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也配叫做人？（1/2）

老大不知道陆长生跑哪去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汽车冲去。

只要再一步，再一步就能冲进车里，逃出生天！

可那最后的一步犹如天堑，他怎么也无法跨出...

一只钢钎似的大手，死死的将他按住，寸步无法移动。

陆长生掐住了老大的脖子，狠狠的往车身上撞去。

“就是你们把我的好徒弟搞成这样的？”

砰——

“就是你们，把别人的孩子拐来，当做赚钱工具的？”

砰——

“看清楚，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砰——

“你们也有爹妈！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们的良心呢？”

砰——

“你们也配叫做人？”

砰——

老大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已经满是血污，额头深深的向内凹陷，嘴里满是血泡。喉咙里止不住的发出“嘶呵嘶呵”的声音，只有出来的气，已经没有进去的气了。

要不是陆长生努力的控制住手上的力道，第一下就能要了老大的命。

陆长生甩了甩手上的鲜血，掏出了身后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在他脖子上划过，留下了一个细小但狭长的伤口。

足以致死。

但又不会马上要了他的命。

陆长生要让老大在绝望中，慢慢的死去。

他收起了匕首，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的擦拭了一下。

轻轻的打开了车门。

“佳儿别怕，有师父在呢”

顾佳的眼里早已被泪水填满，她的世界一片模糊。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完了。所谓的师父，所谓的新生活，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还是要回到那片地狱里，麻木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直到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是一场梦！

她不再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小孩了。

也不再是畜生一样的商品了。

她不是一个人了。

再也不是了...

陆长生一下子手忙脚乱了起来，就连刚刚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他将小徒弟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一只大手小心翼翼的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车外血腥的一幕。

哭声持续了很久，陆长生的手都有点麻了，顾佳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倔强的拉开了师父的大手，安静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哪怕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哪怕她的内心依然惶恐害怕。

她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

老大已经凉透了，他在女孩撕心裂肺的痛哭中，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他的眼里有恐惧，有不甘，有痛苦，唯独就是没有后悔...

陆长生牵起了顾佳冰凉的小手，想要带她离开这里，这个畜生死不足惜，可不要让自己的好徒弟被它给影响了。

他忽然发现，顾佳的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一包东西。

“你...就是因为买排骨，才离开的家吗？”

陆长生的声音很轻，生怕女孩以为自己在怪她。

顾佳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看着师父，呆呆的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许久。

陆长生接过了顾佳手里的排骨，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牵起了自己的小徒弟。

“走吧佳儿，师父带你回家”

...

陆长生牵着顾佳，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身边的行人，全都因为他那身可怕的血迹，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跟他搭话。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或忙碌或麻木的活着，没有人有余力，去关心一个陌生人。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条影子被照耀的狭长而孤独。

直到最后一抹阳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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