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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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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兴高采烈地击掌,潘樾在一边伸手鼓掌,说:“确实完美,完美地送上了两颗人头。”

杨采薇不服:“我们的计划有问题吗?”

“你们也知道关键是调走顾雍,可三夫人屋里有男人?卓少主,根据我的情报,三夫人因为身患恶疾,已经失宠很久了。”潘樾看向上官芷,“你想为县衙出力,我很欣慰,但是白白送死的事,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犯傻。”

卓澜江故意喊:“哇,这种事情你都打听?!”

“知己知彼,有备无患。”

杨采薇眉头一皱,喃喃道:“必须想个周密的计划确保能拖住他才行。”

卓澜江思忖片刻,说:“我去吧,作为四大宗族之首,要拖住他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好!”杨采薇点头。

“但是我不在,谁帮你混进后院呢?”

“对啊,怎么混进去呢?”

此时潘樾正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发出咔嚓一声。二人一同看向潘樾。

目光相接,潘樾顿时停住了。

“怎么,你们的计划里,没有关键的步骤?”

杨采薇讨好一笑:“白白送死的事,大人总不会眼看着它发生吧。”

潘樾冷脸道:“你们的计划,别算上我。”

“调查济善堂的机会,潘大人不能袖手旁观放过吧……”杨采薇眨着眼睛望着潘樾,他无言以对,默默吃饭。

*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济善堂大门紧闭,高墙耸立,

比起白天的宾客盈门,此时方显出几分属于杀手组织的阴森之气。

潘樾三人走来,躲在墙后观察。

卓澜江不放心地对潘樾说:“我把人交给你了,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准确来说,我们的安全都在你手里。”潘樾回答。

“放心,说好一个时辰,绝不会短了一刻。”

卓澜江又对杨采薇耳语:“我还约了白小笙,完事之后我们老地方见。

“好。”

潘樾看着,与卓澜江兵分两路,自己带杨采薇向围墙走去,路上忍不住说:“默契十足啊。”

“卓少主性子直率,古道热肠,顾雍的事他不顾身份尴尬也倾力相助,实在是心怀大义。”

杨采薇说得直率,潘樾听到这些,心中却不禁有些酸涩。

二人到了围墙前,忽然一只黄狗从狗洞里蹿出,杨采薇害怕得躲在潘樾身后,等黄狗溜走,才恢复平静。

潘樾疑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养狗吗,为何现在如此惧怕?”

“呃,在禾阳被狗咬过……”杨采薇尴尬,指着狗洞说,“大人你轻功进去,我从这儿走,里面汇合。”

“你还真是范蠡狗洞遇文种,颇有先贤之风啊。”

“为了查案,能屈能伸嘛。”

杨采薇说着,就弯腰往狗洞里钻,潘樾脚底轻轻一点,飞过围墙。

落地时,杨采薇也刚好从狗洞钻出,满头杂草看着潘樾一笑:“你看,咱俩殊途同归吧!”

潘樾无语,转身走去,杨采薇赶紧爬起来跟上。

济善堂院子外,果然如杨采薇计划中那样,院中有两名弟子在来回巡逻。

潘樾弹了一个石子,瓦片应声落地。

“什么人?”

两名弟子走过去查看,潘樾和杨采薇趁机进入内院。

顾雍房间里,顾顺匆匆而来,禀报:“堂主,卓少主求见。”

“他又来做什么?不见!”

顾顺为难:“我推脱过了,说堂主不在,但他赖着不走,说有关系到四大宗族生死存亡的大事要跟堂主商量。”

顾雍皱眉,起身出门。

杨采薇和潘樾躲在暗处,目送着顾雍和顾顺走远,赶紧走向后院,来到疯夫人房间外。

透过窗户,只见丫鬟正在服侍疯夫人喝药,疯夫人伸手推辞,喃喃道:“我不喝,有毒……”

丫鬟无奈:“这是堂主吩咐的,夫人你不喝的话,我会被埋到花园的。”

半推半就之间,疯夫人把药都喝了。潘樾和杨采薇对视,不敢置信。

杨采薇低声道:“看来她的疯病是顾雍下药所致。”

疯夫人喝完药,蹲在地上拿出一团泥巴,开始捏了起来。

“我们进去。”

潘樾正要进屋,杨采薇一把拉住潘樾,悄悄说:“神志不清的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应更真实,先看看她在干什么再说。”

潘樾点头,只见疯夫人脸上带着微笑,嘴里哼着小曲,手里又搓又揉,还不时往里掺水。

“她这是捏什么呢?”

杨采薇仔细观察疯夫人的表情和动作,只见她碰了一下泥巴,好像烫手似的摸了摸耳朵。

“她是在做饭。”

“做饭?”

“对,而且她是给一个很在乎的人做,你看她脸上满足的表情。”

只见疯夫人把捏好的泥巴团子放在一个食盒里,小心翼翼地提起食盒,走出房门。

潘樾和杨采薇赶紧跟上。

*

顾雍走进济善堂大殿,只见卓澜江正懒洋洋地倚坐在椅子上,看到来人,笑嘻嘻地坐起身来。

“我就知道顾堂主大人有大量,绝不会闭门不见我。”

“卓少主深夜来访,是对白天的答案不满意,还是没打够?”

“哎,快别提白天的事了,就是因为唐突了顾堂主,银雨楼的老人儿排着队劝我,说我不该搞不清亲疏远近,得罪顾堂主。我是越想越难安,非得上门来陪不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晚辈,可不能因此影响了济善堂和银雨楼的关系。”

“卓少主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你说关系四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会就是这个吧?”

“咱们两家在禾阳数一数二,若是不和,岂不是祸起萧墙,自乱阵脚?”

“事情过去了,不提也罢。”

顾雍落座,卓澜江也坐到了顾雍身边。

“顾堂主大人大量,但我做晚辈的,可不能不知好歹,我连夜来济善堂,是诚心来道歉的,阿福。”

阿福抱着一坛酒进来,卓澜江拱手道:“我知道顾堂主凡事讲究,这是我私藏的文君酿,西汉卓文君当垆卖酒时酿的,距今已有三百七十年,本来还想留着我大婚那天喝,为了顾堂主,今日杯酒请罪。”

“没有这个必要。”顾雍说。

“顾堂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顾雍一顿,卓澜江眼神犀利,一笑,啪一下,拍碎了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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