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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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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弥漫。

秦越看着沈见清缱绻妩媚的眉眼,心里后知后觉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空荡,和第一次同她发生关系后独自离开的那个夜晚极为相似,一边不想和她只是一夜露水,一边又不得不正视两人关系。

那时候没有关系,所以极致的欢愉过后就只剩下极端的失落。

现在,关系不明不白,冲动过后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见清给她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一刹那的喜悦催生的激情过后,依然满目疮痍,但沈见清能把那些话说出来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全力,她不舍得再追问。

可关系已发生了,她就再也回不到之前风平浪静的状态,有些话需要提前和沈见清说明白。

斟酌片刻,秦越吻着沈见清因为急喘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说:“沈老师,我的坏毛病还没有完全改正过来,你让我离你近一点,我可能会不自觉地分析你、揣测你,甚至不经你同意,就擅自做主算计你。”

秦越的语气小心谨慎,听得沈见清心里刺痛,她抬起来酸软的胳膊搂住秦越脖子,将唇上克制的浅吻加深至炽烈色YU的舌吻。

风雪,车厢,火烧火燎的喘息。

沈见清抚摸着秦越柔软的嘴唇说:“不用改了,以后想怎么就怎么样。”

话落,像是不满足一样,再次热切地吻上秦越。

秦越无瑕反驳,只在心里轻轻地问了一声,“万一又惹你生气了怎么办?”

我们又没有恋爱,我还不是那个有资格对你犯错的小孩子。

————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和来时一样匆促,也没有手牵着手,她们各自插着口袋,沉默无言。

不管心底多爱,时间和隔阂终究还是会改变一些东西,需要很多的努力才能复原。

沈见清脑子里那根神经微弱地挣扎了一下,脚步从慢到停止。

秦越回头:“怎么了?”

沈加清欲言又止,插在口袋里的手越捏越紧,最后连同里面的手机一起拿出来,递到秦越面前说:“我想要你的微信。”

秦越怔愣,心尖像有羽毛轻拂,又像蒲公英降落,她莫名觉得这样纠结而勇敢的沈老师很可爱。

奇妙心境盖过秦越心底时隐时现的顾虑,她走回来接住沈见清的手机,输入微信号搜索,然后接受申请,给她发了一条表情信息:【/托腮】

秦越把手机递回给沈见清说:“好了。”

沈见清不接,嘴唇抿得很紧,半晌,说:“手机号也要。”

秦越抬眼看她两秒,把手机拿回去输入。

“好了。”

同样两个字出口,沈见清抿直的嘴角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忍住翘了起来。

像夜落见黎明,大雨初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一见到秦越,她严肃的表情就会有所松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们仿佛进入了冲动过后的静默期,眼前的东西看起来影影绰绰,让人恍惚,但无法否认,迷雾之上,有阳光正在缓缓弥漫。

“你又买草莓啊,好贵的吧。”

被临时征用做集中办公区的会议室里,已经彻底从失恋阴影中走出来的宋迴盯着秦越手边的保鲜盒,酸溜溜地说。

秦越回他:“不知道。”

宋迴受到重击,找周学礼撒泼:“教授,您给秦越发的补助是不是比我们多啊?”

周学礼瞪他:“少给我扣帽子,我向来一视同仁。”

宋迴:“那我一天抠抠搜搜,她花钱都不知道多少?”

话落,两人同时看向秦越。

秦越嘴里含着一颗草莓,不能说话,一动不动地和两人对视片刻后,移开视线,开始干活。

周学礼低声:“她刚不理我对吧?”

宋迴点头如捣蒜。

周学礼确认:“我是她导师对吧?”

宋迴变身小鸡啄米。

周学礼捋一捋下巴,无比欣慰:“不愧是我的学生,有个性。”

宋迴:“啊???”

敢见他平时这样,分分钟被周学礼训到想跳楼好吗?

世界的参差真让人绝望。

宋迴怀捧一颗受伤的心,隔着宽大的会议桌探身过来,说:“秦越,给我一颗呗,我好几年没吃得起草莓了,都快忘记啥味了。”

秦越没抬眼,手往旁边一伸,把保鲜盒拨到了电脑旁边。

宋迴:“……?!”

小学生才喜欢吃独食,还这么占!幼稚!

小学生秦越面不改色的一口气吃了大半,胃里有点凉。

她搓搓伸出去的手指,转而拿起手机,和过去一周多一样,给每天早上趁着在食堂吃饭遇见,往她包里塞一盒草莓的沈见清发微信。

进入开发阶段之后,〇七一给各家分配了不同的会议室,方便集中讨论,一般不到吃饭,相互很难见面,她们刚刚加上的微信就显得至关重要。

秦越给沈见清发了两张保鲜盒的照片——一张满的,表示她收到了;一张半空的,表示她吃了。

角度大差不差,沈见清一一保存,放在命名为“阿越”的图片集里,时不时拿出来翻阅。

【今天草莓味道怎么样?】

沈见清忙里偷闲问。

秦越:【有一点酸。】

沈见清:【别吃了,下班重新给你买】

秦越点着键盘打字。

过来找周学礼讨论问题的周斯看见秦越摸鱼,一时惊讶得不行。

她可是出了名的劳模啊!

想起缘由,周斯用刚打出来的资料在腿侧拍一拍,坐过来,说:“在谈了?”

秦越手指一顿,暂时息屏手机。

自周斯和沈见清聊过之后,她每天都很忙,下班也见不到人,秦越试着去楼下找了她几次,全都无功而返,有些话就被暂时搁置了。

今天难得她过来,秦越第一句话就是:“谢谢。”

周斯靠在椅子里,垂着眼轻笑:“你说这话也不怕刺激我。”

秦越无言。

面对不能回应的感情,她说多错多。

周斯则还是那句话“因为喜欢她”,所以要帮她,包括不让她为难太久。

周斯抬头看眼正在和师扬说话的周学礼,侧身过来,用纸挡在两人脸前,悄声说:“姐姐我最近认识了个小朋友,比你活泼可爱,还比你热情有趣,最主要,她粘我喜欢我,所以我决定放弃你,另投他人怀抱了,至于你呢,慢慢去和她掰扯吧,哭了千万别来找我,我不吃回头草,所以……”

周斯笑了一声,声音更轻:“秦越,你只能回到她身边去。”

周斯话一说完,立即起身出了会议室。

她的步子很快,周学礼还有正事要和她说,急忙在后面喊了两声,她仿佛没听见。

秦越握紧手机,知道自己还是伤害了周斯,可是感情一事,只有先来后到,不看重谁好谁坏。

————

下午三点,仝河把各家的人召集到一起开周例会,同步进度。

比预期快。

〇七一的领导心情大好,让人在旁边的酒店定了两桌,请大家吃饭,还安排了周末活动。

一帮人累死累活,缺的就是这一顿,所以酒一上头,直接喝过了十一点。

再出来,街上竟然还很热闹。

大家面面相觑,正疑惑着,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明天元旦啊。”

一众人恍然大悟,商量着反正明天不加班,不如去跨年。

这个建议得到年轻人的强烈支持,以及周学礼等人的明确拒绝。

大家相互劝说着往〇七一走。

开车的都在那边停着。

去跨年的也得从那儿经过。

走到旁边的道路停车位,猛地传来一道刺耳的“刺啦”声。

不玩手机,没说话的秦越第一个抬头。

沈见清停在路边的车让人剐了。

他们和〇七一的人一起上班,但因为离得近,习惯踩点过来,那会儿就很难找车位了,所以沈见清的车牌即使已经报备过,也还是习惯停在外面。

之前一直没出过什么事,今天跨年,让人剐了。

一个骑三轮车的大爷跑下来,指着唯一一个看向这边的秦越就嚷嚷:“你会不会停车啊,路都让你占完了!”

慢两秒抬头的沈见清目光骤沉,踩着极具气势的细高跟一步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吼谁呢?”

大爷:“我……”

沈见清:“我车停在车位里,一寸没超,怎么就占路了?”

“你……”

“你少说也有六十了吧,我的车让你剐了,你却反过来吼个小孩子?脸是不是太大了点?”

沈见清一句跟一句,说得不止大爷懵逼,连同行的周学礼等人都一愣一愣的,半天没适应得了突然发飙的沈见清。

她平时严肃归严肃,真不这么咄咄逼人。

今天这是吃炸.药了吧。

紧张的气氛里,不知道谁纳闷地问了一句:“沈老师说的小孩子是谁?”

众人对视几秒,默契地把视线集中到了秦越身上,就见她两手插兜,半张脸缩在羽绒服里,一双眼睛淡定地看着地面。

嘶。

好牛批的小孩子。

宋迴心道。

旁边不少人都和他想法一样,还有一半人好奇严肃的沈老师竟然会用这样一个词称呼秦越,简直匪夷所思。

沈见清脑子有几秒放空。

她刚真是脱口而出,没想那么多。

大爷趁机往车前头一站,淡定道:“你要这么跟叔说,叔就得躺这儿了。”

沈见清脸色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碰瓷?”

大爷直接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哎呦,讹人了!大家都来看啊,有钱人当街讹我这个孤寡老汉了!”

沈见清冷眼看着。

路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层一层围上来,对着沈见清指指点点。

谭景看情况不对,连忙上来维护自己导师。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都纷纷上前,结果人越多越坐实了老汉的话。

吃瓜群众不分青红皂白,大多时候只看得表面,同情弱势。

沈见清懒得纠缠,直接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余光瞥见秦越,她掏手机的动作一顿,扭头看过去。

秦越在自己脸上掐了两把,再揉一揉,脸瞬间红得很不正常,眼睛里也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是要做什么?

沈见清不解地看着秦越走到大爷跟前,虚弱地咳嗽两声,对着他说:“叔,你要这么闹,那我也得躺这儿了。”

大爷,“……”

沈见清,“……”

一个要躺的中气十足,另一个……看着也就剩半条命的样子吧。

这一躺谁输谁赢,明摆着的事儿。

沈见清不禁惊叹于秦越鲜明的思路,转念一想,心口泛起波澜。

走哪儿睡哪儿;

吃东西像小动物;

回答问题看风向;

听话;

……

这个小孩子本来就很好玩。

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还是被满腹怨恨冲昏头脑,白白浪费了两年好时光。

沈见清心窝里酸胀难忍,默不作声地看着秦越轻松摆平大爷,从他那儿抠了一百八十六块二毛块钱,当做赔偿。

这些钱远不够沈见清补漆。

秦越捏着皱皱巴巴的纸币,站在沈见清说:“他只有这么多钱。”

没等沈见清开口,宋迴先一步捧腹大笑,“哈哈哈,用魔法打败魔法,秦越,你是要笑死我吗?哈哈哈哈!你讹人怎么能讹得这么手法娴熟,理直气壮啊?哈哈哈!你的高冷形象崩了,你知道吗??不行,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宋迴一起头,旁边笑倒一片,气氛比不远处正在迎接新年的广场还要热闹几分。

秦越看了眼沈见清,吸了一下被寒风吹得冷冰冰的鼻子,低头缩回衣领里,说:“沈老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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