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拨打电话（2/2）

王川身形一扭，试图让她晚一秒碰到。

对于妈妈来说，是无谓的挣扎。

但……

“妈妈。”肉块忍疼出声，分神被发丝攻击到，但也成功让妈妈愣了一瞬。

王川手机的拨号随着电视上的时间跳动一同被按下。

电话立即接通。

王川周围闪烁着光，推着妈妈后退，以王川为中心构成了一个安全圈。

王川看向一旁断裂的狗子哥，和不远处身负重伤但仍为他争取到最后一秒时间的肉块，缓缓开口：“第五天。”

“首先，在说明理由前，我想说几句话。”王川右手无法动弹，左手还在颤抖，使劲握紧了手机。

对方没有说话，默认同意。

这一刻，王川仿佛“我”附体一般，有些歇斯底里：“妈妈，这么多年来，您有把我当成独立人格吗？”

“在我试图逃离您时，您有进行自我反思吗？”

“在我想要接触外界时，您有试图让我放松一点吗？哪怕一点点。”

“您总说爱我，但您的行为，真的不是以爱之名，实枷锁之实吗？”

“这真的是爱吗？”

王川没有去看妈妈的反应，扭头看向狗子哥，一字一句郑重开口：“接下来，是我想要说的真相，里面有一些我为了完善加的细节，可能存在出入。”

“在外界看来，妈妈应该是个好妈妈。至少她会满足我的愿望，不那么望子成龙，哪怕孩子关键时期打游戏上瘾也可以。”

“在我看来，妈妈对我很好。但是，也好过头了。”

“在小一些的时候，她会控制我的衣服饮食，这很正常，也不正常。我不能挑选我喜欢的款式，一切只能按照她的心思来。”

“我好不容易在公园玩风筝，她却只让它飞一小会，然后抱着我拍照。我不想，她很凶。我只能愣愣地跟她拍照，举止僵硬。

”后面我长大了，但是她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包括我的社交。在家里连厕所我都不能在房间里上，因为她怕看不见我，怕我一直窝在房间。”

“我跟班上的男同学都很少交流。我甚至在客厅看到了红光，属于摄像头的那种红光。”

“我感到很恐惧，越来越想要离开她。我很绝望，我想，我凭什么不能体验人生呢？”

“我想逃避现实和她在一块的时间。我在房间阳台看到邻居妹妹玩耍，我也羡慕她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地玩。”

“我碰见了流浪狗，它很亲人，我从来没见过。我央求妈妈留下它。我软磨硬泡，她终于同意了。”

“我每天回家都很期待见到它。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它不见了。与此同时，在那天电梯也坏了。后面电梯再也没有修好过，就像我的心。”

“高考马上来了，我最期待的一刻。我认真用了参考书，假装报了很近的学校，等最后一个小时我换成了最远的大学。我的分数明明够的，但是滑档了。”

“我还没成年，一般店也不要我打工。如果我偷偷溜走，很可能会饿死。我想去外面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我不能死。”

“再后面我才知道，妈妈趁我睡觉，偷偷把我志愿给改了，还把手机短信删除。哦，我在她面前哪里配有隐私啊。摄像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后面是妈妈醉酒吐真言我才知道。要早知道这样，我肯定直接离家出走，去捡垃圾，饿几顿也可以，至少我是自由的。”

“那个大学的名字我已经烂熟于心。我一心离开，但是妈妈不肯。”

“争执中，她突然朝我扔了一把刀，我没有预料到她随身携刀，躲闪不及被刺中，受伤，行动迟缓。我死了。被分尸的。”

“我被藏在厕所里。她自言自语，撕毁我的日记，想伪造我离家出走。”

“但是，你也别活了吧妈妈。”

“我制作了一个自动点火机，要是我没准时整理，你也跟我死吧，凭什么我要过成这个鬼样子。”

“我偷偷藏了很久的易燃物，这个房子都会没了。可是我没想到，因为物业不及时清理走廊，导致走廊的易燃物跟着燃烧，最后整栋楼都没了。”

“因为我，很多无辜的人死在这场火灾中，我只能留在这里镇守亡魂，以保他们下辈子平安无虞。”

“后来，我跟那些人交易，我把身体交给所谓天选者，他们来体验一下，我会给他们打造一个安全屋。至于亲戚，是我的怨念而成，想要拯救我。”

“狗狗也想救我，所以它也跟着我一起。它是一只很棒的狗狗，会来提醒天选者。”

“而天选者，只需要按照计划拨打最后的电话，给我一个自由就好。”

“在这其中，妈妈是最后的阻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天妈妈晚点回家，就是因为上班看监控被抓，而第五天，她被辞退了。”

说完一长串，王川整个人都放松了。为“我”，也为他自己。

但，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