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细数罪行（一）（1/2）

第689章 细数罪行（一）

“吴大人，”杜九言含笑道：“有什么话您慢慢说，不着急，大家都有兴趣听的。”

吴文钧打量着杜九言。

昨天，她还曾去了牢中，时隔近一年他们也见面了。若非杜九言，他吴文钧也不可能变成阶下囚，身败名裂。

本以为势同水火的对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合作的一天。

这些天因为鲁章之，他知道了很多事。虽然他想到了任延辉可能会杀他，可一直不愿去相信。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很心寒更有不甘心。

“嗯。”吴文钧颔首。

任延辉周身发寒，这近一年，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处理了吴文钧，恰好相反，他背后做了许多的事。可是，那是大理寺是钱羽管理的衙门，看守的人又都是鲁章之吩咐过的。

吴文钧在牢中被保护的滴水不漏。

吴文钧接着道：“水坝贪污案，当时贪污的银两核对不上，并非是罪臣一人所拿，而是多半给了任延辉。”

“吴大人，”任延辉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如果他真有心，就不会对您撒娇撒泼，在您面前还依旧和儿时一般，千方百计得兄长的爱护。”杜九言看着赵煜，柔声道：“桂王的纯粹，您比我更清楚。他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太后娘娘身体健康，您依旧是他的好哥哥。”

“圣上，老臣冤枉。”任延辉知道，这个时候和杜九言再辩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要让赵煜不动杀念，记着他的重要性就可以了。

他们必须抱团。

“这么多年，老臣对朝廷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任延辉道：“或许老臣是没有脸面说两袖清风，老臣也愿意受到惩罚，但绝没有他们所说的如此巨大的金额。”

任延辉骇然，心头突跳，他猛然转身正要说话，杜九言已先他一步，道：“圣上！话说到这里，不免再回头说一说桂王爷的案子。”

吴文钧笑了，“任大人风采不减啊。”

杜九言忽然抬手指向任延辉，“可是这个人，他擅自揣摩圣意，他认定安山王和怀王出事，乃圣上之手笔，所以此番，他要代替圣上出手，离间他们的兄弟之情。”

“而我，却已是此等惨样。”吴文钧说完，冲着赵煜磕头道：“圣上，罪臣有事请奏。”

“这歪风邪气，必然会如同蛀虫，一点点蚕食大周，令它分崩瓦解。”

“他知付韬廉洁正直，贪污舞弊就算设局，付韬也不会入局。”

“他如果真有心，这些年在朝廷，他大可经营自己的势力。可您心知，他不但在朝中没有任何私交官员，以往所交的功勋旧友也不再密切来往。甚至于，他和我的娘家安国公府以及靖宁侯府都不走动。”

“所以，他暗中嘱咐汝宁知府，上奏汝宁灾情，虽不过只是入冬后寻常的雪灾，却被他说的民不聊生。付韬信了，一帮请求朝廷宽免月税，二则一时心软，应了知府请求，暂缓了半年税额，此一项他并未上奏。”

他屡屡失败后，只能用情打动，暗示吴文钧自尽。吴文钧虽没有照办，但是始终口风很严。

杜九言点头，看了一眼鲁阁老，当时查案时，并没有涉及潘有量，只是后来鲁阁老在和银手提到此人时，她才注意到。

“清廉二字何其无辜，居然被用来形容任阁老！”杜九言笑眯眯地道：“以上，是任阁老入阁后，吴文钧所知道的事情，想必还有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

正如杜九言所说，这一份兄弟情，是他们兄弟彼此坦诚相待，付出真心才经营得到的。

吴文钧道：“是！当时河道出事潘有量正是河道总督，事后他便引咎辞官。”

“王爷，”杜九言看向桂王，桂王荡气回肠地喊了一声，“哥！”

下一个上来的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

“顺天三年，内阁重组，空席一位。当时传言圣上即将破格提拔一位大学士。”吴文钧看了一眼任阁老，“不知圣上当时是什么决定，但外面揣测，圣上最喜付韬。”

“付韬一走，任延辉就被提拔入内阁。”吴文钧道。

“圣上大怒，将付韬贬斥邵阳，做了八品县丞！”吴文钧道：“此事，付韬虽不冤，但他却是掉了任阁老设的局。”

赵煜闭目养神，这些日子他的话一直很少，不表态不露神思，让人琢磨不透。

“老臣是真的贫困，没有任何造假之处。”

他爱护桂王，这是发自肺腑的疼爱。

“第一罪，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第二罪，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利用圣上对你的信任，倾轧朝野排除异己，而从不顾及朝政。”

“这一桩桩罪行，实在是令人惊愕又失望，若还将任延辉留在朝廷，就是对天下贪官的纵容包庇，对清廉好官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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