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我的郎君生大气(2/2)
冷山雁唇角不经意勾了一下,淡声道:“师公子身为外男,怕是不便见妻主,不过你的关心我回去会转告给妻主的,倒是师公子今日来究竟有什么事?”
师苍静沉默了半晌,道:“我母亲那边来信了,她们会派人来接我和父亲去京城。”
“这是好事,恭喜师公子了。”
“可是、”师苍静欲言又止。
如果沈黛末在这,肯定会顺着师苍静的话茬,主动询问他可是什么?
可冷山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不打算接他的话,只把玩着手中戒指。
气氛沉默,最后师苍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雁郎君也知晓我的经历,我虽然在金玉瓯做过艺伎,可守宫砂仍在,可以自证清白,但我父亲就难了......所以,我想请大人或是郎君,在京城来的那些人面前替我父亲做个证,证明他只是在许家为仆,不曾受过侮辱。”
“马氏曾受过许大户的侮辱?”冷山雁抬眼。
师苍静立马站了起来,道:“当然没有,只是我父亲没有守宫砂,无法证明清白,我怕回到京城之后,卢氏用这个招数对付我父亲。”
冷山雁端起旁边的茶,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既然您父亲是清白的,又何须我来作证。师公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虽然有些矛盾,但总比被人设计,还毫无准备得好......雁郎君这是不愿意帮我们了?”
冷山雁轻笑:“我是在马氏从许家解救出来之后,才与他有两面之缘,不清楚他的过往,对不清楚的事情作证岂不是伪证?师公子,恕我爱莫能助了。”
师苍静的脸白了一阵,道:“无
妨,请让我见一见沈大人。”
沈黛末跟冷山雁不同,她会愿意帮他的。
冷山雁的脸上堆着客气冷淡的笑:“师公子,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妻主生了病,不能见风,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又是不能见风,上一次白茶也是这样针对我的。”师苍静恼怒道。
冷山雁脸上的笑容彻底淡去,沈黛末大病初愈,他一心扑在她身上,抽出时间来跟师苍静这个苍蝇周旋本就不耐烦,还要被他如此胡搅蛮缠。
让他去给马氏的清白作证,真是可笑。
因为卢氏的存在,冷山雁避这两父子都来不及,师苍静竟然还敢舔着脸来求他。
如果说,帮着调查师苍静身世这件事,将来见了卢氏,还有机会解释。那么,他要是帮着马氏做伪证,那才会彻底被卢氏记恨。
“上次白茶没有骗你,这次也是一样。”
“雁郎君,上次白茶仗势欺人才过了几日,您又用同样的话术来搪塞我,未免太欺负人了,你就是不想让沈大人见我,所以用生病当幌子,我要见沈大人!”
师苍静闹了起来,吵嚷的声音传到门外,不知道后院卧房里的沈黛末能不能听到,她若是听到,一定会以为发生了大事,不顾医嘱出来。
“师公子,注意你的言行。”冷山雁容色微冷,语气隐隐有些不虞。
师苍静反而冷笑道:“你怕了?”
他站在冷山雁面前,笑容得意:“你怕我的声音被沈大人听到,知道你故意拦着我,不让我们相见?我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冷山雁,打从我们一见面,你就利用我的出身对我百般讥嘲,觉得高我一等;后又唆使白茶故意言语刁难,还对我动手,划破我的脸,你明明知道容貌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简直恶毒至极!”
师苍静怒极而笑,指着冷山雁的脸,一股脑的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都吐了出来。
冷山雁紧捏着拳头,满心担忧他的声音会引来沈黛末。
“师公子、”他压着怒意,沉声制止。
可师苍静的声音依旧越来越大,将以前的旧账全都翻了出来,喋喋不休,发泄着满腹怨气。
“你现在现在又故技重施,又想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面,我受够了,再也不想忍了,冷山雁,凭什么我就要受你的欺负!”
“我再也不是从前任人欺负的艺伎,我现在是师校尉的嫡子,你再也骑不到我的身上!”
“我要在沈大人面前戳穿你的假贤德,让她好好瞧瞧你端着大方端庄的模样,实际比谁都小肚鸡肠!还说什么不愿意作伪证,可笑,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啪——”
师苍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依旧端坐着的冷山雁。漂亮清雅的脸上是一片淡黄色的水痕,三两片青绿的茶叶沾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茶水从他的眉眼一路流淌向下,打湿了大片衣襟。
“你竟然拿茶水泼我!冷山雁
!”师苍静急得发抖:“我可是师校尉嫡子!”
“嫡子又如何,跑到人家府上大吵大闹,毫无男子仪态,还不如庶子有教养。”冷山雁将已经空了的茶杯随意丢到桌上,沉声喊道:“白茶,送客!”
白茶立马出来,冲着他冷冷道:“师公子,请吧。”
师苍静胡乱抹去脸上的茶叶,眼中满是受辱后的羞恼:“冷山雁,我不会放过你!”
“师公子,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白茶拔高声音。
师苍静气愤而去。
没一会儿L,白茶走了回来,欲言又止道:“公子,这会咱们跟师苍静是彻底撕破脸了,他现在毕竟是师校尉的儿L子,身份跟从前不同了......”
冷山雁拿出帕子,擦着手上的茶水渍:“不必担忧,师校尉自己都是靠着卢氏的势力起来,就算他认祖归宗,也是在后宅里待着,单是卢氏那关就有他的苦吃。”
白茶的担忧散去,笑道:“也是,哪个继父容得下继子呢?况且还是陪着妻主从无到有走来的继室,眼看着就要享福了,突然冒出来了个原配父子,想要分一杯羹,卢氏一定恨得牙痒痒。”
冷山雁一笑,疏冷的眉眼里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深意
回到卧室里,沈黛末已经吃完饭,躺在床上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望着床顶发呆。
看到冷山雁回来,她随口问到:“师苍静有什么事吗?”
“京城那边要来人接他了,他来跟我们告别而已。”
“哦这样啊,刚才听外面闹哄哄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冷山雁坐在床边,宽大干燥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揉了揉:“没有什么大事,妻主休息一下,饭后两刻钟后,就要喝药了。”
沈黛末嗷了一声,痛苦地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