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2）
“啊……”这一点许知鱼倒是没有注意过，毕竟他自觉，他跟谢逸在片场的时候还是挺收敛的。
“也可能是我自己CP脑上头了，”走到第二场拍摄的教室，许冉颐摆摆手，“要是哥你没那个意思的话，今天这话就当我没说吧。”
许知鱼转过头去，好奇地问：“哦？听你这意思，要是我有那个意思，你还要帮我牵线吗？”
“牵线谈不上，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做个僚机？”许冉颐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应该还算是有点助攻经验。”
虽然已经到了新教室，但摄像组那边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所以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刚刚的话题。
“那，以你的经验来说，如果我有那个意思，能成的概率有多少？”许知鱼很好奇，现在在外人看来，自己跟谢逸是个什么状态。
但是这剧基本没有什么固定演员，都是一个案子换一批人，也算是刑侦剧的基本操作了。
唯一一个接触比较多的，就是郎策，但这人是个没头脑，问他的话，能不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不一定不说，搞不好转头这大喇叭就把话给说出去了。
所以今天许冉颐挑起了这个话题，反倒是解决了这段时间许知鱼的一点困惑。
“这个，说不好。”许冉颐说，“逸哥这人情绪不怎么外露，我看不太出来哎。不过，感觉逸哥跟哥你待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跟镜头前不太一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面对你的时候是off状态？”
“哦？他面对我的时候跟镜头前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
“好了好了！可以继续拍了！”那边突然响起一声欢欣雀跃地惊呼，“老师们久等了，我们可以继续了。”
被打断的话只能晚点再问，许知鱼整理了下衣服，跟许冉颐走过去，坐到了教室前排，群演们也都过来在后面坐好，看着扮演老师的演员走了进来。
“虽然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希望有些喜欢玩侦探游戏的同学，还是多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坐在夏十欢左侧的助手小声说：“是不是姓顾的那人去老师那里告状了？我总觉得老师这话意有所指。”
坐在右边的夏十奕小声道：“调查局应该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调查局不会，姓顾的可就不好说了。”夏十欢小声嘀咕。
老师转过头来，怒目圆睁：“你们三个，上课讲什么呢！不听课就出去站着！”
“哦。”三人利落起身，推门而出，在门口墙边站好。
对面就是走廊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对面一楼阶梯教室里的情况，夏十欢看着进进出出的穿着制服的调查官，小声说：“哼，就会告状。”
夏十奕从旁边无奈地笑了笑：“哥你认真把证考出来，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参与调查了吗？”
“参与调查？”夏十欢转回身，双手抱在脑后靠在墙上，“像你刚才那样，工具人一样，做完初步调查，共享完信息就被人踢出来的那种调查吗？”
“那只是因为我还是初级侦探。”夏十奕道，“等以后成为高级侦探，权限就会变多的。”
“然而随意一个调查官，得到的权限就比高级侦探要多得多。”
“那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考调查官学校呢？”
“呵，调查官都是一群米虫废物，税金小偷。”夏十欢说着，就见助手拼命冲着自己使眼色，一回头，刚好看到冷着脸的顾顷。
背后说坏话还被人抓包的感觉实在太尴尬，但夏十欢还是硬着头皮冷声说：“呵，我也没说错。离开侦探破案率就低得没眼看的调查局，早该被迭代了。”
“说完了？”顾顷看不出喜怒，只是毫无感情地问。
“顾调查官，我哥不是那个……”
顾顷一抬手，打断了夏十奕的辩解：“现在有一个人的口供跟你提供的不一样，确定你在记录的时候没有出错吗？”
“没有。”夏十奕笃定道，“我哥当时也在旁边，他也听到了。”
见顾顷看向自己，即便不情愿，但只要涉及案情，夏十欢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顾顷说完，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现在这个时代，还能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也早该被迭代了。”
“你……姓顾的！”夏十欢刚冲出去一步，就被助手跟夏十奕一左一右拉住了，没办法，只能冲着顾顷离去的背影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大概是夏十欢的声音太大，老师怒气冲冲推门而出：“夏十欢！罚站还要扰乱课堂，你到底是不是来上学的？！”
“对不起。”夏十欢赶紧低头道歉。
“好，卡——”
随着导演一声结束，许冉颐立刻拉着许知鱼去了一旁没人的角落：“哥，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好。”
“就是逸哥虽然面对你的时候也是冷着脸，但是没有镜头前那么端着的感觉了。”许冉颐说，“刚刚拍摄的时候我又确认了一下，镜头前on状态的逸哥，真的很端着！但是跟哥私下聊天的时候，就有种很放松的感觉。”
“我在镜头前后也不一样，镜头前那个样子，大概是作为爱豆的职业素养吧。”许知鱼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那没有了。”许冉颐摇摇头，“我跟逸哥接触也不多，他又比较情绪内敛，看不出来。不过没关系，我们不是还要一起拍三个月吗？到时候我就差不多能看出来了！哥你要是有想法，一定要找我打助攻啊！”
“打什么助攻啊？”郎策去洗手间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顿时八卦兮兮地凑过来。
谢逸也在他后面出来，虽然没说话，但还是朝这边看着。
许知鱼笑了笑：“没什么，在说打游戏的事，冉颐想给我打辅助。”
“哦哦，那下次打游戏也带我一起啊！国服第一打野请求出战！”
郎策这人一旦缠上来，就很难躲开他。
许冉颐无奈地看了许知鱼一眼，后者笑着摇了摇头，对那边的郎策还有谢逸说：“要喝点什么吗？我叫小李去买。”
“我想喝奶茶！”郎策毫不客气道。
“我就不用了，”许冉颐面露不悦，语气阴阳地笑着道，“哥昨晚钱包刚刚大出血，我还是给哥省点钱吧。”
提起昨晚的事，谢逸也有些生气。
郎策昨天攒局说要一起聚餐，也没说钱的事，其他所有人都默认是他请客，结果最后买单的时候，郎策才说要AA，搞得大家都很不高兴。
但郎策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掏这笔钱，最后一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在饭店包间里。许知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只能提议自己买单，可是其他人全都不同意。
最后没办法，许知鱼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去楼下前台买了单，这才结束了昨晚的僵局。
谢逸倒不是气钱的问题，而是许知鱼买过单之后，郎策知道了还过来说什么“可不是我让你请客的啊，鱼鱼，这个人情我不欠你哦”，简直厚脸皮到家了。
今天竟然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奶茶？！
谢逸默默在心里给小姨子的阴阳怪气点了个赞。
“哎，不是说不提昨晚的事了嘛。”郎策顿时不笑了，拉这个脸说，“冉颐你提这个可就没意思了。”
“我提什么了？”许冉颐冲着他微微扬起下巴，“我做妹妹的，还不能心疼一下我哥啊？我哥拍戏这么辛苦，休息的时候还不忘关心我，我给他省钱有问题吗？”
郎策被堵得无法反驳。
谢逸看了，直在心里暗爽，随即又有些羡慕起许冉颐，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以妹妹身份替许知鱼出这口气，而自己现在就算想帮许知鱼出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无论是作为队友、搭档，还是朋友，都没有一个足够的立场去怼一个工作上的合作人员。
“你……算了，不喝了，我回去了。”郎策恼羞离开。
许冉颐冲许知鱼得意地笑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你这样没问题吗？”许知鱼却有些担心她。
“无所谓，反正我进娱乐圈也是来玩票的。”许冉颐耸耸肩，“不过哥你不一样，你是认真搞事业的，所以没必要去惹他，毕竟还要一起拍几个月。”
说完，许冉颐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那什么，我去下洗手间。”
看着许冉颐跑走的背影，谢逸笑了笑，走过来站在刚刚许冉颐的位置上，小声说：“她还挺为你着想的。”
“吃醋了？”
“没有，不过有些嫉妒。”
许知鱼回头看他，笑意盈盈：“还说不是吃醋？”
“不是那种嫉妒，”谢逸解释说，“就是刚刚看她能以妹妹的身份帮你说话，我很羡慕，那种光明正大护短的机会。”
许知鱼刚想接话，就看到负责拍花絮的大哥扛着摄像机越来越近。
“下一场戏……”
听着许知鱼立刻岔开话题，谢逸也知道是摄像大哥又来了，当即点头，顺着他对起剧情来。
摄像大哥远远拍着两人有说有笑，结果过来听到这样的对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录着花絮，一直录到下一场开拍。
上午三场戏都拍得十分顺利，前两场都是一遍过，就第三场的时候，因为台词太多，许冉颐跟谢逸两个人对戏的部分卡了几次台词。不过这种程度的NG都是正常的，尤其是拍刑侦推理类的剧情。
吃午饭的时候，许冉颐领了盒饭，本来是打算去找许知鱼的，结果还没走过去，就看到谢逸在把自己盒饭里的肉都挑到了许知鱼盒饭里。
哦豁！许冉颐顿时瞪大了眼，笑眯眯地自己走到远处坐下了。
看来，她哥如果有想法的话，这事百分百能成啊！小红娘一边拆着筷子，一边偷瞄着那边，心想：所以应该感谢之前五年他们不熟悉吗？要是早早成为朋友的话，现在应该不会发展成这样吧？嘿嘿。
并不知道许冉颐此时已经在旁边偷偷嗑了起来，许知鱼看着谢逸饭盒里一块肉都没剩，又夹了几块回去：“我吃不了这么多，你都给我，米饭我就要剩下了。”
“没关系啊，剩下我吃。”
“这是在片场呢，又不是在家。”
谢逸本来想说“在片场怎么了”，一抬头就看到大哥扛着摄像机正远远拍着这边，沉默了。
见他沉默，许知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又看到了大哥。
“大哥真敬业啊，饭点了不去吃饭在这里坚守岗位。”
“昨天休息，还一大早就跑去房间里拍。”想起昨天，谢逸就庆幸自己没有坚持把两张床并起来。
许知鱼开玩笑道：“要不跟齐导说说，到时候给大哥多发点奖金吧。真的太敬业了。”
*
拍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惊蛰的时候，终于到了第四个案子的拍摄，也是“清欢”CP在原作里的第一次吻戏。
齐导对此还是有些担忧，即便已经一起拍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两个人镜头前后好像都很默契，但那都是基于无需亲密接触的情况下。
灯灯听了齐导的忧虑后安慰她：“你没看花絮里，俩人吃饭都夹来夹去吗？这点程度，小case了。”
“休息那天的花絮里，我看小许还有点抗拒啊。”齐导忧心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小许谈谈，问问他对小谢性向的事怎么看？毕竟一般来拍这种剧的，都是两个直男。但是他俩里面有一个已经出柜了的，另一个心里会不会介意？”
灯灯心道：咱们都已经拍了一个半月，拍完一半的案子了，现在才来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过灯灯还是说：“不会的，小许不会介意这个的。”
“那花絮里……”
“可能只是他早上刚睡醒，还没进入状态吧。”灯灯说，“我跟他合作过，齐导你就安心拍吧，他俩都不会是因为一场戏就别扭的人。”
“那我真不需要找他聊聊？”
“不用不用，”已然发现真相的灯灯笑眯眯说，“要是真有哪里拍得不好，你再找他聊也完全来得及。提前找的话，显得您多不信任他的业务能力一样。”
“也是。”齐导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叫你陪我聊到这么晚，真不好意思。”
即便有了灯灯的包票，第二天拍摄开始前，齐导还是没能放下心来。
“剧本你们都看了吧？”齐导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开拍前把两人一起叫了过来，“这里我们是不能采用借位的形式来拍的，你们两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
谢逸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两人面色如常，齐导还是有些忐忑地叫两人回去准备开拍，不过她今天也预留出了两人NG的时间，倒是不怕拍个三遍五遍的。
她担心的一直是最终的呈现效果。毕竟之前拍恋爱剧的时候，有些男女演员彼此介意，最后拍出来的吻戏每一帧都充斥着尴尬，简直是对镜头美学的玷污。
“开始吧。”齐导深吸一口气，坐在监视器前，看着两人的表现。
坐在酒吧门口的车上，夏十欢转头看了一眼虽然穿着私服，却依旧西装革履的顾顷，皱了下眉：“我说顾顷，你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吗？”
顾顷没有说话，只是斜睨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说：你当我傻子吗？
“喝酒、寻欢的地方，你穿得跟来谈判一样，是生怕大家发现不了你是来查东西的吗？”
“那你说要怎么办？”一听到会影响调查，顾顷松口。
夏十欢看了看他里面的白衬衣，撇了撇嘴：“你把外套脱在车上，领带摘掉。”
顾顷听话地一一照做。
夏十欢又道：“把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
手顿了一下，顾顷还是解开了扣子。
然而看到里面的打底后，夏十欢无语了：“把你里面那件脱掉！”
“不行。”
“那你别去了，我自己去查！”夏十欢脾气上来，伸手就要开车门下车。
顾顷赶紧抬手拦住他：“知道了。”
等顾顷脱掉打底，重新穿上白衬衫并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夏十欢才勉强认可，带着他进了酒吧。
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顾顷皱了皱眉，拉了拉夏十欢的衣摆。
夏十欢看他张了张嘴，却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啊？你说什么？听不清！”
没办法，顾顷只能拉起他的手腕，七扭八拐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你确定这里真的有线索？”
“我确定。”话音一落，夏十欢的目光就落到了一侧。
顾顷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人。
夏十欢拔腿就要过去，然而顾顷却拦住了他。
“干什么？”
“他在等人，现在过去会打草惊蛇。”
“那万一待会儿……糟了，他看过来了！”夏十欢赶紧拉着顾顷转过头来，借着顾顷身子遮挡着自己，偷偷朝那边看过去，“完了，他朝这边走过来了。他见过我，怎么办？”
顾顷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听着身后在音乐中夹杂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低下头去，精准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脚步声渐渐停下，夏十欢想要转头去看人是不是走了，却被顾顷捏着转了回来。
“我……”
夏十欢想要说话，一张口的功夫，顾顷的舌头便顺势钻了进来，把他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唔……”夏十欢支支吾吾想要推开他，身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十欢才被松开，扶着墙喘着气：“你！”
“刚刚他一直在看。”
夏十欢的脸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那你伸舌头做什么？！”
“我不想办法阻止你说话，就要暴露了。”顾顷目光瞥了他一眼，不自在地移开，盯着已经换了个位置等人的家伙，“别说那个了，过来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