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2(1/2)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起的飞尘滚滚涌动,黑云压城般以势不可挡之势奔腾而来。
鲜红的旌旗随风飘扬,铠甲和刀剑参差向天,在日光的映射下光泽夺目。
这一路竟是如此漫长,沈怀序又踏上了京城的故土。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或许是再没有东西可失去了吧。
沈家军此刻就停在城门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
皇帝手中只有西南的岭南军可用,为了对付他,必定会利用岭南军的军力,肯定早就遣调了回来。
所以他也留了后手,专门对付皇帝这一招,只需一击,便可击溃他所有布防。
他手中的兵力是皇帝的三倍,这场战役他势在必得。
他没有攻城,队伍只驻扎,却不进攻,在京城外围了一圈,声势浩大。
攻城必定会伤害到百姓,杀鸡焉用牛刀,外面的大军只是他迷惑皇帝的手段,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城门口,但实际上他早已带了一支军队潜入了皇宫,现在御林军都在城门口御敌,宫内才是最薄弱的地方。
悄无声息杀掉了宫门口的护卫,全都替换成了自己的人。
沈怀序找遍了大理寺的牢狱,也没有找到父母,那毫无疑问,皇帝将他们控制在了皇宫的地牢内。所以他孤身一人,闯进了皇宫的地牢,人挡杀人,宫里的士兵都是从未经历过实战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地牢内昏暗无光,泥墙上布满了斑驳污渍的血迹,茅草散落一大堆,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无法想象,从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和日益年迈的老将军,在这里度过了怎样一段煎熬屈辱的日子。
他在最里面找到了父亲,父亲身着白色囚衣,却被鲜血浸染成了血衣,眼睛深陷,头发凌乱,滚动的喉咙想说些什么,却吐字不清。因为会武功,所以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皇帝居然敢动私刑,还下了这么重的手,他沈家世代忠良,如今却被当作罪犯对待,尊严尽无。
沈远抬起布满老茧的手,想摸摸儿子,他就知道,儿子还活着。
当时被皇帝以谋反的罪名抄家,他不怕,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得知儿子身患天花命不久矣之时,他才心灰意冷躺在这牢房内等死。只是郡主接受不了打击,自缢身亡了。
如今看到沈怀序安然无恙,他也就放心了。
沈远的嘴里溢出一股血沫,顺流而下,晕染了胸前的衣裳,他抬起的手颓然落下,撑着的那一口气也消失了。
沈怀序抱着父亲,掩面痛哭,无尽的绝望和无助充斥着他的内心,为什么所有珍爱之人,全都离他而去,他所坚持的忠义和仁爱,虚幻如泡影,一碰即碎。
他踏着血流,拎着带血的剑,一步一步走进皇宫的内殿,双眼煞红,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
“你还当真带着大军回来了?这可是谋反。”皇帝坐在龙椅上,表面很平静,像是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沈怀序扯起嘴角,眼神肃杀:“既然已经被打上谋逆的帽子,那我何不顺势而为?这不就是你无比期望的结果吗?”
“那与西域图谋的印信可是从将军府搜查出来的,沈将军在边境盘旋如此之久,实在难以让人不怀疑。”沈怀序本就是西域郡主所出,想和西域谋反简直易如反掌。
“究竟是证据还是栽赃,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吧?既然陛下都能知道我病重命不久矣,怎么就没算到,我会痊愈归来呢?”
他今日来,就是要为他沈家所有人,讨回公道。
“怎么会没算到呢?”皇帝摔下眼前的杯子,顷刻间从殿外冲进一大堆手持兵刃的护甲兵,将他们围住。
岭南军从他包抄将军府那日就调了回来,就是以防沈怀序大军突袭,如今算是用上了。
沈怀序冷笑,正好这么多人,让他练手了。
他身形敏捷,剑法凌厉如刀,对着围攻他的对手毫不留情,纵横交错中便一血封喉,刀光剑影混杂在一起,发出尖锐的撞击声。仿佛杀红了眼,沈怀序找到了发泄的界点,以惊人的力量鲜血四溅。
殿内的甲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沈怀序身上的血迹越染越多,皇帝见状不妙又想摔杯召人,只是这一次进来的却不再是他的人。
沈怀序漆黑的眸子闪过讥笑,神色凉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你以为,只有你会想到调兵吗?”
他也猜想老谋深算的皇帝会提前召回岭南军,正好岭南军与西域相邻,他早就书信给舅父,杀了岭南军的首领,用西域军将皇帝的岭南军换掉了,只留了刚刚那一批以防起疑。
他亦步亦趋地走近,双目充血,一剑刺穿了皇帝的胸膛,将他挑在了剑锋上,看着他慢慢冰冷僵硬。
血水溅到了他的脸上,顺流而下,沈怀序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他亲手杀了皇帝,真正意义上弑了君,却并不高兴。因为他想守护的,全都离他而去了。
国无国君,他现在成了普天之下最尊贵之人。宫门大开,将沈家军堂堂正正迎了进来。这是他最满意的一场战争,因为没有一个无辜百姓遭受到战争的劫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