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这很难吗（三）（1/2）

第622章 这很难吗（三）

杜九言冲着所有人又是嫣然一笑。

又是一阵躁动。

“太可怕了！”

“我的天，杜先生居然是女人！”

“怎么可能是女人！”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女人，不可能！”

“杜先生，您别吓我们啊。”

不是被她美貌迷晕了，而是一个个被吓的惊慌失措！

杜九言收回了笑容，翻了白眼，她冲着大家叉手行礼，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申道儒，“申先生处心积虑，如今的效果你满意吗”

纵然知道杜九言是女人，可真的看到她穿着裙子，站在对面，申道儒还是血气冲头，一阵阵发晕。

“月前，钟山寺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隐隐的民间都在传，传什么劳驾知道的说一声。”杜九言看着门外。

“那你想要怎么样，圣上已做的很好！”任延辉道。

杜九言看向赵煜，“圣上，怎么办”

赵煜凝眉，道：“此事，朕已通知新化衙门，让他们每年给你的矿山拨款，供养她们到十五岁。”

“怎么”杜九言看着申道儒，“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你就能闭着眼睛否定我的执业能力”

“可要我骂你不带脏，我又懒得开口。”

她说完，不急不慢地看向门外，门口人头动了，有低低的惊呼声传来。

“任阁老说的真好，问题就在这里。”杜九言道：“她们不懒，相反，她们很勤快，可是，她们能做什么”

申道儒道：“女子不可上公堂，连证人都不行，何况是讼师。”

杜九言颔首，道：“任大人这话说的很可笑，我要是用脏话问候你祖宗，一时间，我还真难斟酌出，哪一句脏话更加有力！”

“但是，”杜九言抬手指天，露出一截嫩生生的手臂，她大声强调道：“更令我心寒的是，在这件事被有心人传出去后，所有受害者的反应！”

“就是你申道儒，也是我的手下败将！申先生可真是健忘。”

香火是根深蒂固的想法，女人不能生，有钱男人纳妾，条件差的休妻再娶，不还有七年无出可休的前朝律例，所以，这里讨论没有意义。杜九言撇开这个道理，接着道：“在这些家庭里，真正不能生育的，无能的，是那些张狂的以为自己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所有人都应该知道，夫妻两人没有孩子，去看病时，应该是夫妻一起，而不是只盯着女人的肚子。”

门外，许多女人挤开站在前面听着的男人们，聚拢在门口。

任延辉怒道：“难道还要朝廷供养一辈子他们有手有脚，当然要自力更生！”

“如此说，公堂就允许您一个男人在这里张狂放肆，目无王法”杜九言回道。

“女子三从四德，不求你苛刻要求自己，可作为女人相夫教子，安于内宅你总该做到。”任延辉道：“本朝上至太后娘娘，下至平民妇人，哪一位不是如此”任延辉道：“你站在这里，不但违律，更违背了女德。你还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吹捧自己的执业能力！”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的讼师，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对立公堂。

“是，圣上明君，顺天盛世以前不曾有后世难超越！可是，再好的盛世，和她们并没有关系，和这世上大多数的女子没有关系！”杜九言道：“她们没有地方去，没有机会学习技能，没有办法独自在这个世上生存。”

申道儒道：“行骗，欺君之罪，还以女子之身站在这里，大错特错！你再自吹自擂也掩盖不了这些事实。”

“这就是所有男人的反应。”

“圣上也恨不得手刃。此事的恶劣，所有听到知道的人，都是一样的愤怒！”

门外，柴太太喊道：“对！杜先生您说的对！”

怎么会这样

杜九言和大家行礼，笑盈盈地道：“这公堂，我不是第一次上，辩讼也不是第一次打，但，确实我第一次，穿着裙装，以女人的身份，站在这里。”

她们身量娇小，即便不看脸也知道，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们。

任延辉怒道：“作为女人，这就是你的教养”

随即，一个，两个，三个……几十个小小的姑娘，她们穿着一色的衣服，戴着面纱，瑟缩着走到人前，进了衙门，站在庭院中。

“多谢圣上！”杜九言给赵煜行礼，但又摇头，“可是不够啊，圣上！”

申道儒哼了一声。

“所以，我们要求的，不是谁供养，而是能够独立生活的环境！”

她们攥着拳头，拢着手，身体紧紧绷着，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赵煜看着她。

杜九言看过赵煜，看过任延辉，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落向门外的百姓，人头攒动但表情相同，“杀妻，弃子，家暴妻子，羞辱寡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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