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如果原著透来过本世界（2/2）
诸多思绪和顾虑在脑海里闪过，安室透脸上的迟疑逐渐收敛起来。
算了，既然都做了那个梦得到了这些线索了，就赌一把吧。
就像是……梦中的那个景说的，那位夏目夏希救他的时候，豁出去赌一把。
***
part2：黑可的场合
【一】
可可酒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金发青年，兴致缺缺的脸上划过一丝意外。
啊……是波本啊。
她记得本名是叫做……降谷零？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这是她在这个实验室的十年里第一次出现的陌生面孔，但是她的内心已经泛不起任何波澜了。
在最初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怀抱着一丝期待的。
她觉得自己有能力有价值，也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坏事，包括自己的研究也是。
所以在学够了足够的东西后被组织关在这种地方，以“为了你好”的名义变相囚禁着被逼着一心搞研究的时候，她也曾许愿，会有人来救她。
当然她也明白不可能是无偿拯救，她也会给予对方相应的报酬的。
她的脑子里有着足够多的情报、她有着丰富的知识、她是个天才能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只要能带她逃离这里，她可以将这一切都奉上作为自由的交换。
如果有红方来接洽，只要对方的实力不算太差，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她就会绝对百分百配合重创组织。
而随着时间过去，她也开始明白，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尤其是在知道组织里有红方人士接近研究员的家属，借此搭上组织的线进来卧底并且暴露了之后。
于是她就把范围扩大了一些——那么，是黑方也可以。
能给予她一定庇护的，不完全自由也可以，可以是有限的自由，可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自由选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那样子的话，帮着黑方做事也行，反正她就是个研究员，埋头研究就可以，她能创造价值和足够的利润的。
她原本是想要反抗的，但是她已经累了，所以现在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让她自由。
但是依旧是五年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是那个瓶子里的魔鬼一样，她一直许愿有人可以来救自己，在内心暗暗发誓会献上所能提供的一切，并且一次次加码，但是最终却没有任何人出现。
然后，她就开始不再抱有期待了。
所有的日常记忆都是由着冰冷透明的器皿、一片空洞的白的实验室组成。她逐渐对一切都开始产生了厌倦，对食物也失去了兴趣，靠着营养剂和药物来维持日常的身体所需。
她觉得自己并不太想活着，但是就这么死了也不太高兴。
她开始自我放弃，但是也知道有着监视自己也做不了出格的事情，甚至自杀都不被允许，她还怕痛。
于是她暗中做了件大事。
可可酒是个天才，而且是那种少有的领域内拔尖天才。这不仅仅是她所被逼学的医药类、她自己喜欢的工程类，还有继承自她的父母、两位夏目博士的编程能力。
她在暗中点亮了黑客技能，暗地里整理了两拨资料——组织的卧底信息和组织的秘密信息。
接下来，她就开始等待了。
这不过这一次，她不是等来救她的人的，而仅仅只是等待而已。
可可酒暗暗下定了决心——看看是谁来找上自己。
反正来擅自接近自己的肯定是红方的人，如果对方只是打算利用自己，那么她就把所有的卧底信息给组织；如果是真的打算救自己，那就把组织的信息给对方。
而如果这一个五年之后依旧没有人来的话……那就把两拨信息都传递出去吧！——可可酒愉快地想着。
一旦能确定未来的几种走向了，她甚至都开始高兴起来了呢。
果然最好还是没有人来吧……这样子的话，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混乱场面，她感觉都可以预见了！
大概这就是墨菲定律吧。这一次，没让她等多久，的确有人出现了。
的确是红方的人，他面色凝重，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试探和估量，隔着一定的距离没有靠近自己。
可可酒也就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还甚至带出了一丝笑意。
【二】
安室透看着对方这个状态，眉头皱得更深了。
和他所见过的夏目夏希虽然长得一样，但是又完全不一样……那一看就是常年呆在实验室而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肤色、那种神态和周身萦绕着的气质、那嘴角边带着的似乎是嘲讽一般的笑容……
她蜷缩起来坐在椅子上，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黑发披散着，穿着研究员惯常的白大褂，显得人更加瘦弱单薄。
他在短暂地打量完毕之后，定了定心神，决定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夏目夏希？”
黑发女子露出微怔的表情，笑容倒是显得真切了一些，像是自言自语道：“倒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应该是很久了吧？”
她说完之后，盯着他，问道：“找我有事吗？”
安室透回过神来，认真回道：“这里的监控已经被破坏了，人员也暂时被调走。你如果是被迫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可可酒听着，表情逐渐变得惊讶起来。
等对方说完，她沉默了几秒之后，轻笑出声，然后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完成一系列的复杂操作之后，取出了两个磁盘，将其中一个扔给了对方。
“密码是我父母的生日的年月日的所有数字之和，你既然能调查到我的名字，这个总该知道吧？”
安室透看着手里的磁盘：“这是……”
“你想要的东西……”可可酒拿着磁盘走到电脑前，开始了磁盘销毁程序，“我记得，你是降谷零对吧？”
安室透：“……”
“放心吧，组织不知道。而你想知道的东西，那张磁盘里有很多。也许不全，不过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吗？那里面的东西作为对于你这次行动的奖赏，绰绰有余了。”可可酒说着，倒了一杯水，取出一颗胶囊塞入口中，灌了一口水吞咽下之后，再度看向来人，“你其实只能确定我是被囚禁的研究人员，并不能确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吧？但是你却直接向我表明身份了，所以，如果发现我已经被组织洗脑控制了的话……你会动手解决掉我，对吧？”
安室透以沉默应对。他其实可以撒谎……但是对上对方了然的目光，他也知道说谎无用。
可可酒得到了答案，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语带赞赏：“这样子的人才不浪费我好不容易弄到的资料嘛！记住了，要物尽其用……”
她的话没有说完，手中的杯子已然落地，自己也随之从椅子上摔落。
安室透愣了一下，立马冲过去：“喂，你没事吧？”
他发现对方紧紧捂着胸口，看起来表情有些痛苦。
他在一怔之后，立马意识到了——刚刚对方吃的药有问题。
“这是组织之前开发的毒药，服用后查不出死因……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你自己扫尾干净，你也暴露不了。”
“……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子做！我既然过来了，那就做好了准备，有把握带着你离开……”
“谢了，但是不必，我不需要。”黑发女子说着，明明已经因为药物作用而痛苦得额间冒冷汗，但是她的嘴角却勾了起来，瞥眼看向他，鲜艳的红眸似乎燃烧着最后的生机，显得格外耀眼，语气和之前的漠然相比带着无尽的畅快，“我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任何期待。”
【三】
大约四、五个小时过后，可可酒醒过来，看着自己小手，整个人陷入沉默，一脸的仇大苦深。
这什么毒药啊这是？这不是害人吗！
早就知道这个破组织不靠谱，没想到能那么不靠谱啊！
而且组织都那么不靠谱了，咋还没能完蛋呢？！一定是你们红方偷懒或者内耗了！呸！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
她一边那么想着，一边用谴责的目光看向驾驶座的人。
安室透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黑发小女孩，在觉得有些想笑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头疼——他能得知可可酒这个存在的理由根本没办法上报……毕竟没办法说自己去另一个世界转了一圈就知道了吧？而且现在对方变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报。还不可能把她交给其他人，总觉得一个看不住这人可能会再度自杀……
“那么，你要怎么安排我呢？”
“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和我一起住。”原本还是不太合适的……但是对方都变成了看起来只有6、7岁的小鬼了，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安室透原本还有些担心对方那么厌世的情绪之下会拒绝，没想到她一脸平静地点头同意了：“那好吧。”
安室透在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之后，微微一笑：“那就那么说定了。”
看似年幼的黑发小女孩也回以一个微笑：“呵呵。”你等着，回头就在你熟人面前管你喊爸爸。
“我需要一个假身份。”
“我会安排的。”
“弄成男孩子的性别吧，安全一些。”
安室透愣了一下，立马理解了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嗯，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黑发小女孩继续在那里说着，用命令的口吻道：“名字就取名为夏目零吧！是从美国过来的，所以名字写作零（rei）读作zero！”
“……”安室透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梦里世界的那颗彗星，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是想要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