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啐（1/2）

对萨夫瓦带着几分讨好的说辞，沃尔科夫与卡恰诺夫都是内敛的笑了笑，没有做任何的表态，不过，在简单的闲聊了几句之后，在两拨人分开之前，他们倒是在萨夫瓦的请求下，各自留了一个联系方式。

当然，萨夫瓦的心里清楚的很，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被这两个人看在眼里的，即便是不谈双方在权力和地位上的差距，仅仅看军衔这一项，他只是个区区的少尉，人家两人却都是少将了，将军和尉官之间的差距，那可真是用言语表述不清的了。

说到底，最后两人之所以给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也只是单纯看在科托利诺夫的面子上，若非如此的话，他这个啥都不是的小人物，即便是想要给人家行贿，人家也不见得理会他。

结束了与两位将军的交谈之后，科托利诺夫又带着萨夫瓦在会场上转了一圈，替他介绍了几位同样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这其中有来自边防军系统的，也有来自内务部门的，当然，主要的还是类似斯米尔诺夫那样的官二代。凭着一份厚脸皮，再加上长袖善舞的交际手腕，萨夫瓦不管同什么样的人都能聊上两句。

“好啦，你自己四处转转吧，”领着萨夫瓦转了一圈，科托利诺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他急匆匆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那边有吃的，你可以去看看，我还有点事，咱们稍后再见。”

话说完，他已经快步朝着大厅通往二楼的中央楼梯走去。萨夫瓦顺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留着黑色过肩长发的女人，正在两名女侍应生的引领下，缓步从二楼的方向走下来。

蹙了蹙眉，萨夫瓦感觉有些困惑，因为这女人他看着有点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在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之后，他时不时会搞不清楚某段记忆是属于前身的，还是属于自己前世的。

收回目光，萨夫瓦转了个身，朝着不远处的自助餐桌走去，上午的时候做了点体力活，此刻的他还真是感觉有些饿了。

宴会准备的自助餐很丰盛，萨夫瓦取了个盘子，绕着自助餐的餐桌捡了几样，正准备再取一杯香槟的时候，宴会厅内突然响起了架子鼓的敲击声，随即，便是悠扬的萨克斯乐曲声加入进来。

萨夫瓦扭过头，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中央楼梯的台阶下，参加宴会的客人们正朝着那边簇拥过去，而在台阶上，之前那个女人拿着一个麦克风，似乎是准备现场献唱了。

这一刻，萨夫瓦突然想了起来，这女人貌似是叫什么季阿娜·古尔茨卡娅的，一个来自阿布哈兹的盲人歌手，她前段时间演唱了一首《第比利斯》，在整个联邦范围内迅速走红，倒是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将她请了过来。

没有像别人那样往前凑，萨夫瓦顺势靠在桌边，一边用叉子享受美食，一边听着歌手动听的演唱，没啥好说的，他也只能说这帮权贵子弟实在是太会享受了，金钱果然是万人迷。

就在歌手的歌声第二次进入高潮的时候，萨夫瓦突然感觉有人站到了自己的身边，与此同时，一个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萨夫瓦是吧？你知道为了将这个女人请过来献唱，安东那家伙花了多少钱吗？”

萨夫瓦扭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赫然是约里奇，他目光注视着楼梯上的古尔茨卡娅，嘴里却对自己说道：“五万美金，整整五万美金，只为了让这女人唱一首歌。嘿，你知道现在买一个处女的初夜需要多少钱吗？不到五百美金，换句话说，只为了听这个女人唱一首歌，我们就错过了一百个处女的初夜。哈，这可真是一笔好生意。”

说到这儿，他扭过头，看着萨夫瓦问道：“说说看，你是愿意睡一百个处女呢，还是愿意听这么一首该死的歌？”

感受到对方目光里的咄咄逼人，萨夫瓦毫不退缩的对视回去，同时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想，安东手里应该不止有这五万美金，我的意思是说，他可以在享受这一首歌的同时，还不用错过那一百个处女的初夜，呵呵，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旺盛的需求的话。”

“哈，这倒是没错，他不缺这五万美金，”约里奇笑了一声，接着反问道，“那么，你替他做事，他又给了你多少钱呢？呵呵，我想，至少他给你的开价，不可能是一首歌的时间就有五万美金吧？”

萨夫瓦点点头，表情认真地说道：“的确，他对我远没有这么慷慨。”

语气顿了顿，他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既然您这么慷慨，为什么斯杰潘却依旧那么贪婪？他为你工作那么久，不是应该早就成了千万富翁了，如果是我的话，早就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约里奇被他噎的一滞，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他的嘴唇动了动，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听到科托利诺夫的声音从侧面传过来：“萨武什卡，有些人的贪婪你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一旦他们有机会从你的口袋里掏走一万块，就会想着掏走第二个一万块，等到有一天他将你的口袋掏空了，就会想着把你直接卖掉......呵呵，巧的很，咱们约里奇兄弟经营的各种生意里，恰好就有人口买卖的项目。”

看着从侧面走过来的科托利诺夫，约里奇抿了抿嘴唇，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径自离开。

“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科托利诺夫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他上前两步，走到萨夫瓦的身边，说道：“别理会这个家伙，你应该听得出来，他是在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嘿，相信我，同样的话，他也会对库利姆说一番的。”

话说完，他还专门在萨夫瓦的肩膀上拍了拍。

萨夫瓦当然不会将约里奇那些挑拨意味过于明显的话放在心上，就像那家伙所说的，科托利诺夫支付给一个歌手五万美金，只为对方现场演唱一首歌，而对他这个整月整月在海上忙碌的人，也不过是给几万美元，这样的事情公平吗？

老实说，萨夫瓦还真没觉的不公平，当然，即便是真的不公平，他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在这个无比现实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公平？公平这东西，永远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而不可能依靠别人的恩赐得到，如果有谁遭遇到了不公平，那就说明他还不够努力，还欠缺实力。因此，他需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应该是闭上嘴，丢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然后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寻求那份相对的公平。

至少，萨夫瓦就是这么想的。

“你刚才说，约里奇还做着贩卖人口的生意？”没有继续谈论约里奇挑拨离间的小伎俩，萨夫瓦往嘴里塞了一勺鱼子酱，而后有些含糊的对科托利诺夫说道。

科托利诺夫取了个小餐盘，一边用叉子去捅桌上的一份肉肠，一边随口说道：“嘿，你可别当着他的面前这么说，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他没有继续说，而是往萨夫瓦的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有没有听说过‘Звездызавтрашнегодня’的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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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夫瓦点点头，在前身的记忆中，他还真听说过这个选秀。这是最近两年在高加索地区出现的一个选秀，它不是电视节目，而是一个同名公司搞出来的超模培训机构，翻译成中文就是“明日之星”选秀。在高加索的俄罗斯各个共和国，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格鲁吉亚，都有他们的分支机构。这家机构打出来的旗号，就是向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输送有潜力的模特。

面对科托利诺夫的反问，萨夫瓦点点头，表示他的确听说过。

伸手朝远处的约里奇指了指，科托利诺夫小声说道：“这家伙就在里面掺了一手，他们那些人借口选秀，向国外推送模特，例外赚两分钱：那些揣着超模梦的小妞，要想参加他们的选秀，首先需要缴纳两千美元的报名费和出国的手续费，等到被选中之后，他们再把人卖出去，又能赚到一大笔钱。那些被送出去的小妞，只有三个去向：最倒霉的是被送去中东，给那些臭烘烘的阿拉伯人做性*奴，要嘛就是被送到欧美或是日本去卖肉，最幸运的，则是去做那种最底层的模特，每天拍拍照、录制些广告什么的......其实也就是高级一点的妓女。”

说到这儿，他又朝着约里奇的方向啐了口唾沫，愤愤的咒骂道：“这些家伙，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萨夫瓦抿了抿嘴唇，他看的出来，科托利诺夫在咒骂对方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鄙夷的意思，他那咒骂声里其实还是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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