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再赴包季诺（1/2）
在马达的鸣叫声中，半新不旧的渔船在简易码头处缓缓靠岸，岸上，数十道目光纷纷汇聚过来，不远处的案堤上，一名穿着绿色制服的中年人，朝着渔船看了一眼，随后便从那张短了一条腿的小木头椅子上站起身，提了提腰间的武装带，径直下坡朝着泊船的位置走来。
渔船上，萨夫瓦看到了岸上的中年人，他朝着站在身边的阿基姆看了一眼，后者领会他的意思，小声说道：“应该是包季诺港的海关人员。”
“这里还有海关？”萨夫瓦一脸的惊诧，也不怪他会如此，毕竟之前都来过这里多少次了，还从未见到过所谓的海关人员呢，今天这家伙又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阿基姆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就算人家哈萨克斯坦很混乱吧，但至少也是一个主权国家的好不好？更何况包季诺还在建设一处深水港，今后，这里就是人家哈萨克斯坦搞里海贸易的主要海港了，凭啥人家就不能设立海关，安排一些海关人员来巡查啊。
“那怎么办？”萨夫瓦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
“我来应付他，”阿基姆摸摸口袋，掏出一张二十美金的钞票，朝着萨夫瓦晃了晃，说道，“以前跟着亚历山德少尉过来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应付这些人的。”
萨夫瓦点点头，他倒是没想着再给自己的准尉补上这二十美金，自从这家伙跟了自己之后，原本干瘪的钱包早就鼓胀起来了，二十美金对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两人说话的工夫，中年人已经从岸堤上走了下来，即将走到栈桥的尽头处了。阿基姆下了船，迎着对方走过去，萨夫瓦没有着急下船，他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安静的等着阿基姆回来。
没成想，阿基姆竟然在栈桥上同中年人聊了起来，因为离得远，萨夫瓦也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看到那中年人连比划带挠的说着什么，如果不是看他脸上始终挂着笑，萨夫瓦还以为两人吵起来了呢。
过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样子，阿基姆一脸古怪的走了回来，而那个中年人则是依旧满脸堆笑的站在栈桥尽头处，眼有期待的看着这边。
“少尉，”重新回到船上，阿基姆走到萨夫瓦身边，嘴角抽了抽之后，才说道，“那家伙跟咱们招揽生意，他问咱们需不需要给船加油，需不需要清理甲板，需不需要补水，嗯，还问咱们要不要雇车，需不需要女人......”
萨夫瓦眨巴眨巴眼睛，一向聪明的脑袋瓜竟然有点转不过来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到底是海关，还是黑车司机亦或是龟奴呢？
不过，当听到阿基姆说有女人的时候，原本站在船舷边的几名士兵却是窃窃私语起来，看的出来，这些家伙们很是心动。
萨夫瓦感受到了这些家伙们的骚动，他迟疑了片刻，问道：“他说什么价格了吗？”
“如果支付美元的话，就是十美元，”阿基姆小声说道，“他说地方离得不远，就在......”
“我问的是车，”萨夫瓦看了看他，语气平淡的问道。
“哦？”阿基姆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尴尬的说道，“啊，车......车的事我没问。”
“找他租一辆车，”萨夫瓦没好气的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阿基姆慌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下船。
“我和你一起去，”萨夫瓦拦住他，说道。
等从船上下来，他才接着说道：“一会我自己开车过去，你盯好了咱们的人，如果有想去消遣一下的家伙，就让他们分批去，船上不能不留人。”
“你自己去，那怎么行？我......”阿基姆脸上闪过犹豫的表情，他说道。
“行啦，”萨夫瓦挥手打断他，又朝着他伸出手，说道，“把你的枪给我，别忘了，我可是从格罗兹尼活着回来的，你跟着我或许只能做个累赘呢。”
阿基姆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从腰间摘下手枪，交到他的手里。萨夫瓦说的的确没错，若是单论战斗素养的话，阿基姆还真是没法跟他比，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和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在应对突发冲突的时候，会做出完全不同的反应，当然，两者生存的几率也是完全不同的。若是真的在这边遇到武装袭击，阿基姆还真是帮不上萨夫瓦什么忙。
“还有，”将阿基姆递过来的手枪揣进裤兜里，萨夫瓦又叮嘱了一句，“把眼睛睁大一点，别到时候看到女人就昏了头，仔细挑选一下，别到时候全都给我弄一身病回去。”
阿基姆面色涨红，哼哧了半天，却是啥也没能说出来。
作为边防所的负责人，萨夫瓦虽然会要求士兵们接受训练，也会要求他们做体力劳动，但除此之外，尤其是在离开军营之后，他并不会对士兵们的言行举止做出更多、更严格的要求，毕竟他需要的只是一群能够对他忠诚，愿意为他作战，为他效力的士兵，而不是一群以家国天下、为人民服务为信念的战士，士兵和战士是不同的，不能对他们提出同等的要求。
另外，作为边防所的负责人，萨夫瓦在营地内拥有一个达利亚，他有女人可以睡，而其他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一个个全都是年轻气盛的光棍汉子，尽管营地内有四名女兵，可他们却只能看不能吃，时间久了，总免不了会有些情绪的。所以，趁着来包季诺的机会，让他们自己去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并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又不用他这个boss来掏钱。
栈桥尽头处，阿基姆很快便跟那个中年人谈好了价，对方似乎是知道来了大生意，一张几乎要被大胡子覆盖住的嘴巴笑的咧开，就像是一张芝麻面饼上突然开了一个大洞。他从撩起制服的下摆，从腰间取下一个对讲机，朝着里面呼喝了两句，不过两三分钟的样子，岸堤上便有一个年轻人骑来一辆摩托车。
爬上岸堤，萨夫瓦看着眼前这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心中有些无语。摩托车赫然是一辆红白相间的重庆80，就是车把前面带车筐，两腿前面带挡泥板的那种摩托车，白色的挡泥板上，红色的“重庆”两个大字，和下方“yaaha”几个大写字母虽然被泥给糊住了一部分，但依旧能够认得出来。
好吧，这就是中年人租给他的“车”，租用一上午只需要五美元，若有损毁，照价赔偿，至于油钱，中年人没提，如今的哈萨克斯坦虽然穷困潦倒，但还真是不缺油。
没兴趣过多计较，萨夫瓦又叮嘱了阿基姆两句，随后便跨上摩托车，一路朝着陈兴邦的工地去了。
有了摩托车，速度自然要比步行快的多，不过五六分钟的样子，那片开阔的工地已经出现在萨夫瓦的前方，不过，令他感觉有些意外的是，原来那处“人民商场”的棚屋，却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全新的钢结构房子，但房子门口处挂的招牌，却依旧是原来那一块，上面歪七扭八的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萨夫瓦将摩托车停在房子门口，正准备去商店里看看的时候，商店内却已经先一步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此人面型略显消瘦，嘴唇单薄，鼻子两侧法令纹很深，会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不过，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却又将这种尖酸刻薄的面相冲淡了几分，反倒给他平添了几许学者的气质。
萨夫瓦也没多想，他从中年人身边走过去，站到店门前，朝里面打量了一圈，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你好，先生，请问你看到孙先生了吗？”回过头，见戴眼镜的中年人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萨夫瓦朝对方笑了笑，礼貌的问道。
“你就是萨夫瓦少尉吧？”中年人也向他问了好，这才说道，“老孙已经回国了，这里以后就由我来接手了。之前陈主任已经交代过了，说是你来的时候就给他打个电话。”
嘴里这么说着，中年人转身朝商店里走去，萨夫瓦看着他走到那个崭新的柜台边上，拿起了台子上摆放的一部电话机。
电话很快接通，中年人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随后便挂了线，又对站在门口的萨夫瓦笑了笑，说道：“陈主任马上就来，你在这儿等他一会吧。”
萨夫瓦收回偷偷审视对方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随即也不进店里，就站在门口处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陈兴邦来的很快，约莫三四分钟后，一辆差不多八九成新的切诺基从工地内驶出来，萨夫瓦远远地看着，他能透过车子的前车窗，看出车内坐着两个人，等到离得近了，能分辨出两人正是陈兴邦和徐建军。
切诺基块头大，行驶起来也很稳重，它缓缓停在距离萨夫瓦不过四五米远的地方，随着车门开启，笑容满面的徐建军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从车内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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