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2)
江宴秋拔出剑的那一刹那, 磅礴的灵气自凤鸣为始,在他周身涌动,原本被刻意隐藏的修为和灵力瞬间节节攀升!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九皇子和夏仙师脸色均是十分难看——尤其是夏执, 脸简直黑得跟锅底差不多。
他好不容易才营造起逼格,经人牵线后, “漫不经心”、“勉为其难”地搭上九皇子这条大鱼。
刚刚下马车,也是想在金主面前好好露一手, 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叫他心服口服。
——谁想到,竟然真碰上硬茬子了!
九皇子还在旁边看着,这么多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不得已。
夏执只能同样抽出剑来。
他面色不变,心中却暗道不妙。
天知道,他这玄光境,压根就是磕丹药——水出来的!
夏执此人,虽然于修真一途资质平平, 七窍有五窍难开, 但此人非常擅于经营算计,花花肚肠子天生比旁人多弯那么两道。
卡在凝元境几十年,苦于看不到晋阶玄光的希望,夏执只能在小世家间辗转。靠着半真半假的修为和炉火纯青的装逼功夫, 很是唬了一波东家。拿着丰厚的礼金酬劳,旁门左道、人际关系经营不少,正事倒没干过几件。
也是他运气好,当了这么多年客卿,辗转多位东家, 竟真被他找准了机会, 搭上了庐陵江氏的船!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庞然大物, 跟之前那些小虾米可完全不同!
夏仙师充分发挥了自己长处和优势,很快与地方的管事搭上了线,仗着江家外门客卿的身份,狠狠捞足了油水,甚至通过江家的门路,为自己搞来了稀有的丹药,硬生生把自己堆上了玄光——这种嗑药嗑出来的境界自然又虚又水,跟正儿八经的玄光境一交手就会露馅儿,但糊弄糊弄那些凡人和底层的炼气期,却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自从江尘年上位后,夏执的日子便没有先前那么好过了。
新任的家主出了名的手腕强硬,铁面无私,在他的整治之下,狠狠□□一批尸位素餐、吸饱了油水的门人客卿、管事执事,不是动用家法,便是没收了财产打发回老家了。
夏执就像那未雨绸缪的耗子,在动荡的空气中早早嗅到了大事不妙的味儿,干脆自己主动称病,跟江家请辞了。
没等那头反应过来,他已经收拾好细软,摇身一变,顶着“曾经的江氏客卿”身份,开始了新一轮招摇撞骗。
要他说,还是这大宛皇都,呆得舒服啊。
愚昧的凡人可比修士好糊弄多了,随便施展些仙术,就会被当成通天遁地的神仙供奉起来,令夏执大为受用。
不说别的,就说这大宛的姑娘,的确与别地不同,环肥燕瘦,颇有几分姿色。
尤其是阙城,要不怎么说皇城的风水养人呢——前些日子,五皇子的手下为了巴结夏仙师,请他去城里最贵、最难约、最有排面的玉仙楼喝酒,可谓是让在江氏憋坏了、许久未见过女色的夏真人大开了一番眼界。
便是曾经在江氏仙府远远看过几眼解馋的那些貌美侍女,有的都不如玉仙楼的“仙子”们的!
这波女子姿色各有千秋,性情各异,几乎人人都擅才艺,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才子书生,都能聊上几句,即使是国家大事都有几分自己的见解。这样容貌、这样性情的女子,“见多识广”的夏仙师还是平生罕见。
每月一出的戏曲,也十分引人入胜,情节跌宕起伏,狗血曲折,叫人忍不住为戏文中的痴男怨女泪撒当场,只要饰演了当月戏曲女主角的,下个月就没有不收追捧的!若是舍得花费千金让女主角陪自己喝喝茶、谈谈情,简直够在酒肉兄弟间吹上半个月的牛了。
而夏执……见到玉仙楼那位小鹊仙的第一面,便对其一见钟情。
这姑娘有副好嗓子,曲声婉转动听,简直闻者落泪,却偏偏性情刚硬,出了名的高冷有个性,谁的账也不买。偏偏就有人十分吃她这套,挨了冷脸也不介意,哭着喊着要给鹊仙姑娘送钱。
夏执当初,便是被小鹊仙那冷冷一瞥勾得心痒难耐。这人就是贱得慌,对外面那些嘘寒问暖、投怀送抱的不屑一顾,偏偏就吃这套。
夏仙师这脾气和藏在骨子里的作为修士的傲慢一下子就藏不住了——他非要征服此女不可!
然而玉仙楼明文规定,若是仙子不乐意,谁也强迫不了她们,心存侥幸的登徒子早就乱棍打进官府了。然而夏执是谁?他可是伟大的修士老爷!这些半点法术没有的弱质女流和彪形大汉,摁死他们难道比摁死一只蚂蚁更难吗?
要不是自己目前还是九皇子府上的“贵客”,还得维持着自己仙风道骨、高冷出尘的高人形象,他早就使些手段让那小鹊仙乖乖就范了。
——实际上,夏执今晚就准备付诸行动了。
只要借口引开旁人,布下幻阵,再在障眼法的掩护下给人喂下药物,神志不清、□□|焚身的小鹊仙,还不是乖乖投怀送抱,被他拿捏?就算被人撞破,那也是那小浪蹄子宽衣解带、主动勾引罢了。
想到这里,夏执心中连同身下一片火热,仿佛已经享受到平日对男人高冷不屑的小鹊仙的温香软玉了。
哼,他心中不屑想到,区区一个凡人女子,本仙师这还拿不下你?
……
火热又猥琐的遐思骤然被人打断。
夏执十分不快。
偏偏九皇子还在车上,殷勤地同他商议明日父皇寿辰奉上的礼物,夏执心中不耐,面上却得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得体微笑,随口出言指点一二,换来九皇子恍然大悟的钦佩眼神:“还是夏仙师想得周到!”
打断他意|淫的,似乎是路上两个不长眼睛、衣着普通的凡人。
自己那记名弟子生怕惹怒了车厢里的恩师,流星锤使得虎虎生风,恶声恶气地要给人点颜色看看。
夏执向来懒得管这种小事。
不长眼的小虫子么,打死就行了,不用来碍他的眼。
谁料到,竟然半路杀出来个十七皇子。
这下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收了九皇子的钱,拿了九皇子的好处,自己肯定是要替九皇子稍微卖卖命的,不然人家花这个大力气供奉他做甚么?
只是这十七皇子……夏执略一思索,便想起了这人的身份和背后的势力。
——连贵妃的宝贝独子。
连贵妃的母家权倾朝野,祖父、父亲、兄长,一家子权臣,要不是当年小产亏了身子,十七皇子出生晚、上头哥哥多,这太子之位还真指不定是谁坐。
夏执心中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要不是连贵妃染上重疾,眼看是要不行了,自己投奔了十七皇子也不错,搞不好,将来还能捞个国师当当。
现在想想,幸好当年另谋了高枝,夏执看向狼狈跌坐在在地、金枝玉叶的脸上都沾染了尘土的十七皇子,心中冷漠地想道。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现在十七皇子府可是大不如从前了,连贵妃时日无多,母族连家欲被老皇帝清算为太子铺路,原先炙热的门庭,现在寥落凄凄,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上了九皇子的船,也要发挥“拿钱办事”的优良传统——替九皇子来打这个脸。
于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夏仙师下了马车,预备略施手腕,给那几人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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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看见江宴秋,夏执便微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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