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耳朵了...)(2/2)
云厘还提醒他:“别亲,云野在后面。”
云野:“……”
傅识则才留意到云野的存在,他神情淡定,将礼物递给他:“弟弟,放一下。”
云野接过,随手放在后座上,傅识则扫了一眼:“蓝色那袋是给你的。”
原本蔫了的云野立刻来了兴趣,双目发光:“我现在可以拆吗?”
云厘:“云野你能不能矜持点?”
云野:“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矜持。”
语毕,他麻利地拆了礼物盒,见到里面的东西后欢呼了一声。
刚好是红灯,云厘的视线和傅识则的对上,她笑问:“我有礼物不?”
傅识则嗯了声,将云厘伸出的手掌推出去:“但现在不给你。”
“……”
云厘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礼物搞得这么神秘,笑着问:“那什么时候给我?”
傅识则没有直接回答。
“时候到的时候。”
傅识则带的礼品中有一部分是他父母给云永昌和杨芳的礼物。
里面还放了封信写明他们出差,所以这次没有来访,希望云永昌和杨芳见谅。
对方的礼数周全,云永昌全程没有说一句重话。
但和云厘想的一样,云永昌拉着傅识则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想阻止,云永昌上头了,完全不理她,一旁的云野也拽着她的衣角,让她坐着乖乖吃饭。
云野给她偷偷发了信息:【你得让咱爸和姐夫这么喝一次,爸的性格就这样。】
云厘:【你姐夫胃不好。】
云野:【那行吧……我去帮姐夫顶两杯。】
整个过程比云厘想象的顺利,云永昌拍着傅识则的肩膀,和他反复说着云厘的优秀,让他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厘。
云厘全程煎熬地坐在对面,云野酒量不行,帮傅识则挡了几杯就直接去睡觉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云永昌坐在茶几前,语重心长道:“我们厘厘年纪也不小了,你这马上毕业了,对于未来什么打算?”
在云厘看来,这只差把‘你们该结婚了’这六个字直接说出来。
她看看旁边已经有些不稳的傅识则,他还强撑着坐直身子,脖子上泛着红。
云永昌一字一顿道:“我们这一代人思想和你们不同,恋爱不是儿戏,我们当父母的,对子女的婚姻可能是比你们认真得多。”
“爸。”云厘喊了声,语气有点埋怨。
云永昌忽略了她的话,只和傅识则说道:“识则啊,我这个女儿很倔,我说不过她,但是作为男人,你需要好好考虑你们的未来啊。”
云厘最不喜欢云永昌这种,凡是都要为她做决定的模样。
也不喜欢云永昌这种认为她凡是都要依赖别人,凡是都该由男人来承担的态度。
她刚想吐槽些什么,傅识则忽然拉过她的手,像是明白她的想法,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背。
酒喝多了,他的语速比平时慢,却字字清晰。
“我和厘厘,会一起对我们的未来考虑,和负责的。”
两个人的爱情,本便不该由第三人决定,也本便不该由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独自决定。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爱情。
下了楼后,云厘还想着傅识则刚才说的话,在这个家庭里,她打心底地排斥父亲对她能力的看低,对她全方位的掌控欲。
在来之前,她其实是担心傅识则为了讨好云永昌,会一切都顺着云永昌的意——会如云永昌说的,他作为男人,要由他来考虑两人的未来,要由他来做决定。
她讨厌这种观念。
她一直很独立,无论云永昌如何诟病她内向,不善社交,云厘依旧仅凭着自己一人做了许多事情。从大一暑假不要生活费和学费,独自到南芜和英国求学,到最终找到一份看得过去的工作,找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朋友。
她不想自己的事情由任何的其他人来做决定。
刚才傅识则说的话,并没有把她看成一个附庸物,而是将她视为两人关系中无可替代的另一半。
云厘抱着他的手臂,他脚步比平时不稳,她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侧亲碰了一下。
傅识则弯唇:“怎么了?”
“就亲一下。”云厘一个快步站在他面前,抬眸看他,而他身后一轮弯月刚冒出身影。
“你怎么想?”傅识则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脖颈上,“关于我们的未来,什么时候定下来?”
“你先说,参考一下你的意见。”云厘被他的呼气挠得痒,笑着推开他的下巴。
她用的力气不小,傅识则摸了摸被她推开的部分,他低笑了声:“毕业?”
离毕业也没多久了。
傅识则这时候说这些话,难免会让云厘觉得是今晚云永昌给的压力。
她蹙眉说道:“你不用管我爸今天说的话,我爸妈说恋爱要谈个两三年。我觉得这个时间也比较适合。”
傅识则并不动摇,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想法:“毕业了就可以定下来了。”
他的眼角带着酒意的朦胧,黑眸却清醒认真。
云厘看向他的脸,顿时有点紧张,仔细一想,距离毕业也只剩半年不到的时间了。
她试探性地问道:“什么叫定下来?”
傅识则:“如果你觉得太快的话,可以先订婚。”
云厘面不改色道:“那订婚和结婚一般间隔多久?”
身旁的人偏头想了一会儿,在云厘看来,就是当着她的面捏造了个答案:“不知道,可能一两个月?”
“……”
甚至,他还厚着脸皮继续说道:“你觉得久的话,也可以一两天。”
那这和直接结婚有什么区别!!
“我也怕谈久了,你担心我不负责任。”傅识则想起她上次搪塞他的话,又伸手勾过她的脖子,将她拉回到自己怀里。
云厘只觉得人都呼不上气了,她能听到他心脏快速的跳动,与她相仿。
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她还是嘴硬道:“不行,我得考虑考虑。”
傅识则笑:“那你想想。”
说完,他用下巴在她的左耳蹭了蹭。
云厘明显能四周弥散着他低沉的声音,匿在空气中。
但是声音微弱,又是贴着她听不见的左耳说的话。
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还在说话,像是在尝试说服她。
云厘觉得他醉得一塌糊涂,耐心道:“我听不见你说话。”
傅识则的醉意已经上来了,几秒后,他垂眸盯着自己刚才一直蹭着的左耳,恍然道:“说错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