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番外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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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的丧事办得十分隆重,并非是有多大的排场,而是各种繁文缛节旧俗规矩苛刻到了极致。
这本同她的性格不符,若是她还活着必要说这等阵仗恼人且可笑。
可无论是陆长庚还是臻儿都极其赞同如此操办,就连一向不喜欢繁琐的陆承安也默认下来,由着长庚夫妇做尽一切旧俗。
若浓看着府上的满眼白,已经哭红的眼睛又浮现三分水雾。
前来吊唁的宾客鞠躬上香,她则跪在一旁看着烧着纸钱的黄铜盆子出神。耳边偶有人声她也分辨不出都说了些什么。
臻儿过来扶她去后堂休息,若浓僵硬着身子慢慢走了过去。
内堂中,如意同蔓蔓哭花了面上水粉,沈铎同祯祥在一旁低声安慰,若浓走到角落中望着桌上现融的丧制蜡烛又落下泪来。
门外来吊唁的人很多,光是津山那边就来了不下百人,且各地技校的学生也在上京街头设了路祭。
就连宫中也御赐了匾额下来,所有人都看出陆家盛宠至极,是如何风光。
只是陆家人无瑕顾忌这些,都在为这场丧事操劳。
若浓抬手把桌上白色蜡烛的烛心轻轻拨了拨,做完这动作便又开始出神。
丁衡峥站在远处,视线自她身上扫过便一触即离。
「看不出陆夫人同圣上如此亲近,怪道这丧事做得如此盛大,怕是经此一事,日后上京无人敢不把陆家放在眼里。」
身后一个面生的男子低低开口,丁衡峥微微皱眉却是没有言语。
陆家根本就不在乎丧礼如何,搞得这般繁琐也不过是慰藉活人的心罢了。
逝者已矣,可活着的人总要有途径寄托那份哀思和不舍。
丁虎从灵堂出来,就见自家儿子神色肃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峥儿。」
「陆夫人遗愿要去黄金岛安葬,圣上驳了长庚送葬的折子子,此次会由陆承安同若浓一同前往。」
丁衡峥薄唇微抿,丁虎叹息一声:「我向圣上低递了折子,此次由你护送,你若是……此时去陪陪她也好。」
丁衡峥嘴唇微阖,半晌也只说出声多谢父亲。
丁虎在他肩上拍了拍,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万般悲凉。
乔晚身死,他都未能同她做个亲家,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这样机会……
丧礼过后,陆承安并没有听从乔晚所说的那般将她在上京火化,而是在下葬那日把她的棺椁送入船中,将尸身送去了黄金岛。
若浓身穿一袭白衣,身上还披着麻带着孝,她搀扶着陆承安上了船。丁衡峥站在甲板上,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忧虑,直到父女二人顺利上船,他才安心下令启航。
乔晚的棺木放在最下层,陆承安便执意在一旁的下人舱中住着,若浓想要相陪却被他阻止。
「这下头潮湿,你母亲知道该心疼了。」
「若是母亲知道您住在这里头,也是要心疼的。」
陆承安黯淡摇头:「若她心疼就不会先我一步离开。」
看父亲说着气话,若浓心中一疼却不敢再劝下去。
她心中憋闷,不由走到甲板上,刚出来,便见丁衡峥倚在桅杆上,双目紧闭万分难受的模样。
正要转身离开,丁衡峥道:「下头闷,你不若在这边吹吹风。」
若浓闻言又停了下来,慢慢走到他身边。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若浓见他实在不舒服便从袖中拿出个小瓷瓶。
「舟车丸,逐水行气用的。」
丁衡峥看着若浓莹白的手指,垂眸道:「一颗便够了。」
若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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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中倒出一粒褐色药丸递到他面前,丁衡峥伸出手,只是两根手指停在半空没有再动。
他常年练武这几年又多在宫中当值,自是没有定北侯府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一双手粗糙得不像样子,如今伸出的手指上头还带着皲裂的伤口。
那是他未曾出海怕自己在海上出了岔子而日日泅水掌舵磨出再破的茧子。
丁衡峥看着同时出现在眼前的两双手掌,收回了指头。
若浓捏着那粒舟车丸拉过丁衡峥的手,将小丸放了上去。
「苏馨儿又有孕了。」
若浓离开的步子一顿,就听丁衡峥继续道:「若此胎是男丁,国公府也算有后。」
「恭喜。」
轻轻两个字,丁衡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觉如重锤一般重重落在自己心上。直到那小丸因掌心热度而有些软化,他才随手丢入口中继续望着海面出神。
若浓在厨房给陆承安煮面,船上没什么好吃食,唯独一口酸汤面还算解乏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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