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懂(2/2)
听起来,这宣叶门和长春门,则更似正派,而七子峰和望愁崖却皆是邪门!
这渡口的名字叫凄子坞,凄子坞中,有卖鱼的早市,而事情的缘由,便是因这早市而起!
这日,各大门派,皆派人来东荒境等待神武的出世,而这柄神武,在许多年前,曾是一个名为张顺贤的荣朝子弟手中利器,也是因这柄利器的出世,使得江湖上,终日风雨萧条。
风雨萧瑟的各派势力,在那段至暗的时间里,都选择了鸣金熄武!在他们顽固的意念里,是这柄神武赋予了张顺贤至深的武境,却不是张顺贤赐予了这柄剑灵魂!
只要这柄神武现世,必要饮血为乐。因此,这柄剑也被正派中人,称之为一柄鬼剑!
而今,张顺贤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柄质地粗糙的古剑,但江湖中人,却无一人识之!
而被夏炎用粗麻绳捆在背后的青铁剑,亦是平凡无奇,可张顺贤却说,如今的夏炎没有资格来掌控这柄剑。
那柄青铁剑,虽质地冰冷,可在夏炎的眼底,那柄剑却是有温度的!它常常会抚恤夏炎的心,它也常常会发出一阵阵剑鸣!
只是大多时候,夏炎都以为那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凄子坞上,车马林立,无数的宗门弟子,皆知在这一日,凄子坞上,将会有一位大人物出世。
至于是谁,只是每每被江湖人士提起时,便会令修武之人闻风丧胆。
可无人知晓,此人为何非要在此时,现身凄子坞!
也有秘闻称,此人的出现,大多是为了那件圣物而去,却不是因那罕见的神武!
若是说起来,此人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邪派之人,却也堪不上一个好人,数十年前,张顺贤的出现,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
而当年,此人却是与张顺贤齐名的存在!
如今,在这早市间,流传的风言风语,也自是引得众豪强一片惊愕的所在。
据说,七子峰旗下的弟子,已然群聚于此,或许,路过你身畔的那些身披青袍,怀里抱着经卷,颇有些孤云野志的青年,正是那七子峰的门下弟子!
长相秀丽的女子,皱着一双弯月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少年,倒不是因那少年秉性迫人!亦不是因他容貌过人,但在少女的眼底,少年就是如此不凡的存在!
因他浓浓的眉宇,因他眉宇间的一分清浅的愁郁。
女子正是七子峰的门下首席弟子——若水,而少年也正是紧随在张顺贤身后的夏炎。
那片火辣辣的目光,似得到了感召,夏炎回头瞥了一眼。而少女则略有些羞赧的侧过了头!
说张顺贤是神人也不假,毕竟这世间能够瞒得过他的事,也甚是稀少,就如同那个面色羞红的少女,在张顺贤的眼底,倒仿似透明一般。
少女的心思,少女的心结,却皆在张顺贤毒辣的眼神中,显现无遗!
张顺贤歪头笑道:“炎儿,你可真是一个闷葫芦啊!”
张顺贤笑着,冲着若水,轻轻地努了努嘴,夏炎随师傅的视线,瞥向一旁,见那女子,眼中略有愁容,却又生的那般秀美,不觉间,心底便有些慌了。
而朝歌和萍儿,则如同张顺贤那般,笑吟吟地望着夏炎,朝歌轻轻地揽住夏炎的脖颈,对着他的侧脸,吹了一口热气,道:“弟弟!这便是女人的味道!”
夏炎心底一愣,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轻轻地推开了朝歌,喝道:“朝歌姑娘,请注意分寸!”
那站在远处的青衫女子,呆呆地看着夏炎,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小师弟当年却也是夏炎这副模样,却最终惨死在了正派之人的刀剑下。
小师弟亦如同夏炎那般呆呆傻傻,纯纯的就是一个闷葫芦!说起来,对小师弟的感觉,倒不似眼前的这个少年,宛若初见,却又不似初见。
此时,少女心底的思绪,可谓春水,柔光清浅,碧波荡漾。
可见夏炎双目清澈,倒似是一泓清潭,清可鉴人!
若水一行人,共计二十余人。而此次前来,亦有门内的长老引领,说起来,宗门内,对此次行动,倒也颇为注重。
除了若水,剩下的门中子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若水虽看似年轻,但在那些门中子弟的眼里,却皆是忌惮跟敬畏!
早市上,此时倒也是人烟鼎沸,一片宏象!
如今,都知道一位惊天的人物,即将会莅临凄子坞。因此,这凄子坞,看似热闹,可行走在渡口上的行人,心底却都仿似沉着一块铅石,滞重、压抑!
在清晨泛滥的白光下,所有的景象,都有一种极致的美感,至少在清晨初阳随意地勾勒下,大致轮廓是如此的!
山海连天,家书抵万金,行走在江湖中的痴情浪子,也终有归来的一刻。
张顺贤站在渡口的沿岸上,背负双手,望着清远的天空,偶有一刻,他会失神,眼中则会弥漫出一片片白皑皑的雾气。
可,在夏炎的印象里,师傅在那座落魄的山头上时,也时常如此。
那时的师傅,坐在山头的一片土坡上,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古剑,而眼神里,却是疏离与寂寞的痕迹。
师傅他老人家,心底大概也有挚爱的人罢!
那也是许多年后,夏炎的心底,才有的感慨。
而今,夏炎也只是一个未出世的闷葫芦,江湖之事,或是人间之事,他皆分辨不清,对于那美妙的女子,他的心底,也只是朦朦胧胧地,就像蒙着一片清浅的光晕。
没人能够读懂师傅他老人家,即使是朝歌姑娘,即使是萍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