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忠与愚（1/2）

袁绍统治冀州以来，长期作为州都繁荣的邺城陷落了。

曾经作为袁家荣华象征的都城内，如今到处飘扬着曹操的旗帜。

邺城守将之首审配，凝视着这一景象，紧咬嘴唇。

审配双手被绑在身后，被迫跪在地上。

突然，他的视线被遮挡，抬头一看，曹操站在那里。

“不愧是袁家的忠臣。到现在还不放弃，对这种状况感到懊悔吧。”

“身为臣下，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轻轻自省，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愚蠢，然后坐在准备好的座位上，俯视着审配。

“你知道是谁打开了东边的城门吗？”

“那种不忠之人的事情，我不知道。”

“是你的外甥审荣。”

听到这个告白，审配也难以忍受，仰望天空。

“那个小鬼。不但没用，还玷污了家族的荣誉。”

“忠诚与气节和血缘无关，只在于个人。”

曹操高度评价审配的忠义以及在没有主公的情况下长时间坚守邺城的能力。他想把审配纳入自己麾下。

然而，审配直到最后都没有接受曹操的怀柔。因为还有与辛毗的约定，曹操不得不决定处死刑配。

不过，在这个时候，审配有一个请求。

那就是希望斩首的时候能面向北方。

问他理由，他回答说：“我的主公在北方。我不能背对着主公踏上死亡之路。”真是一位忠烈之士。曹操决定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处死刑配后，曹操接纳投降者，平定了邺城。在投降者中，有袁氏一族的妻子儿女。

特别是对于袁绍的正妻、现在已成为寡妇的刘氏的处置引发了争议。家臣中有人主张处死她，但曹操也犹豫是否要对曾经的发妻、现在的敌人下手。

曹操想起了同样是发小的张邈背叛后，自己在愤怒之下连他的妻子儿女都杀了。那时是一时冲动，后来他后悔了。

曹操发布命令，禁止对刘氏动手。但袁熙的妻子甄氏是个例外。

因为曹操的儿子曹丕对甄氏一见钟情，在命令发布之前就把她带走了。曹操苦笑，不知道曹丕这手快是像谁，最后认可了这件事。

之后，曹操祭祀袁绍的墓，在那里流泪。袁绍在官渡之战等大战中，虽然曹操是侥幸获胜，但袁绍无疑是更强大的敌人。而且，他们是从小的朋友。

如果是太平盛世，他们也许会作为有才能的官吏，在汉朝中相互切磋。虽然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曹操还是无法不对袁绍表示敬意。

曹操努力让邺城恢复平静的时候，陈琳作为袁尚的使者来到曹操面前。名义上是讲和，但实际上是请求投降。

“袁尚派你来当投降的使者，他还真是个没神经的男人啊。”

在官渡之战爆发前，在全国散发贬低曹操的檄文的人，就是眼前的陈琳。难道他不知道曹操对那篇檄文感到不快吗？

稍微有点想象力就能想到，真是不可思议。

问陈琳是否后悔写了那篇檄文，他摇了摇头。

“我的武器是笔。射出的箭不能收回。”

“那么，你能用这个武器在这种情况下脱身吗？”

“和平不需要武器。”

原来如此。和前几天的李孚一样，机智的智者还有很多。曹操再次对袁家拥有的丰富人才感到钦佩。

“我本来想把你的头送回去作为回答，但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另派使者。”

“也就是说，你的回答是？”

“不接受投降。”

听到这个回答，陈琳垂下了肩膀。

曹操对着被狱吏带走的陈琳的背影说道：“读了那篇檄文，连我自己都对曹操孟德这个人生气。虽然让人不快，但确实是一篇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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