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149章器具之心（2/2）

恩奇都苍白脸上勾出一丝容，他像是因为昏『迷』了太久而憋太久了一，马上又继续开口。

“这几天我想了很事情，但是不知为何，看到你们在我身边，却又觉得无需说什么了。我很高兴，在醒来时候，能看到你们在这里。”

“不过想一想，总归是会有遗憾，我其实……”

恩奇都顿了顿，模糊地叹息着。

“我其实很想在战斗中死去。”

像是一个战士。

因为这死亡，好歹是有用，而不是像现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就仅仅是无力地躺在床上，迎接即将到来终末。

最不符合一把武器死法，还没来得及在使用中出现损坏，就自顾自地生锈折断。

“但现在看到你们，我又有些觉得，就算在战斗中死去，是会有遗憾，因为那无如何没办法想是这交流了吧？”

至少……至少现在他还能说出这些被人类称为遗言话。

“恩奇都。”

吉尔伽什敏锐地从恩奇都话语中识到了关键东西，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恩奇都打断。

“吉尔，我很抱歉。”

他声音带着几分艰涩。

“说过要一起，但是以后……”

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但是好在还有三源葵，大概……总能不那么孤单。

比孤独一人好了不是吗？

恩奇都想着，目光又从吉尔伽什转移到三源葵身上。

那是自己家人，而现在，他应该嘱托一些什么呢？

想要说话都已经说过了，他相信吉尔会把她好好养大，虽这个过程不知道要少时间。

或许等到吉尔老了，她还没成年呢？

想到这场景恩奇都忍不住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幼崽已经交给吉尔了，吉尔总会有办法。

可惜未来……已经和他无关了。

恩奇都用尽自己不力气，紧了紧两个人交握手，轻声开口。

“要好好长大。”

好好成长，成长到能够在这世界里保护好自己，因为他已经无法实现自己守护诺言了。

“恩奇都，你不会死。”

三源葵再度说着这句话，可这句被重复过许次事实却仿佛失去了应有可信度一，除了她自己，没有几个人再相信。

就好像这句话就是她自己自欺欺人一。

为什么呢？

因为恩奇都要死了，如此短暂时间里，是不可能发生奇迹。

恩奇都就要死了。

无是吉尔伽什还是恩奇都，都无比清楚事实。

如此话已耗费了他最后经历，回光返照最后，恩奇都视线已模糊。

但他仍旧睁大眼睛，注视着眼前，两个模糊，是自己最重要人。

生命最后，抛却那些遗憾不甘、抛却那些胆怯忧愁、抛却那些愤怨绝望，那么最后剩下就是——

“我很……幸福。”

他轻声说着，惨白身体骤浮现出裂痕，像是损坏瓷器上裂纹，们一点一点蔓延着，从指尖攀上手臂，又来到身体，最后竟爬上脸颊。

恩奇都仿佛未觉，唇边是幻梦一般温柔容。

“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很……幸福……啊。”

最开始，是在森林里肆奔跑着对方他是幸福；得到了知，离开森林后，是幸福；哪怕是到了现在终末。

恩奇都一直都幸福过。

大概……已经够了。

持续不断雨声里，恩奇都合上了他双眼，彻底失去了识，而他身体上裂痕愈发扩大，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隐隐着土块转变。

恩奇都已经死了，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可辩驳事实。

恩奇都死了。

吉尔伽什低着头，反常沉默着，却忽有光，蔓延到他眼前。

微弱，几乎不可察觉，他猛地看源头，映入眼中是三源葵散发着微光模。

这是——

对方专注地凝视着恩奇都，依旧握着已经半成泥块恩奇都手，仿佛注到了他视线，她转过头，说出了那一句被重复过不知道少次，甚至已经不被做是“真”预言。

“恩奇都，不会死。”

神情平静，眼眸里是一如既往认真，带着理所味道。

恩奇都身体奇迹一般地着原本姿态转变，那些泥块一点点又变回身体，裂痕像是『潮』水一般褪下，死气息重新被生所取代，就像是原本那。

恩奇都正在“复活”。

可与之相对，是三源葵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三源葵！给我停！”

吉尔伽什倏地站起身，抬起手想要把三源葵给扒开，可下一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穿过了对方已半透明身体，就好像对方是一个影子，并不存在在这里一。

三源葵把一颗弹珠放到恩奇都手心里，像是安心了一般，第一次，勾起了唇角。

极其微小，但那确实是一个容。

淡淡，安静，像是一朵不知花朵终学会了绽放。

“我说过。”

她用高兴声音，吉尔伽什诉说她已经变为现实预言。

“恩奇都，不会死。”

在连轮廓都完全消散缝隙里，最后最后，吉尔伽什看到那双如天空一般澄澈眼眸里，带着单纯喜悦，问出一句蠢到不能再蠢话。

“吉尔你终肯叫我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