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喜欢(1/2)
水雾氤氲出柔软的波纹, 落了雾气的细白颈子像漂亮的瓷,又像一束不堪触碰的细雪,稍稍拨弄就会碎落一地。
施虐的想法在对方刻意的纵容和轻佻的引|诱下, 宛若燎原的野火,在脑海里激起一阵危险的颤栗, 一发不可收拾。
凸起的指骨着魔了一般稍稍用力内扣, 冷白的细雪随之凹陷, 掌跟状似残忍地抵在喉间, 牢牢锁住那一枚缓缓滑动的软骨。
被压制的一方却没有丝毫恐惧, 眼神纵容怂恿, 激发出最深处的欲|孽。
手指不受控制地再次收紧,喉结并不温润的弧度在掌心划过,滚动间将几欲施暴的涩意化作无色无味的毒|药, 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入血液,流转至全身。
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动脉的跳动, 血色从眼底一晃而过,指尖不受控地蜷了蜷,压迫着颈侧血流的起伏。
像被突然赋予对一个生命的掌控权。
他可以让面前稠丽乖顺到快要窒息的小师弟生, 也可以让他死,甚至一句玩笑般的话都会被奉若神谕,捧着他指尖虔诚地执行……
欲|望在权利面前冷眼相待,却败给了那一双低垂着的, 饱含诱意的眸子。
沈忘州能清晰地读出眼神里的意味,催促着他行使独属于他的特权, 让痴迷于他的奴儿在他的指尖下颤抖、哭泣、迷恋……
呼吸愈发急促, 沈忘州好像生了病, 连话都说不出口。
明明是他握着司溟的脖颈,可司溟圈住他手腕的细白手指像一道锁,紧紧束缚住他残存的理智,连同那双冰凉软腻的手一起装进一方狭窄窒息的空间。
手指紧紧攥住蜷缩的思维,细腻地抚摸着,指尖挑起那根颤栗不停的神经,绕出一个个旖|旎的涟漪,直到理智无法忍受地瑟缩着逃避,陷入不可诉说的梦境。
手指猛然攥紧,那一团被摆弄到可怜兮兮的抗拒思维像一张濡湿褶皱的宣纸,滴滴答答一塌糊涂地糊腻在指尖,再也不成形状。
他可以这么对司溟,他可以,他要让司溟哭,让司溟顺从,让——
“哈——”沈忘州浑身一颤,猛地清醒过来。
他茫然地看着圈住他手腕的司溟,薄汗覆着后背薄薄的肌肉,喉咙干涩地咽着口水,肩膀呼吸不稳地上下起伏,像蛛网里徒劳挣扎的蝶翅。
好似经历了一场无法言说的幻觉,沈忘州膝盖在软榻上蹭过,外袍随着动作衣摆微拽,遮住了那场旖|旎梦境的后果。
“师兄看见了什么?”司溟脸侧靠在他掌心,泛着潮意的双眸像沾染着魅术,让沈忘州浑身发烫,强行控制着自己向后挪了挪。
发觉他细微的动作,司溟攥住他手腕的手指不着痕迹地紧了紧,他姿态顺从地偏过头,沾着水汽的柔软嘴唇吻住了紧张到发烫的掌心。
沈忘州指尖微颤,吃痛了一般地想要收回手,却又被司溟环住了腰,凸起的那截腕骨被赋予同样的待遇,种下一颗浅浅的红莓,缀着漂亮的水珠,让人眼红。
沈忘州努力忽视手腕的感受,恍惚间想起了吃过的一种浇了糖的凉糕,也是这么柔软滑嫩,拿不稳就会从匙里掉落。
掉落在手背上时会留下一道清晰甜腻的痕迹,又凉又软,被挤压变形的凉糕会湿漉地吸附着肌肤,在重量的强迫下,顺着食指和中指的缝隙滑落在地,只在指尖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触感……
好似单纯的留恋,又像明知会掉落又故意为之的诱引。
也像到嘴的甜味悄然溜走,只在口腔留下阵阵饥饿的空虚和馋。
司溟攥住他的手腕,细腻温存中对他说出乞求一样的软语。
沈忘州那点被揉皱的湿漉理智磕磕巴巴地传达,这些不像乞求,更像妖吸□□气前的诱哄,稍有不慎就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精准的判断,却被主人随意地丢在一边,不做思考。
“师兄,喜欢么?”那张漂亮的脸凑到面前,狐狸似的蹭过沈忘州的鼻尖,留下肌肤相贴后颤栗的滚烫。
沈忘州喉结微滚,抬手按住司溟想要吻过来的嘴,勉强挣扎出一点纯粹的理智:“别乱说,我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师兄,我们不是主人和奴儿的关系……”
一声暧涩的轻笑从耳畔荡漾开,司溟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他手背,含住了那滴柔软耳垂,控制欲极好地掌握在沈忘州偏头挣扎的瞬间松口。
疯狂藏匿在乖顺的表象下,湿润的吻落在沈忘州耳后,他软着嗓子无辜地问:“那师兄为何只看着我,握住我的脖子,就这般动情了呢……”
沈忘州所有拒绝的理由,被司溟轻飘飘的一句话击得粉碎,连一小块完整的字迹都寻不到了。
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外袍那么松散……
被轻点的手蓦地攥紧,沈忘州整个人往另一个方向躲了躲,眉头难堪地蹙起,逃避问题:“我不知道,这是……主蛊的副作用!你不应该最清楚了么!”
他恼羞成怒地编了个让自己脸皮不那么烫的理由,却羞赧地不去看司溟的眼睛。
某种程度上,羞涩和诱人可以划上暧|昧的等号。
司溟目光犹如实质,暧|涩地落在沈忘州偏头绷紧的脖颈,那里的肌肤因为羞恼红成一片诱人的草莓色,凸起的青筋都像可口的食物,让他饥饿到舔起唇角。
欣赏够时间,司溟依依不舍地捧着沈忘州的脸,指尖揉捻着充血的耳垂,轻软宠溺地附和:“是主蛊的副作用。”
沈忘州这才找回些许面子,却依旧不去看司溟:“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们不能……”
“……为什么?”司溟握住他的手,指尖碾压着手指的缝隙,像在寻找一个脆弱的突破口。
司溟身体转到沈忘州面前,不让他逃避视线,一双狭长勾人的凤眼满是失落。
好似一杯盛满酒液的瓷杯,稍稍晃动,名为脆弱的酒液就会尽数洒落在沈忘州身上,濡湿他的身体,酒意就这样不经意地在身体里蔓延,麻木掉所有警惕的神经。
司溟亲吻他的唇,浅浅地含住,细致地轻抿,最后却只能落寞地分开。
他像一朵开到荼靡的花,浓郁的香气挽留着厌倦的人,指尖勾住沈忘州的小拇指,刮蹭着柔软的指腹,嗓音软而欲哭:“师兄不想碰我么?”
沈忘州想。
他不是木头,这般纠缠引诱下已经丢盔卸甲到丢人的地步了,但是……
沈忘州一次次深呼吸。
但是司溟是真的喜欢他,信任他到盲目的程度,仿佛全天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值得依赖。司溟单薄柔弱,和鲛人胤淮都不同,他没法想象离开他后的司溟要怎样生活。
所以沈忘州做不到因为自己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定力,就胡乱接受这份心意,更做不到用一段身体上的关系去交换司溟的真心。
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都要用在这“三个人”身上了,但里面分出最多的是司溟。
“不行。”沈忘州一手抵住司溟的肩膀,咬了咬牙,将他往后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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