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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半条皮带,怎样珍贵的信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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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连连点头,抱着图片飞奔回去。前期探测工作结束,他才端坐到皮带面前,开始进行修复的第一步:

“清洁术!清洁术!清洁术——”

不要去掉彩漆留下的最后痕迹,不要去掉针孔里的墨痕,不要去掉地图左右,正字上面留下的碳灰和血迹……

只把那些污垢去掉就可以了!那些粘附的灰土和砂砾,那些跟着砂砾一起,牢牢粘在皮带上的,不知道是油垢,还是动物粪便,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无形无质的力量在皮带上卷动。来回卷完一遍,灰尘,污染物,析出的盐类结晶,全部消失不见。

再塞进消毒柜里,用环氧乙烷消毒,去除它上面的霉菌;

最后,放进恒温恒湿的回潮箱里,进行回潮,让它一点一点变软,那些开裂、起甲、僵硬的部分,一点一点回到柔软而有弹性的状态:

“这样就可以了吧修好了吧可以开始往上涂漆了吧”

沈乐干活的过程中,老教授们不断探头探脑,努力观察。皮带的修复,比皮鞋要方便很多,至少不用做个楦子,给它一点一点矫形;

皮带修复到柔软有弹性,长长的一条,基本上就算成功了……

“早着呢。”沈乐轻轻舒一口气。他搓搓手,找出一个又大又平的浅盘,比了比,发现皮带能够在里面完全舒展开,就哗哗地往里倒丝素蛋白溶液:

一瓶一瓶,一瓶又一瓶。每倒下去一瓶,工作室外面,盯着屏幕看的老教授都要哆嗦一下:

“一千块!”

“一千块!”

“又是一千块!”

“这一小会儿工夫,已经倒下去五千块了!——他是拿丝素蛋白溶液给皮带洗澡吗!”

沈乐当然不会考虑。区区丝素蛋白溶液而已,他修红嫁衣的时候,修画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瓶一瓶倒的:

能让这些丝织品、皮质品恢复活力,这点钱算什么

如果教授们有他的本事,能让这些古代丝织品吸收溶液成分,自己长好,他们也会毫不吝啬的!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终于把皮带全部浸没在里面,沈乐搓了搓手,站到桌前,下意识地蹲了一个马步。深吸口气,开始往里面丢法术:

“治疗术!”

“治疗术!”

“治疗术!!!”

【他又来了。】

【是的,那时候治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的。】

小家伙们窃窃私语。几身罗裙站成一排,裙裾飞舞,万丈青丝延伸,几乎笼罩了整个工作室:

【修我们也就算了,毕竟头发只是角质层,真丝也只是蚕吐出来的丝,它不会突然长成活物……用这种法子修牛皮,胆子真的好大……】

【我就担心他又把皮带修成一块牛肉了……上次就是的,几次控制不好,最后都是刮掉

【之前控制不好也就算了,反正皮绳也好,头盔的衬里也好,都没什么额外信息。这一次,长出来脂肪层,万一把地图冲掉怎么办】

沈乐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集中精力,不断尝试。控制皮带生长的方向,往前长,往皮带缺损的方向长,不要长到其他方向……

控制皮带只长皮肤层,不要长出脂肪层、血管、毛囊……

顺便还要和皮带沟通,你记得你原来的样子吗你被制作好,束在人身上的样子你作为铠甲一部分的样子

还原成那个样子就好,不要还原成最初的,长在牛身上时候的样子……

要做到这一点,精神力需要极其细腻,才能延伸到皮带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

沈乐不断扔出法术,看着皮带吞吸着丝素蛋白溶液,一毫米、一毫米向前延伸;

感觉溶液淡一点了,少一点了,就再倒点儿进去;又缺少了,皮带又没有“生长”的原料了,再倒一瓶进去……

前前后后,工作台上摆了一箱玻璃瓶,皮带的生长才停了下来。沈乐连续催动几次法术,都没能成功,眉头紧皱:

“你怎么不长了你这才长到三分之二!后面还有一大截呢!”

皮带末端,只有一个洞眼,还有半截洞眼,边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撕裂痕迹。哪个皮带是这个样子的

后面不应该还有至少五六七八个洞,最后一个洞眼末端,还有长长一截吗

我又不是没有给你治疗术,又不是没有给你丝素蛋白,你怎么了,不记得原来的模样了吗

皮带在溶液里摇摆了一下,没有反应。沈乐想了想,洗净双手,伸到溶液当中,按住皮带:

“是需要更多能量吗我给你——”

热流浩浩荡荡,涌入皮带当中,从最前端到最末端,从地图的起点到终点,再到洞眼部分。

皮带在水里轻轻震动,就是不继续延伸。忽然,整件铠甲都震动了一下,皮带末端反卷而起,绕上沈乐手腕:

一时间,大漠风沙,呼啸而来。

沈乐眼前一暗。再睁开眼时,恍惚身在沙丘背后,蜷缩成一团,咬着牙解下腰间的皮带;

摊平在面前,用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一点一点顺着上面的地图摸索:

“这里有个弯……这里还有个弯……这里……没错了,再往前十里,就到驻地,应该就有我们的人……”

他摸索了一会儿,拔出腰间弯刀,咬牙切齿,在地图右侧刻画。一竖,一横,又一竖:

“三个!老子今天干掉了三个!总有一天,要把你们这些家伙,从安西赶出去!”

所以地图右侧的线条,记录的是杀敌数目那么左边呢

沈乐打了个哆嗦,不敢去想。咕噜噜的肠鸣声很快响起,他,或者那个皮带的主人,在怀里摸索了一阵,苦笑出声:

下一刻,他连割带撕,切下了皮带最末端的一截,又细细割成小条。一根一根,送进嘴里,艰难咀嚼:

“撑过这一段就好了!撑过这一段……老子到了龟兹……吃羊肉!喝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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