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来电（1/2）

“噼啪噼啪......”

在连绵的轻响中，萨夫瓦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翻身从床上坐起，他光着身子走到窗前，隔着玻璃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这场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势还不小，从窗户看出去，外面雾蒙蒙的。伸手将玻璃窗推开，因为有遮雨檐的关系，倒也不怕雨水飘进卧室里来。

随着紧闭的窗户被推开，一股凉风吹进屋内，风中裹夹着星星点点的雨丝，打在身上凉丝丝的，却也不是很冷，嗯，那是春天的感觉。

窗户外，二十几米处的那栋木房子似乎就是厨房，此时，屋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着烟，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正拎着两个铁桶从那屋子里出来，踩着脚下的泥水，小心翼翼的朝西边去了。房子的遮雨沿下，穿着一件海魂衫的阿基姆，正与两名士兵蹲在地上说着什么，时不时地，他还会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脸上的表情还颇为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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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是三月份的天气，光着身子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萨夫瓦总归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走回到床边，捡起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正想着将裤子穿上，就听到外面的小客厅里有人走了进来，那种军靴踩踏木地板的声音“咚咚”作响，颇为沉闷。

片刻后，脚步声到了卧室门口，紧接着，敲门声响起，达莉亚的声音随即传进来：“萨夫瓦少尉，你的早餐准备好了。”

“知道啦，”应了一声，萨夫瓦并没有直接去开门，他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将裤子套上，而后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过去将放在电视机柜上面的那部收录两用的录音机打开。

收音机的频段恰好定在105.2f，在达吉斯坦，这个频率是属于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的节目，恰好，这个时间段播放的是新闻节目。

“......伊万诺维奇·列别德公开批评莫斯科在波黑问题上的软弱立场，他指出，俄罗斯允许北约空袭塞尔维亚的授权在联合国获得通过，不仅对塞尔维亚是一个打击，对俄罗斯联邦同样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收音机里很快传出一个女声，“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叶利钦总是炫耀他与克林顿总统之间亲密的私人关系，但这种私人关系显然不足以影响华盛顿对俄罗斯一贯的敌视态度......”

听着广播中的新闻，萨夫瓦走到门口，将门上的插销打开，紧接着，转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丢在桌上的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就在他拿起打火机，准备将香烟点燃的时候，卧室的房门打开，达莉亚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依旧在扎着丸子头，身上那件跨带的迷彩绿作训服已经被雨水打的半湿，原本就是紧身的设计，此刻更是紧紧的贴在了身上，颇有几分规模的胸部，在走动间活跃的上下颤动，衣服皱褶间凸显出来的两粒扣子，似乎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萨夫瓦将香烟点燃，上下打量着对方，见她鬓角的发丝处还有水滴滴落下来，便随手扯过搭在软椅椅背上的一条毛巾，走到她的身边，将毛巾递到她的面前。

这女人似乎感觉有些意外，她看了看萨夫瓦，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毛巾，迟疑了一下，才伸手将毛巾接过去。

没理会对方是怎么想的，等到她将毛巾接过去，萨夫瓦便叼着香烟出了卧室。和昨天一样，小客厅门口的水盆架上已经打好了水，那张小桌上也多了一个餐盘。

没有直接去洗漱，萨夫瓦走到小桌边坐下，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托盘里的早餐。与昨天相比，今天的早餐应该算是非常丰盛了，煎的焦黄的薄饼，焗土豆，像是烤的牛肉粒，切成片的肉肠，一杯咖啡，还有一个苹果。

萨夫瓦对这份早餐很满意，他直接下手捏了一块牛肉粒丢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就看到卧室里的达莉亚解开了盘起的丸子头，将一头金发披散开，随后，双手揪住上衣的下摆，一个“倒扒皮”，便直接将那紧身的作训服扒了下来。尽管她侧对着萨夫瓦的位置，身前的重要部位被嫩白的胳膊挡住了，但这种半遮半掩的诱惑，显然更令人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萨夫瓦的目光，达莉亚侧转了身子，将后背朝向门口的位置，随后，便开始用手中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

萨夫瓦可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自觉，他翘起二郎腿，看着女人雪白窈窕的背影，略显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心里却琢磨着：毛妹绝大部分都是骗子，结婚前一个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盘有脸盘，可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身材也走形，脸盘也走形。

心里正这么琢磨着，小客厅门外突然闪出来一道人影，来人站在门口的位置，大声说道：“少尉，指挥室有您的电话。”

萨夫瓦皱皱眉，起身说道：“知道啦，我这就过去。”

话说完，他快步走进里间，拿了自己的内衬套上，都没再看达莉亚一眼，就那么一溜烟的走了——他很清楚，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很可能就是科托利诺夫。对方现在就他的老板，说他的命运在对方手里掌握着，或许有些夸张，但可以肯定是，他能不能在苏拉克这个地方过的滋润，科托利诺夫是绝对可以说了算的。

萨夫瓦当然是有一个有野心的，但他却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幻想家，与此相反，他现实的很，因此，他也知道在当前的条件下，忠于科托利诺夫才是自己最为有利的。

士兵口中所说的指挥室，其实就是整个营地中仅有的一个办公室，占用了一栋独立的木屋，位置在凸崖的另一侧，与萨夫瓦所住的地方吊角。

今天这场雨是如春以来的第一场大雨，雨势虽然不算是密集，但雨点却很大，黄豆粒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竟然有点麻麻地感觉。

萨夫瓦一路赶到指挥室，不过百十步的距离，身上穿着的内衬便湿透了。他跑进屋里，一眼就看到房间正中央的木桌上，仅有的那部电话已经被人拿下了听筒，就搁在绿色的话机旁边。

直接走过去，伸手拿起听筒，送到耳边，萨夫瓦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好，这里是萨夫瓦·萨夫维奇。”

“嘿，萨武什卡，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果然，电话中很快传来科托利诺夫的声音，不过，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气喘，而且仔细听的话，听筒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喘息声，不用想，萨夫瓦也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好事。

“我只能说，这里真是个破地方，你给我的第二个选择，显然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美好，”萨夫瓦用愤愤不平的语气抱怨道。

“哈哈.....”电话中传来科托利诺夫畅快的笑声，随后，他说道，“嘿嘿嘿，我的萨武什卡，不要急着抱怨，我知道那个边防所条件不怎么样，但你应该相信，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嗯，长话短说，今天下午我们的船就要出海，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安排人盯上那些船，别让那些狡猾的家伙们偷了咱们的钱，明白吗？”

“你应该向我介绍的更具体一些，”萨夫瓦说道，“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这没什么难的，”科托利诺夫说道，“安排你的巡逻艇随同渔船出海，保障他们的安全，另外，每艘船上都安排一个人，让他们盯好收获的每一份鲟鱼籽。等到明天渔船回来的时候，统一计算收获，最后，等到后天的时候，会有人去将那些收获拉走，你与他们做好交接，这几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话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紧张，你只需要做上两次就明白了......好啦，我这边还有事，稍后咱们再联系。”

说罢，还没等萨夫瓦再开口，他那边已经急不可耐的收线了。

将话筒放回到话机上，萨夫瓦揉了揉下巴，心中禁不住琢磨起来。

从这两天他在边防所内的切身感受来看，作为他的前任，亚历山德少尉明显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人，与此同时，边防所的士兵们，在他与科托利诺夫的生意中，介入应该也不深，至少，他没有像科托利诺夫所一再叮嘱的那样，在渔船上安排边防所的士兵做监督。

当然，萨夫瓦并没有就此向阿基姆求证过，主要是刚来的这一两天，他感觉边防所的氛围不对，因此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萨夫瓦也没有想到，科托利诺夫的电话会来的这么早，既然今天下午那些所谓的渔船就要准备出海了，他这里自然也不能再拖，必须赶在渔船出海之前，从阿基姆那里问出更多的讯息来，至少，他得了解一下当初的亚历山德少尉到底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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