和妈妈不会说港城当地的话,总是带着蔚市口音。那边的人看在虎爷爷面子上对我们挺好,但总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姐,你也知道,我妈挺要强的,她不能靠虎爷爷养着,于是想去工作。”

“可她不会港城话,找不到工作,做不了什么。后来,有户挺有钱的人家的老太太是大陆过去的,年纪大了想念大陆的生活,便请我妈妈过去陪她说说话。”

“算是给了我妈一份工作,名头好听些,说是生活助理,其实就是保姆。”

“我妈很想融入港城的生活,挣到钱,给我最好的生活。”

“我妈可厉害了,学会了化妆,还卷了头发,看起来终于像港城人了。那个老太太很喜欢她,带着她一起做美甲,给我妈讲法国香榭丽舍大街上哪家店的衣服最好看。但那个老太太……毕竟老了,精神不太稳定,不高兴了,也会打骂我妈。”

“我妈和虎爷爷借了钱,让我上了很好的私立学校。”

小吉的笑容不变,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但同学们叫我土仔,在学校里欺负我。我的裤子总是湿的,他们课间在我裤子上倒水。我去找老师,老师便装作听不懂我说的话。”

“但我妈已经很辛苦了,我从来没有和妈妈说过这些。”

“我妈充满了能量,总告诉我她又学到了什么东西,港城话也越来越熟练了,她说等她学好了港城的话,便可以出去做老师了,到时候我们母子两个便又能和在黄叶胡同里一样过日子了。”

“但后来我被同学们打了,还被脱了衣服关在卫生间里。天黑了,我迟迟没有回家,我妈一个人来学校找我,保安不愿意进来,我妈一个人在漆黑的学校里拿着手电筒走遍每一个教室和卫生间。”

“这次之后,我妈知道了我总是受欺负的事情,她哭了挺久的。这之后没多久,她找到了一个男朋友。”

“他们后来结婚了。但是陆总,也就是我妈妈的结婚对象,他的妈妈不接受一个大陆过来的女人,更何况还带着孩子。”

“但陆总能彻底改变我和妈妈的生活,改变我们的命运。并且他真的很喜欢、很尊重我的妈妈。”

“如果我妈不知道我受欺负的事情,也许我妈一辈子都不会接受陆总,毕竟那时候,比起钱,她更想给我完整的爱。但没有钱,没有地位,日子多难,我和妈已经彻底明白了。我们必须抓住他,为了抓住他,我们自然要做一些让步。”

“我和妈妈说,只要我们血缘在,没关系的。”

“所以,我姓了许,”小吉平静地说:“现在我是我妈去世的哥哥留下的孩子。”

这么多年的生活,虽然富足,其中难处无法与人道,便碎碎叠叠地沉积在了他的眼睛里。

小吉的脸上一直带着笑,这个笑容和他脸上的伤口一起,有些可笑,却让冬树险些哭出来。

冬树的手有些颤抖,她曾想起过小吉,但她觉得许老师和小吉在一起,便不会有什么问题,又摆脱了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能生活得顺顺利利。

她从没想到过,在大洋的彼岸,小吉和徐老师曾有过这么艰难的日子。

“苦了你了……”冬树喃喃,她的手搭在小吉的椅背上,有些发颤。

这点细微的颤动被小吉感受到了,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让他心里一暖,多年来的酸楚便有了排解的通道。

他大大地笑起来:“不苦啊。”

小吉故作轻松,手夸张地一摆:“看,我现在可是许总了呢,管着好几个公司呢。”

“姐,”小吉殷勤地问:“你想要包包吗?全球限量那种?我去给你搞一个。”

他微微扭头,偷偷瞄了清卉一眼,想讨好她但又不敢开口。

冬树并不需要包包,她小心地给小吉脸上的变暖的冰袋换了新的:“我不要。”

“你最近是在港城,还是在京市?”

“港城,”小吉回答:“我老早就想来找你们,但走不开,这次是来谈生意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我妈……我姑姑,”小吉刚说了妈,便迅速改口。

这个改口,让冬树心里酸得不像话。

清卉终于从窗边走了过来,她没说话,但是一声不吭接过了姐姐手里的冰袋,帮忙给他敷上。

“我姑和姑父,”小吉看到了冬树和清卉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哎,这是做什么呢,我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死了。”

冬树和清卉自然不是因为他的伤难过的,小吉也知道,于是微微沉默后继续说了下去:“他们对我很好,对外虽然这样称呼,但在家里他们还是把我当儿子看。”

“我姑和姑父婚后生了个女儿,叫陆皓灵,我叫浩黎,她是皓灵,我们是亲兄妹。”小吉脸上都是温情:“很乖,很可爱,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哥,吃块蛋糕都要给我留块戳得乱七八糟的奶油。”

“但我姑父有个前妻,两个人是联姻的,当时婚后感情不好,闹得最凶的时候两个人拿了刀相互捅。”

“他们分居好多年后,终于离婚了。”

“姑父之后消沉了挺久的,对婚姻也没有了憧憬,直到遇到我姑。其实他们离婚的时候,我和姑还没到港城,我们到港城一年多后他们才相识。”

“但姑父的前妻和儿子却总是认为是我姑抢走了他们的东西。”

“姑父身体不是很好,早早就写好了遗嘱,所有的财产一半给了前妻的儿子,剩下的一半,都给了妹妹,我和姑负责打理。”

“所以,他们对我妹已经动过几次手了。”小吉满脸歉意:“我得守着她,真的走不开。姑父的妈妈对我姑不满意,我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太折腾她们娘俩了。”

冬树全都能理解了,面前的男人面容坚毅,不像是小时候一样白白嫩嫩。

小时候他和小花叉腰对着喊:“我姐最厉害!”“我妈最厉害!”

被呵护着长大的小吉现在也为许老师撑起了一片天。

敷了很久冰袋的小吉脸上慢慢没那么疼了,可以离开了。冬树心里觉得小吉实在可怜,她问:“你去哪儿住?”

陆总在京市有房子,但他没有说,他今天挨了打,但心里实在快乐。

“我住酒店,一个人。”他撒了个谎,果然看到冬树姐的脸上更加不忍。

“酒店啊,”冬树忍不住说:“多冷清啊,不然和我们……”冬树的话说了一半,她看的出来清卉不想理小吉,她心疼小吉,但不能邀请清卉不喜欢的人回家。

清卉一直沉默着,从窗边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语气颇为不耐烦:“家里只有地铺。”

对于这个不算邀请的邀请,小吉立刻便抓住了:“我就喜欢睡地铺!”

小央觉得这一天越发梦幻了,他浑浑噩噩的,躺在毯子上发呆,不知怎么回事,他就和今天饭卓上还需要讨好的许总一起睡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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