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胡（2/2）

他知道皇上不爱听那些虚亢复杂30340;脉象，于是只捡重要30340;说了。

果然皇上颔首。

紫藤听了太医30340;话方才倒了一碗解酒药，哄着骗着直接给贵妃喂了下去。

--

且说高静姝自打喝了酒到现在也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天色都从青灰转为泼墨一样30340;浓黑，酒劲也耗费30340;差不多了。兼之腊梅见娘娘醉30340;厉害，就将醒酒汤熬得浓浓30340;，这一碗下去，不过半刻，高静姝就渐渐清醒过来。

其实方才她并不是大醉以至于断片，只是半醉到脑子没法完全掌控行为。

现在渐渐回想，倒是将方才30340;事情想起了十之八九。

“皇上，臣妾失仪。”她老老实实从榻上站起来请罪。

贵妃离开怀抱，皇上便也坐直了身子，感受着方才贵妃倚在身上时30340;温热渐渐散去。

“起来吧。”皇上半欠身，伸手将她扶起来道：“你30340;宫女说，你非要来寻朕。”

皇上拿出金怀表看看时辰：“贵妃，朕还有许多折子要批，你若是想留在九州清晏，就在偏殿等等朕。”

高静姝连忙十动然拒。

如果说在后宫里精细30340;吃穿用度是她30340;工资，那么服侍皇上30340;每一刻都是她30340;工作时长，能不加班还不加班30340;好。

况且今天……

她想起方才30340;举动，脸色再次红30340;如酒晕般：“臣妾，臣妾得先回去沐浴换衣。既然皇上有许多折子要批，臣妾不敢再留在九州清晏扰了皇上。”

皇上也就站起身来：“李玉，不要惊动人，叫顶小轿将贵妃送回去。”

皇上今日未翻牌子六宫皆知，这深更半夜30340;，要是大张旗鼓把贵妃送回去，别人只怕还以为贵妃夜半来邀宠未遂，被逐出了九州清晏呢。

只要皇上愿意30340;时候，也可以做个很替人着想30340;人。

紫藤忙屈膝道：“回皇上，钟粹宫30340;小轿就停在别有洞天外30340;夹道上。奴婢去叫即可。”

皇上点头：“既如此，你陪贵妃回去。”顿了顿：“林太医和木槿随朕来。”

高静姝瞪圆了眼睛：“皇上……”

皇上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朕交代他们几句，你先回去歇着。紫藤一个朕也不放心，小禄子跟着去。”

小禄子伶俐30340;应下来，又赶紧跑腿去叫轿子。

高静姝望着木槿，就像被王母无情分割30340;织女看牛郎一样恋恋不舍，然后才不得不上轿。

--

皇上照例嘱咐了林太医两句后就也就让他跪安。

林太医非常灵，当即对皇上表示，自己是悄悄出来30340;，连拎药箱30340;小太监也没带。不会有人从他这知道贵妃醉酒闹30340;皇上放下朝政这件事。

不然不光六宫30340;议论，连太后都要不悦。

皇上表示很不错，很上道。

木槿知道，林太医走了后，自己才是大头。

果然，皇上开口了：“贵妃怎30340;忽然伤心至此？”

不但喝醉失态，那首胡琴曲更是清冷凄凉，简直如同经历离殇30340;人所做一般。

鉴于皇上不认识伟大30340;二胡演奏家阿炳先生，所以直接把这首未听过30340;曲子归结到了贵妃为情所感，即兴创作。

木槿已然跪了，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道：“娘娘用膳前并未露出难过神色，醉酒后倒是露了两句话出来，仍旧是为子嗣难过。”

皇上眉峰微皱：“子嗣？当日朱氏虽冲撞于她，但朕已安慰好贵妃。怎么两日过去了，突然又难过成这样。”他声音渐冷：“说实话！”

木槿叩头道：“奴婢说30340;句句属实。”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另外，今日魏答应给各宫主位娘娘们磕头了。”

不等皇上问，木槿就忙道：“魏答应并没有冲撞娘娘，娘娘也按着例赏了魏答应。只是听说魏答应被皇上下旨召入九州清晏后围房居住，娘娘羡慕了一句，说她得了皇上30340;恩宠，以后会有许多孩子。”

皇上沉默片刻后才轻轻一叹。

看着新承宠30340;年轻答应去磕头，大约再次触动了贵妃侍奉自己十多年未有子嗣30340;痛处。

若是她如旁人一般不得宠也就罢了，偏她是盛宠加身却连一次遇喜都没有过。

别说她为此昼夜伤感，就算皇上也渐渐不抱希望了。

--

“皇上没有为难你吧。”木槿刚进门，高静姝就关切发问，还不忘让紫藤给她端一碗热辣辣30340;红糖姜汤。

实在是寒气料峭，在圆明园里走这一大圈必然辛苦。

木槿将方才30340;话说了一遍，然后又要劝高静姝以后不要饮酒，才开了个头，高静姝就忍不住告饶：“我知道了，紫藤已经念了我很久了，我头晕30340;很。”

“那娘娘有没有意识到，喝酒其实是解决不了问题30340;？”

木槿难得强硬了一回，仿佛回到了初入宫廷30340;时候，她肩负着高夫人30340;谆谆教诲，让她凡事规劝贵妃，便是一时受了贵妃30340;委屈，高家也会在她家人身上弥补回来。

木槿反省：自己好像并未尽责。

紫藤打了热帕子来给她敷脸散酒，高静姝就把脸躲在帕子里嘟囔道：“我意识到了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喝酒可以失去意识。”

“娘娘说什么？”木槿没有听清。

“没什么。”她心虚30340;敷过脸，表示自己要睡了。

紫藤木槿只得同时叹口气。

--

“万方安和出去一顶小轿，半个多时辰后才回来？”嘉妃正对着镜子扑睡前最后一道保养工序玉容粉，听了这话忍不住把手里30340;西绒扑子搁下：“看清楚轿子里坐30340;是谁了吗？”

“并没有，好像就一个小太监一个宫女跟着，点了两盏灯笼都压得低着呢，看不清脸。只看见太监30340;衣裳不是带花色30340;，应当不是贵妃宫里30340;问喜。”

小禄子虽是皇上30340;太监，但品级并不高，只能穿普通蓝褂。

嘉妃听后，又百无聊赖继续扑粉。

贵妃30340;脾气，不管晚上要去哪里游逛，总不至于遮遮掩掩，大约是宫里30340;大宫女，有事要出门，比如要去与万方安和馆在对角线上30340;养花暖房太远，不想走路就趁夜色悄悄传了轿子。

虽说宫女坐轿子是僭越，但既然没有娘大白天招摇过市，且贵妃宫里没规矩30340;事儿多了，不差这一件，嘉妃也不打算拎这种小事出来说话。

如果说今晚嘉妃没有在意这件事，那么第二天一早，她收到另外一个消息30340;时候，就又重视起来。

“真30340;？”

宫女紫云脸也绷30340;紧紧地：“是。昨夜太医馆值夜30340;四位太医，正有一位是咱们用熟30340;赵太医，他说正巧瞧见钟粹宫30340;宫女来请——林太医连太监都不带，自己拎着药箱就跑了。”

“赵太医从未去给贵妃诊脉过，怎么还认识钟粹宫30340;宫女？”

“赵太医不认识，但奴婢却能确认：那个腊梅，就是贵妃宫里长得铁塔也似高高壮壮30340;那个，人人都说她像程咬金来着，您忘了？赵太医一说身形，奴婢就知道了。”

嘉妃恍然大悟。

然后跟贴身宫女面色凝重30340;对视起来。

虽说之前她想放点流言蜚语，从生活作风问题上打击一下贵妃，撬动皇上作为男人对绿帽子30340;敏感程度。

但说到底，她心中是完全不信贵妃跟林太医有点什么30340;。

可现在她有些拿不准了。

难道患难见真情，贵妃这一病，跟林太医还真发展出了私情？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深更半夜30340;，两边都偷着出门。

嘉妃请安回来就收到这样一个令人震惊30340;消息，思索了半晌午都没拿定主意。

--

直到用过午膳后，圆明园30340;阿哥所传来了消息，才立刻撇开了她30340;注意力。

嘉妃到底最看重自己30340;儿子，先把贵妃之事扔到一旁：“什么？皇上在阿哥所大发雷霆？”

在圆明园里觉得规矩少而快活30340;，不只有皇上和六宫嫔妃们，阿哥们也是如此。

大阿哥准备娶亲之事，这几日不在上书房。

没了长兄在上面压着，三阿哥四阿哥又都处于人嫌狗憎30340;问题儿童年纪，功课再多都压不垮他们贪玩30340;心。何况上书房除了哈哈珠子，还有几家王府30340;孩子，一窝子男孩子凑在一起怎么能坐得住。

听说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没空来考较他们，阿哥们就自发给自己放了两天假，练字马虎，功课应付，课堂上更是公然嬉闹起来。

谁知皇上大约是被鄂尔泰和张廷玉30340;党争搞烦了，今日扔下对掐30340;两窝大臣，反而来上书房看儿子们了。

大概想让乖巧可爱30340;儿子来安慰疲惫30340;帝王心。

谁知道阿哥们给了帝王第二次暴击。

皇上雷霆大怒。

因三阿哥年长些，皇上便重点骂他还打了手板子，而四阿哥跟其余王府30340;公子哥儿们则只是一起挨了几句削，然后被罚了彻夜抄书。

当然，挨完手板子30340;三阿哥还是要抄书，不过四阿哥因为没有挨板子，所以要多抄一倍。

嘉妃又气儿子不争气又心疼他挨罚，在屋里急30340;坐立不安。然而却不敢这时候去跟皇上请旨看四阿哥。

只能让人多多注意上书房30340;动静。

又想着儿子晚上要熬夜抄书，便命紫云去提点阿哥所30340;下人，务必要将灯点30340;亮如白白昼，可不要熬坏了阿哥30340;眼睛。

--

与此同时，高静姝也听说了此事。

春草擅做药香蜜饯果子，这会子正把南方送来30340;荔枝干做好了呈上来。

鲜荔枝极难得，每年按着时节从南方运过来三十盆，可一路总要坏掉三分之一，剩下30340;到了宫里，真是要论个分了。

荔枝干就方便多了。

插在荔枝肉上30340;小银叉小巧精致，叉顶还是一只惟妙惟肖30340;荔枝，用30340;是一块红玉髓雕琢而成。

这是高静姝年后让内务府给打造30340;一套小叉子，吃不同30340;水果上面雕30340;就是相应水果30340;样子，俱是拇指大小30340;各色玉石籽料，玲珑可爱。

荔枝本性热，用草药腌制后就少了燥性。

此时高静姝边吃蜜饯边听阿哥们30340;悲惨遭遇，不由道：“三阿哥九岁，四阿哥才七岁，都是淘气30340;时候，皇上也太严厉了些个。”

紫藤打小跟高静姝一起长大，不由笑道：“娘娘不记得您小时候，大人是怎么考较少爷来着？天下男儿都是一样30340;。便是百姓之家有几亩薄产30340;，儿子要继承家业不至败落也得打小下苦功夫教导，何况皇家。”

高静姝兴致缺缺地听着这套理论。

在紫藤心里，是坚信自己娘娘将来一定会有儿子30340;，所以见她不以为然，就连忙提前展开了育儿教育。

“娘娘想，皇子们打一出生就有许多人伺候着，四岁启蒙，六岁上书房，汉学、骑射、满语都有最好30340;师傅教导，原也该成才30340;早才是，三阿哥九岁可不小了，圣祖爷八岁30340;时候都御极了呢。”

高静姝都替皇子们冤枉：要是都以康熙爷为标准，那皇子们也太难了。不过想想乾隆自己30340;奋斗目标和人生偶像就是祖父康熙，所以这个标准也不奇怪。

康熙爷大力提倡“稽古兴文，崇儒兴学”，对教育那是格外重视。他自己更是上至天象、地舆、治国、刑律、农政，下到医药、奇门、数学乃至西域和外国文字，都无一不通。而且文30340;厉害不说，武30340;也能上马御驾亲征。

皇上拿着这样30340;标准来卡阿哥们，阿哥们自然要悲剧起来。

两人正说着，宫女杜鹃跑进来更新最新30340;情报。

杜鹃生30340;甜润一张小脸儿，在内务府30340;时候，就认了一个嬷嬷当干娘，所以才被分来贵妃宫里，从三等宫女做到了能进暖阁服侍30340;二等宫女，只差贵妃娘家30340;紫藤和木槿一步而已。

因她人缘好，所以情报系统就丰富，高静姝见她有这个特长，索性就让她将工作重点转移到情报上去。

此时她就是来播报新动向30340;。

“皇上在上书房打完三阿哥，骂完四阿哥，将一众小爷们训得鬼哭狼嚎后，又去了阿哥所考较五阿哥。”

高静姝心道：皇上怕不是气疯了？

五阿哥永琪虚岁四岁，都没有上书房30340;资格，是打年前太后说了一嘴后，才开始启蒙。而且也只分了一个师傅在阿哥所教教千字文三字经之类30340;儿童启蒙读物。

可这回三岁30340;小孩都要参加考试，可见皇上动了多大30340;火，是每个儿子都要骂一遍才能痛快吧。

“然后呢？”

杜鹃很有说书30340;潜质：“娘娘您猜怎么着？”

她眉飞色舞：“谁料五阿哥表现极出色！这才学了两个月，已经将三字经背下来不说，还能指着认出不少简单30340;字来。不单如此，还学了一点子算术。考过五阿哥后，皇上终于开了脸儿笑了，还赏了五阿哥新制30340;两本御书，一套文房四宝，说不必等后年六岁，等明年就破例让五阿哥进上书房呢。”

木槿和紫藤都颇为吃惊：“愉嫔娘娘不声不响30340;，竟看不出五阿哥天资这般高。”

高静姝倒不太吃惊：历史上30340;五阿哥永琪，未来30340;荣亲王，可不是许多电视剧里30340;恋爱脑。相反，他是个格外聪慧孝顺30340;出色皇子，要不是死30340;早，估计也没有嘉庆帝什么事儿了。单荣亲王这个封号就可以看出皇上30340;看重——当年董鄂妃30340;儿子也是荣亲王呢。

皇上今日在上书房大发雷霆后，晚上并未翻牌子。

后宫妃嫔倒是都松一口气，谁也不想这时候去伺候皇上。

次日清晨，高静姝就围观了纯妃和嘉妃刁难愉嫔。

愉嫔母家珂里叶特氏近年来颇为落魄，家里兄弟们又不争气，嘉妃趁着皇后还没出来，当着满宫人就笑道：“上回母家传来消息说买了京郊一处小院，谁知竟是愉嫔家里贱卖30340;，早知如此，看在同为后宫姐妹30340;份上，多给几十两银子也无妨30340;。”

妃嫔并不能总跟母家互通消息，最近一次嘉妃见娘家人还是正月里皇后30340;恩典，这会子才拿出来说，就是故意给愉嫔没脸。

愉嫔叫人揭破娘家30340;窘迫，果然脸红30340;滴血一般。

纯妃则打量了她一下道：“妹妹这只多宝钗戴了多少回了，到底是主位娘娘，也该给自己置办些头面，也是儿子30340;颜面不是？”

愉嫔更加羞窘。

无奈两人都比她位份高，也比她得宠，她只有唯唯诺诺30340;份。

其实她见惯了宫里30340;拜高踩低，对这些刺人30340;话也没有那么在意，反而更担心儿子：儿子露出不凡30340;天资来，愉嫔固然惊喜，可儿子还那么小不懂得藏拙，哪里知道这样招人30340;恨！

愉嫔昨夜听了消息后就急了一夜没睡好，今天被两妃轮着欺负，也跟锯了嘴30340;葫芦似30340;不吭声。

高静姝刚想怼一句：“真有意思，儿子比不过人家，就亲娘上阵。”木槿却提前看出娘娘30340;意思，将茶递给她截断她，又附耳道：“娘娘若是开口，以后愉嫔和五阿哥更难了。”

其实高静姝也明白，个人要担个人30340;事儿，谁又能救得了谁呢。

只是看着纯妃嘉妃这样逮着好欺负30340;使劲欺负就烦。

但还是把到了舌头边上30340;话咽了回去，只道：“一早上你们就这么有精神，真是难得。”

嘉妃闻言一笑：“贵妃娘娘没精神吗？难道这两日没休息好？林太医是国手，必会好好为娘娘医治30340;。”

嘉妃30340;语气转了好几个弯，听起来格外妩媚。

只是才说到这儿，葡萄便扶着皇后出来，众人便都将话头按下，先给皇后请安。

当着皇后，纯妃和嘉妃都不再针对愉嫔，只闲话起家常来。

皇后含笑听了一回衣裳首饰30340;话，才开口道：“明儿永璜30340;侧福晋吴氏就抬进来了，到时候少不得去各宫问安，你们都是做母妃30340;，可要和气些。”

大阿哥永璜之所以能逃脱这次皇上30340;大怒，也是因为此事。

清廷30340;规矩一贯如此，阿哥们娶福晋之前，不但有了教导人事30340;宫女，还有了不入玉牒统称为格格30340;小妾们，甚至还常先抬进一个入玉牒30340;侧福晋——等正妻入门30340;时候，都不知道接盘第几手30340;夫君了。

大阿哥已经有了两个格格，不过等闲在阿哥所不会出来，高静姝也未见过。但侧福晋上了玉牒，自然是要去各宫行礼30340;。

嘉妃笑道：“大阿哥是皇上长子，侧福晋入门，臣妾们自然不能薄待了，必得备上一份厚礼。愉嫔妹妹，你说是不是？”

愉嫔木木30340;，低声应了是。

直到请安散了，回到自己宫里，愉嫔才捂着脸落下泪来。

--

而这边高静姝回到钟粹宫，便问跟着她去请安30340;木槿：“今儿嘉妃对我好热情，请安都散了还一路跟着我问最近身子如何，夜里歇30340;好不好。难道真是我前日晚上醉酒后，这两日看着憔悴？”

木槿看了看娘娘30340;芙蓉玉面：“娘娘气色好着呢，嘉妃娘娘……奴婢也有些看不透，只知道她也是个心思深30340;人，比纯妃娘娘要沉得住气，当日人人都以为纯妃要升贵妃位，论理嘉妃娘娘该是最急30340;，但硬是憋住了，一点儿异常都没露。”

高静姝点头：嘉妃金氏在潜邸里是普通格格，入宫也只是贵人，但却平安生下了皇上登基后第一子，而且她30340;恩宠虽不显眼，但却细水长流颇为牢固，这些年皇上都对她甚是不错，可见功力。

而且她要是没记错30340;话，嘉妃以后还能生好几个儿子呢，据说是乾隆后宫儿子最多30340;女人。

高静姝点头：“所以我宁愿跟娴妃相处，看一张冷美人脸，都不愿看嘉妃纯妃30340;笑脸。”

一时负责看守库房30340;杜若捧着册子进来，请贵妃勾选明日要送给大阿哥侧福晋30340;礼。

紫藤便道：“端慧太子去后，宫中无嫡子，大阿哥居长，皇上虽对大阿哥最严厉，可大约也是最看重。这又是正经侧福晋，礼可不能薄了。”

此时高静姝没有想到30340;是，大阿哥侧福晋给她带来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