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鉴(1/2)
秦海把摔成几瓣的鼻烟壶收好,大咧咧地说道:“看在你这么实在的份上,我们一会儿再好好商量,你放心,我肯定不讹你,虽然它是清末皇室用的鼻烟壶。”
听到秦海最后那句话,女孩先是一楞,嘴角轻轻勾起:“你放心吧,我叫赵凝雪,这条街上很多老板都认识我,跑不了你的。”
切,秦海乐了:“我刚下山,谁也不认识,你别赖账就行,你要去哪?”
赵凝雪原本对这个头发长长,穿着质朴几近于老土的年轻小伙不以为然,现在听到他的口气,不禁哑然,该说他是心大,还是自以为是呢?
算了,是自己急着去取那样东西才撞坏了他的鼻烟壶,她倏地转身,让秦海跟上她的步伐,走进古玩交易市场里,一直走,再一右转,进了一间叫聚宝斋的店里。
赵凝雪一进去,便有一名伙计打扮的人迎了过来,还朝里面喊了一声:“大师,赵小姐来了。”
伙计的眼睛一瞟,看到赵凝雪身后的秦海,眉头便是一皱,这也难怪,秦海原本穿着就土到掉渣,经过一路的波折赶路,双眼无神不说,神情憔悴,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再加上他都能扎成小辫子的杂乱长发,破行李袋,加上一双磨出白边的运动鞋,活脱脱民工嘛!
“哎,你是干嘛的?进来我们这里干嘛。”伙计大手一挥,就有赶人的架势。
秦海一下子怒了,这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自己干着侍候人的活,谁瞧不起谁呢,他扫过这伙计的脸,冷笑道:“眉成扫帚,鼻梁起节,额头低陷,印堂发黑,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放屁!你才有血光之灾!”
伙计气得冲到秦海面前,咣当,只见横梁上掉下来一块木头,硬生生地砸在伙计脑门上,这木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伙计的脑门上,一下子刮掉了皮,渗了血。
赵凝雪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只是凑巧吧?秦海嘴角一扯,邪魅地笑笑:“兄弟小心点。”
“你,你……”伙计捂着头,像见鬼一样盯着秦海,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见到他,店里的不少客人都兴奋起来:“这不是楚大师吗?难得看到他亲自出马。”
“能让楚大师亲自出面接待,这位美女来头不小呀。”
“你连赵凝雪都不认识?这位是赵氏集团的独生女,也是现任的总经理。”
秦海听了心里一喜,果然是个有钱女人,赔偿的事不用担心了,他再看这个所谓的楚大师,听上去他是这条街上有名的人物。
“你头怎么了?”楚大师看着脑门冒血的伙计,眉头皱起:“还不进去包扎,别吓着赵小姐,真是的,手下人不懂事,让赵小姐受惊了。”
伙计一肚子的委屈,怨念地瞪了一眼秦海,愤愤不平地走了,再说这位楚大师眼里只有赵凝雪,看都没看到秦海,将手里的盒子打开,谄媚道:“赵小姐,你看。”
赵凝雪绝美的双眸倏地扑闪着,好美啊!
秦海一看,盒子里放着的是颗东珠,这东珠是是东北用淡水养出来的珍珠,个头圆润,色泽更是明亮,一眼触之,尊贵之气已经勃然而出。
“真好。”赵凝雪叹服道:“不愧是楚大师,替我挑的太好了,我妈要是收到这份礼物,肯定喜欢极了,太感谢,楚大师。”
“哪里哪里,只要赵太太喜欢,就是我楚某人的荣幸。”楚大师的眼珠子乱转,这赵家可是江北有头有脸的人物,拉拢了赵家,就能带来多少客源?
“切,中看不中用。”
听到这个声音,楚大师的面色一僵,谁?谁敢在这里挑衅自己的权威?等他看到秦海,便是一怔,这哪来的乞丐?
就在此时,秦海悠悠地靠近,猫腰,低头,突然拿起柜台上的一方镇纸,啪!
店里一片沉寂,那颗流光璀璨的东珠在秦海的手笔下化为一堆碎屑,好端端的珠子被拍得稀碎,楚大师震怒不已,这间古董行里的行家们都惊呆了!
这一颗是古代的东珠,要是正品价值不凡。
秦海这一拍,不说拍掉了上亿,几千万是有的,要是正品,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哪来的臭小子,你竟然敢!这颗可是古东珠。”楚大师气得脸上的肉直哆嗦,全身打颤:“你今天走不出店外,我要报警。”
“随便。”秦海挑挑眉,冷笑道:“老子从小到大,没人说我是好人,但我这个人吧,最看不得有人装模作样,要当坏人就当到底呗,还要披层皮,假模假样的,老子就扒你这层皮。”
赵凝雪一听,一对剪水双瞳柔柔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砸碎这颗珠子?”
“假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死鉴。
在场的人不少都是行家,听到这话个个大吃一惊,这死鉴是是古董圈里的行话,就是把东西毁了,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人群慢慢围拢,看着被砸碎的东珠,一位姓董的行家搓起粉末,心头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海,这小子的打扮和乞丐无异,居然敢!
“董教授,依您看呢?”现场的人无不好奇,这要是拍碎了真品,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这粉末中的确有片状的混合物,手一搓就出来了,还真是假东珠。”这位行家叹道:“是鱼骨胶和南珠混合裹在一起做成的假东珠,他用死鉴鉴定出来了。”
人群一片哗然,楚大师面如菜色,连忙过来掐住一些粉末,放在鼻下一闻,再仔细一看,身子直发软,糟了,这回真的打眼了!
这死鉴是一拍两散的鉴定方法,要是赝品还好,要是正品,损物损已!这外面仿得出神入化,瞒过了他的眼睛,但要看内在,必须破坏才可以,他没有秦海这样的胆量,少了一环。
死鉴,真是可怕,这楚大师伸出根手指,恨不得戳到秦海的鼻梁上:“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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