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销路（2/2）
边防所的坡地下方，紧邻着海防公路的荒地上，几栋由圆木搭建，看着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就那么一栋挨着一栋的矗立在灌木丛生的荒野中。几根错落的圆木线杆，将粗硕的缆线从边防所的营地，牵引到这些大房子的屋顶，又顺着房子侧墙预留出来百叶窗，通到房子里面。
裹着一件蓝色的风衣，身形看着发福了不少的库利姆，正站在靠近公路的一栋大房子前面，仰头看着房子入口的位置。
房子的入口处嵌了遮雨棚，而在棚顶上方，则镶嵌了一块木板，上面用黑白黄三种颜色的油漆，喷出来一个肥肥胖胖、憨态可掬的企鹅图案，而在这个图案的边上，还有两个加粗的俄文字母：“ГГ”。
看不懂这是啥意思，库利姆扭过头，四处寻找萨夫瓦的影子，结果，却发现这家伙还在公路的远端逗弄四条半大的小狗。
张了张嘴，想把这个家伙给招呼过来，喊声都快送到嘴边上了，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无它，库利姆很清楚一点，自己即便是把嗓子喊哑了，那家伙该不理他还是不会理他的，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自己个安静的四处转转呢。
不再理会那个企鹅图案，库利姆探头探脑的走进房门正门，结果，才进门，就感觉这不算很宽敞的房子里，温度竟然要比外面高了两三度的样子，同时，一台台黝黑、四四方方的箱子，分两排安置在房子的两侧，一种嗡嗡的声音正从这些箱子里传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好多的电视机，每个黑箱子的边上都有一个，有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战争的画面，有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血腥的场面，还有些......嗯？！
四处张望中，库利姆突然看到了不得了的画面，他原地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站到了一台电视机的前面。此时，这台电视机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部动作片，几个明显是亚洲人的男子，正在围攻一名同样是亚洲人的女人，那打斗的场面不仅激烈，而且令人血脉喷张，库利姆可以发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刺激的动作电影，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隐约中，他想到了一个久违且神圣的词......教育。
可惜没有声音......
为什没有声音？！怎么可以没有声音？！岂有此理！
一把将坐在电视前的年轻人拎起来，径直甩到一边，库利姆凑到那台大屁股的电视前面，开始探头探脑的找音量调节按钮，可找了半天，除了看到几个原点的按钮之外，却什么都没有找着。
正想着问问那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一回头，却正好迎上萨夫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哎，萨武什卡，这片子不错，”精神一震，库利姆急忙迎上两步，一手指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画面，大声嚷嚷道，“够刺激，够......”
“够什么够？”萨夫瓦打断他的话，呵斥道，“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你知道这一套设备多少钱吗？”
被没头没脸的呵斥了一顿，库利姆也不介意，他又往后退了两步，站到萨夫瓦的身边，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仍旧盯着那电视机的屏幕，说道：“这也是准备对外卖的光盘？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好东西？能在那种录像机上看吗？”
萨夫瓦拍了拍旁边小伙子的肩膀，示意他重新坐回去，继续工作，随后才转过身，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塑料筐子，说道：“看见没有，日本货，最近才搞到的片源。”
塑料筐里都是一些光盘，没有任何包装，就那么散乱的丢在里面，只看上那么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很廉价，当然，那是对后世的人来说，但对于如今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光盘就是高科技了，哪怕它没有包装也是高科技。
“都是电视上这种内容？”库利姆颇有兴致的蹲下身子，从筐子里拿出两张光盘，一边拿到眼前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一边问道。
“不然呢？”萨夫瓦随口反问了一句，又扭头去看不远处的生产线。
说是生产线，其实就是一张很长的大桌子，二十几个中年男女围坐在桌子旁边，将一张张光盘塞进一个个印有图案的纸盒里，而在桌子的旁边，还有几台塑封机，有人将那些装好了光盘的纸盒，送到塑封机那里去封塑，然后再装箱。
没错，眼前这个圆木构建的房子，包括旁边另外一栋同样的房子，就是萨夫瓦搞出来的光盘刻录工厂。目前，这里工作的工人已经有几十人了，他们都来自于秋洛诺夫卡村。这些人负责运用这里的六十台刻录塔，每天为萨夫瓦刻录各种盗版光盘。
徐建军断断续续弄来的这些刻录塔，都是技术标准很高的，每秒接近1的数据传输速度，使得刻录一部影片只需要几分钟，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到销量的问题，萨夫瓦这两个简陋的车间，每天的产量也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即便是现在这样，机器只开半数，每天断断续续的干，两个简陋车间每天刻录出来的合格光盘，也已经过了万了。
对于萨夫瓦来说，目前在盗版光盘这一块，他需要操心的不是产量的问题，而是销路的问题，他需要将这些形形色色盗版盘，卖到全联邦各地去，甚至是卖到乌克兰、白俄罗斯，乃至于整个东欧去，而要想做到这一点，他就需要更多的合作者。
库利姆却是没有萨夫瓦想的那么多，他趁着萨夫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工夫，偷摸从塑料筐子里抓了几张光盘，做贼般的塞进怀里，然后赶在萨夫瓦收回视线之前，一本正经的站起身，学着对方的样子左顾右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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