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很疼(2/2)
一大一小正在这纠缠时,客厅原本在午睡的老爷子下楼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没几句就把暴躁老哥制服的服服帖帖。
简昌佳是不走了,但他补了一句:“反正我不跟简昧住一个屋。”
简昧站在小板凳旁边,有点委屈。
老爷子叹了口气:“不住就不住,你去二楼里面那屋睡,昧昧去抽屉里拿钥匙给哥哥。”
“好喔。”
“不用他,我自己拿。”
简昌佳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跟弟弟待,搬着自己的背包就进了屋,背影不可谓是不无情,后面的简昧郁闷的坐在小板凳上捧手机,他向来藏不住心事,可惜又没什么朋友可以分享,可怜的陆星妄就成了心事的垃圾桶,小嘴吧啦吧啦的说一通,陆星妄的信息终端差点被抖爆。
过了一会
陆星妄回复他说:“他为什么讨厌你。”
简昧捧着下巴,叹气的回复陆星妄:“我爸爸说,那天我从医院治疗回家,在屋里睡觉,哥哥从学校回来看我,因为家里没有人告诉我哥哥出事的消息,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带着很可怕疤痕的人在床边,就被吓哭了。”
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他应该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
从那之后,简昌佳对待他就像是一个有仇恨的陌生人般,再也没给过好脸色。
“我想跟哥哥道歉,但他不愿意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跟哥哥相处。”
“他好像很讨厌我。”
一连串的话显示在信息终端上,陆星妄的黑眸幽深,斜靠在冰冷的机械桌边,少年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其实他真的不在意的,就算是温笙当着他的面提起容貌的事情,他的内心也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但当简昧说自己被这样的伤疤吓哭时,他却莫名的介意。
沉默片刻
陆星妄终于询问他:“你很在意那些伤疤吗。”
人对于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总是更容易解开心房,说真话的。
简昧捧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在意。”
如同一盆凉水从上淋到下,陆星妄的轻敲的指尖顿住,幽黑宁静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信息面板上简短的两个字,心脏好像是忽然被一根尖锐的针刺痛了一下,他沉默的关上信息面板,却久久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像是在消化什么情绪一般,何止介意,他甚至久违的感受到了难过的滋味。
说来也好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这不是他自己在教导简昧的吗?
为什么不在意呢?
是个人都会在意丑陋的疤痕,凭什么去要求旁人接纳呢。
陆星妄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他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房间时,信息终端却又震了一下,又一下。
……
就看最后一次。
他迟疑片刻,到底还是点开了消息面板,就看到简昧轻声的说:“怎么会不在意,每次看到伤疤就会想,他当时肯定很疼吧。”
“每次想到这我就会很难过。”简昧有些笨拙却又很认真的猜测着:“觉得很心疼。”
陆星妄站在操作台边上,少年握着台案的手因为用力有些泛白,看着信息显示屏发来的消息,他的心怪异的涌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很陌生,却又很温暖。
出了那件事后,太多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嫌恶,怜悯,甚至责怪,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没有人去管他有多痛,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和嘲弄。
就像是强大的野兽受了伤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它的天敌在寻机置他于死地,他领土的追随者只关心它还能否强大起来,起到应用的利用价值和作用,否则就将成为弃子,被退婚和抛弃。
而在这时—
却有个又傻又憨的小动物跑到他的面前来,关心的询问它的伤口痛不痛。
这种感觉
真是相当的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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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觉得很应景。
受伤的野兽找个隐蔽处用舌头舔伤口,过一阵子也就挨过去了,倘若有个有心人来殷勤关注,硬是要看你有没有救,心一酸一软,若一口真气提不上来,真的就此归主也是有的。——亦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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