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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一次视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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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男友竟是外星人");

隔着手机,

两个男人彼此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简昌佳是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对方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应该会有些慌乱吧,谁知道陆星妄不仅没有慌,

反而异常地冷静,那丝毫不落下风的气场,

甚至有一瞬间就连自己都被震慑住了。

甚至

就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星妄反而率先开口询问:“简昧呢”

简昌佳纳了闷:“你找他干嘛。”

陆星妄不答反问:“你拿他手机做什么。”

“……”

空气有一瞬间蔓延着无声无息的□□味。

简昌佳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陆星妄给压制住了的错觉,为了找回气场,

他扯开嗓子:“我是他哥,

我凭什么不能拿他手机?”

哼哼,这下这小子怕了吧。

谁知,简昌佳等来的却是陆星妄的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简昌佳一更:“劳资他妈的还能是个假的不成?”

陆星妄仿佛达到目的一般,

慢条斯理道:“那你让他接电话。”

简昌佳此刻已经被激将法给刺激到了,简直不知道这货哪里来的居然这么嚣张,而他势必要证明自己绝对不可能不如这个小子,于是跨步抱着被子回到了房间,打开了门后将手机递给简昧:“喏,

你电话,

跟他说吧,我是谁。”

简昧睡得迷迷糊糊的,

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到有亮着的通话中页面,本来还有点困的精神一下子就抖擞了,

他连忙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贴着脸,轻声:“喂”

陆星妄听他的声音还算稳定,便应着:【没事了?】

“没事没事了。”简昧意识到陆星妄在说什么后,

连忙解释了一通,感觉到落在身上强烈的视线,他抬头对上简昌佳的目光后,又解释说:“喔对,刚刚接电话的人是我哥哥,他不是坏人,我是不小心把手机给忘在房间里面了,他就帮我接了。”

简昌佳的头上冒出了问号。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自家弟弟现在像是在给对象解释自己没外遇一样?

陆星妄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你休息吧】说完这句后,就像是还没忘记有人在一般,陆星妄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替我向你哥哥问好。”

简昧应着,这才挂了电话。

结果电话刚挂掉,就看到简昌佳双手抱臂,带着些审度地望着自己,其目光之凌厉,仿佛即将要拷打什么犯人一般。

简昧怂了,抱着被子看他:“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简昌佳询问:“他是谁?”

“是,是我朋友。”

“哪里的朋友?班上的,还是医院的?”

简昧有些犹豫,而他这么犹豫简昌佳就懂了,当即骂道:“你别告诉我哪个都不是,是网友?怎么不说话了还真是网友不成?简昧你真的是个猪脑子吗,面都没见过你跟个网友聊那么热切做什么,你不怕被骗吗?!”

简昧被吼得畏畏缩缩,小声反驳道:“可他没有骗过我啊。”

简昌佳差点被气得原地爆炸,干脆在他旁边坐下,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和父母平时对于简昧过于疏忽,才导致他现在的思想过于单纯,于是他决定好好地跟简昧讲一讲道理。

“这不是骗不骗的问题,简昧你交朋友我懒得管你,但你要交一些靠得住的朋友才可以,懂吗?”

简昧居然认真回答:“他靠得住,他教我写题。”

简昌佳深呼一口气说:“…那也就是学习而已,现实你遇到困难了他能帮到你吗?”

“能的。”简昧软声说:“我迷路的时候是他看地图帮我找到的路,让我下山的。”

简昌佳没想到大壮还有这能耐,心头一更,只好从另一个地方下手:“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别有用心才帮你,口蜜腹剑的人可多了去了,不是所有看似帮你的人都是真心在为你好的,你能分辨出来吗?”

“我能。”简昧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听到这个问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接着抬头看着简昌佳,然后露出个笑容来:“这不就跟哥哥一样吗?”

简昌佳愣住,没想到这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然而简昧的圆溜溜的眼睛却依旧认真地望着他,含着点温柔:“哥哥从来都不口蜜腹剑,看起来凶凶的,但跟我说这些,就在真心为我好。”

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敲击在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人说话的声音就会因此显得有些小,但在房间内却又异常的清晰,简昌佳原本气势汹汹的人像是被按了什么按钮一般泄了气,他走过去火速按下了关灯的按钮,然后摸着黑在屋里打地铺。

简昧坐在床边看他:“哥,你怎么关灯了,能看得清吗?”

“我想关就关,你管不着。”

“哦。”

简昧想下床帮忙:“你一个人铺累不累,我来帮你,或者要不你来床上睡觉吧,我去地上睡。”

简昌佳动作一顿,恶狠狠地回头:“你给我老实在床上待着听到了吗,要是敢下来给我添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简昧畏缩了一下,老实地回到床上了。

房间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简昌佳也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就在他以为能消停一会的时候,床上又弱弱地冒出声音来:“哥……”

简昌佳没好气:“烦不烦,又干嘛?”

“晚安。”

他轻声说。

简昌佳没说话了,翻了个身不再面对床上的人,这世间如果真的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那么这辈子他最不愿意的可能就是跟他弟打交道了,就算在一个房间睡,他也不可能会过多地理会简昧。

……

片刻后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原本盖好的被子被掀到一旁,熟睡的简昧睡得四仰八叉,冰凉的雨夜,身上被子都不盖。

简昌佳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

瞪了半天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无法,他只好气呼呼地起身将被子拽过来替简昧盖上,然而刚回到自己的床边,床都没捂热乎呢,那边熟睡的简昧又翻了个身,这一下当然是又将腿伸出来,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地睡。

“……”

算了,不管他。

简昌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还没有过半分钟呢,决定好不管他的人气急败坏地坐起身,大步走到床边把被子拽过来给简昧盖好,接下来就像是在跟自己这熊孩子弟弟斗智斗勇一般,简昌佳干脆就在床边半躺着,时时刻刻地准备制服不老实的简昧。

但奇怪的是,就像是知道床边似乎有人正盯着一般,睡梦中的人又真的老实了很多,简昧睡觉除了会踢被子的坏毛病以外倒是一直都蛮乖,轻轻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内响起,可能晚上真的被吓到了,睡梦中也不是很安稳,清秀的眉头皱着,不时地会梦魇几句。

简昌佳一时来了好奇心,凑近了些,想听清他在说什么,离得近了,就听到了简昧轻声的低喃,有些模糊,但是仔细辨认的话还是可以听清的轻唤声:“哥…”

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很伤心。

梦魇让人睡得不□□稳,那轻轻的呼唤声像是一滴水落在心房,让人平静的心泛起波澜。

简昌佳戳了戳他的眉头:“天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忽然回忆起好多年前的事情,其实他自幼就讨厌简昧,不止因为楼梯的事情,而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厌恶简昧了,讨厌这个孩子的出现夺走了父母的关爱,讨厌明明都是爸妈的孩子,但父母永远挂在嘴边的都是简昧,也讨厌因为他成了哥哥,就要什么都让着弟弟。

凭什么因为他是哥哥,就要承认这个家人,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就要求他必须要包容这个,从天而降,抢走他一切的弟弟。

“离我远一点。”

这是他最常对简昧说的话。

事情的缓和是在简昧五岁的那年,也是因为这样的雨夜,学校忽然宣布暂时停课,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保姆在保姆房休息,走上楼去简昧的房间,却没找到人,就在他以为简昧丢了的时候,衣柜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然后——

他看到

自家这个愚蠢的弟弟探出个脑袋,然后也是用这样可怜又委屈的声音喊他:“哥…”

因为太害怕了,床很大,屋子里太空了,所以躲进了衣柜里面,他看到衣柜里面还有简昧自己给自己铺好的,非常简易的小床,枕头就是他自己的玩具熊。

他当时觉得很好笑:“你有床不睡在这干嘛?”

当时简昧的回答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只到自己腰高的孩子用一种很开心的语气说:“柜子里也是我铺的床,这是秘密基地,怪兽来了就没法抓走我。”

简昧钻进去示范给他看,那个在他眼里总是备受着宠爱,好像什么都不缺的孩子在热情地试图与他分享:“哥哥要进来试试吗?”

……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没那么讨厌简昧了,一刻的心软就是一辈子的心软,不管有多少个理由可以厌恶这个弟弟,他都得承认,在心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喜欢简昧不是吗。

第二天

雨后的小乡村空气十分的清新

等大中午的时候,老爷子就背上药筐,说是要趁着这雨后去山上转悠转悠采些药回来,马上要冬季了,有些草药就是要趁着这秋季里采最后一波,简昧也背着小药筐跟在后面走路,虽然他体力从小就不好,但好在为了采集草药,这一路上都走得很慢,走的时候,爷爷也会顺带在原地教他们手法。

采药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需要很多手法和经验,一棵草药的质量与它的完成度有重要的关系,只有草药本身足够完整,才能够发挥出更好的药效来。

一边走的时候,老爷子会一边教导,与他们说话:“像这样的草药,是不能挖的,因为旁边的这个蘑菇是有毒性的,虽然这根草药没毒,但也会被蘑菇的毒性影响到。”

“还有这种。”老爷子当中医一辈子,总是尽心尽力地想把一些东西流传给小辈们:“这样的草药要特别注意保护根茎,不能直接用铲子,要戴着手套把土挖出来,因为它的药性只在根部。”

简昧在旁边听得可认真。

而简昌佳对医并不感兴趣,只充当一个背筐的工具人而已。

一路上简昧一反常态,很积极地询问老爷子各种草药的作用以及采纳收集的方法,他的脑袋并不是很聪明,很多事情记不住就会把手机的录音功能开着,这样回去也可以摘记。

简昌佳早就想问:“你这是什么牌子的手机?”

简昧老实巴交地说:“不知道,是爷爷在山上捡的。”

“山上捡的?”简昌佳发出了疑惑:“你都录音一上午了,电量什么的够用吗?”

简昧点点头说:“够的,还有很多。”

简昌佳不信,凑过来看他的屏幕,发现在电量那里居然真是几乎满格,这手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能续航!而且这个手机的牌子也是闻所未闻,压根就是市面上没见过的,他说:“山寨机?”

做工精致,功能强大的机器直接被盖上了山寨机的标签。

简昧倒也没所谓:“不知道喔,我觉得还蛮好用的。”

简昌佳真心地对爷爷说:“爷爷捡到的这个手机功能还真没的说。”

正好走到半山腰了,老爷子便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阶说:“就是在那个台阶捡到的,你们说奇不奇怪,那天天气好得很,不少人上山采药耕田,那条路也是必经路,但是我去的时候啊,这个手机盒子就在那里,好像被放了很久的模样。”

简昧轻声说:“它是在等爷爷吗?”

老爷子乐呵呵地说:“那还不是成精了,这是神赐给的礼物?”

简昧跟着笑。

到了半山腰里侧,他想去公厕上个厕所,老爷子就和简昌佳在凉亭吃来时自制的便当,简昧自己去不远处的厕所,这里虽然是公厕但是公共卫生做得很好,他出来的时候就在外面的洗手台认真地洗手,顺便洗洗脸,正洗着,身后传来声音:“简昧?”

这声音给简昧叫得浑身一震,一转身,果然对上了熟悉的面孔。

程钰惊奇:“真的是你啊。”

简昧也觉得很奇怪:“课代表,你怎么在这?”

“哦,我们家出来秋游啊。”程钰说:“听说这座山的风景不错,这不国庆在家里也没事吗,就出来玩,没想到遇到你了。”

简昧点点头:“好有缘分哦。”

程钰微笑:“对啊。”

他才不会说,是在学校偷听到简昧放假要回老家,打听到地方了后,他就想办法过来碰一碰运气,这山上刚好有间旅馆,昨天他就到了,今天看天晴了就到山里闲逛,没想到运气真好。

前几次他的方法用错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而导致了简昧对自己的疏离,在学校里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缓和关系,今年已经初二了,如果不能和简昧在剩余这一年多处好关系,那不是放任这么好的资源流失掉了吗,这次他决定更换作战方针。

简昧擦干了手,然后说:“那你玩吧,我先回去了哦。”

“哎等一下。”程钰拦住他,然后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是住在山上的小旅馆的,刚刚自己下来逛了逛,刚刚我在前面的那条路上看到有棵树花开得特别好,想留个影纪念,但是一个人又没法,你……你方便帮我拍个照吗?”

这会是中午休息时间,爷爷和哥哥都在吃饭,不会走远。

简昧心地善良,对于需要帮助的人一般不会拒绝,他问:“有多远啊?”

简昧答应了:“那好吧。”

程钰便露出了微笑,他本身就长相很清秀俊朗,笑起来的时候自带一种清新自然感,跟这样的人相处时不时就会被那种无害的气息迷惑到,两个人并肩向前走,期间会闲闲地聊到这次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有开学后的一些课程。

山上的路简昧都是熟悉的,所以也比较放松自然,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

“呀!”

有个地上的石板不知道为什么松动了,人踩上去的时候很容易重心失衡摔倒,简昧没有准备,脚一打滑眼看就要摔着的时候旁边的程钰动作倒是蛮快的,第一时间拉住了他:“小心。”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

简昧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钰已经摔在了地上,他好像是碰到了胳膊,擦破了皮,隐隐还能看到血迹,看起来不轻。

“课代表没事吧?”简昧赶紧去扶他。

程钰摇摇头,他关切地看着简昧:“昧昧,你没受伤吧?”

简昧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后面那块石板:“奇怪,怎么会松了……”

程钰在旁边分析说:“可能是昨晚的暴雨导致的。”

简昧感觉古古怪怪的,但是石板松了也的确可能和昨晚的雨有关,他低头看着程钰说:“课代表你还好吗?你好像流血了。”

程钰看了一眼胳膊,摇摇头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就是……我的脚好像崴了。”

简昧果然皱起眉:“怎么会这样……”

程钰要的就是这样,只有受伤了才能让简昧知道自己为了救他的好,受伤了才能被照顾,他轻声说:“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按照他所想,简昧肯定会送自己回宾馆,或者去他爷爷家借宿借宿,之后在假期内他就有机会名正言顺和简昧多多相处了。

可惜……

面前的简昧小脸上却挂着笑意,他说:“嗯,的确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治好!”

程钰:?

简昧小跑开,没一会就回来了,他的额头冒着一层薄汗,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脸颊泛着些红晕,少年在程钰的身边半蹲下来,他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安慰小孩子一般的温柔语气,看着程钰说:“再等一会会哦,马上就好了。”

将手里的草药用随身刚好带着的工具捣碎出水,简昧将它轻轻敷在程钰的伤口上,整个过程动作很麻利,绿色的碎草看起来不太美观还有点恶心,程钰很是嫌弃,但是拿着他的少年看起来很认真,垂眸上药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可以闻到简昧身上一种淡淡的青草香。

“好了。”

简昧抬起眸,白皙干净的脸上展露出笑容来:“很快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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