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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藏海(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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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涛尺虽然能遁走, 但宁不为现在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不仅跑不远,反而会被对方探到底,他心思一转, 决定冒个险。

这人出掌的一瞬宁不为便想起来他是何人——王家老祖王滨的嫡长孙王子濯, 如果给他众多仇人排个顺序, 这厮绝对名列前十, 但同时, 这姓王的谨慎多疑,极其爱惜自己的性命。

宁不为没有硬扛对方这一掌,利用天涛尺瞬间躲避,锁魂鞭出手, 直取对方心口。

王子濯刚突破合体初期,一眼便看出宁不为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 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他翻手化掌,动作看着不急不缓,然而力道却是极快, 正对上锁魂鞭, 将那骨鞭用真气隔在众人之外。

“是亦容小姐的锁魂鞭!”有人惊呼,“就是他杀了小姐!”

王子濯目光一厉,“宵小之徒拿命来!”

那锁魂鞭被他掌中真气禁锢,隐隐有断裂之势, 宁不为当机立断收鞭,催动天涛尺默念心诀,狭窄的山洞中顿时被尺中奔涌而出的海水湮没, 洞壁支撑不住巨浪的冲击, 瞬息便四分五裂, 洞内众人被淹了个措手不及,纷纷以气御体试图出水,谁知这浪仿佛有生命一般,将他们牢牢困在其中,一时半刻竟是出不去。

王子濯掌心祭出一个土台,符诀一点,那土台瞬间暴涨成数十丈,冲破水牢,将快要窒息的子弟送出了水牢,那巨浪紧随而上,王子濯一掌拍下,却发现周围已经没了宁不为的踪迹。

土台上的众人刚松了一口气,闪着寒光的骨鞭破土而出,猝不及防缠住了他们的脖颈,王子濯反身来救,便听噗嗤一声,十几名王家子弟身首分离,血花四溅。

一袭黑袍宽袖的人踩着巨浪停在了高台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子濯脸色异常难看,警惕中带着厌恶,“宁不为,果然是你。”

宁不为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锁魂鞭,语气散漫,“许久不见,王公子。”

王子濯咬牙道:“我王家与你素无仇怨,你来雨眠山秘|境干什么?”

“随便逛逛。”宁不为笑道:“顺道捡了根鞭子玩。”

王子濯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天机榜上没有宁不为的名字,宁不为真正的修为至今没有暴露在人前,同他交手的修士大多被残忍杀害,王子濯之前虽然同他交过两次手,但都没讨到好处,上次还被他故意压低修为耍了一把。

是以虽然宁不为修为看起来只有金丹初期,王子濯却迟迟没有再动手。

“到底是谁欺负人?”宁不为佯装震惊,“我来这里散心,你们王家的人不由分说就来抢我的东西,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王子濯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雨眠山秘|境是我王家所有,天涛尺也是我王家的,你还敢倒打一耙!”

宁不为拿出天涛尺转了转,“你家的?我怎么看着上面印着我宁家的九叶莲?”

王子濯气的面色阴沉,但又对宁不为颇为忌惮,毕竟星落崖一战王家也损失了不少人,便是他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现在雨眠山又只有他一人……

恰逢此时,远处十几道流光飞速而来,看样子是藏海楼桑家的人,王子濯心思一转,冷笑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

说完,掌心符光闪动,消失在了原地,连同那高台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宁不为嗤笑一声,用天涛尺操控着巨浪落在地面,确定王子濯走远了,才一口血喷了出来,眼看那些流光渐近,他指间掐诀,朝着相反的方向遁走。

他如今不过金丹初期,虽有天涛尺这等神兵,但操控起来也颇为艰难,王子濯如今已是合体初期,同他差了近三个大境界,没想到竟然还真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他走了许久才找到处隐蔽的地方,布下结界打坐调息,之前强行让天涛尺认主耗费了不少灵力,王子濯的化骨掌也不好对付,好在他脸皮厚没跟褚峻客气,否则单靠他自己的灵力还真撑不到现在。

大概是被褚峻念叨怕了——明明话都没说几句,他却有种这人天天在他耳朵边上念叨不许他过度用灵力的错觉,方才他打架有所保留,经脉和丹田都没有伤到,只需要调息几个时辰便无大碍。

可天道似乎喜欢同他作对,调息到一半,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异香,宁不为睁眼,便见周围繁花盛放,暗香浮动,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划过他的下巴,指尖落在了他的前襟上。

“宁郎君,咱们终于又见面了呀。”来人是名女子,穿着轻薄的襦裙吊带,外罩了层似有似无的粉衫,眉眼妖冶,一双狐狸眼微翘,含羞带怯靠在宁不为的肩上,娇嗔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和妹妹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这女子话音刚落,便又两名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从背后出来,一人攀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耳朵呵气,“不为,你受伤了?”

另一人直接枕在了他的大腿上,伸手勾他的下巴,嘟着嘴不满地抱怨,娇滴滴道:“宁郎,这一年你都跑哪里去了呀?”

宁不为只觉得头疼,各种意义上的头疼。

他烂桃花颇多,最烂的一朵就是合欢宗的这三姐妹,他曾经跑了半个十七州,就为了能躲开这三人。

合欢宗分支颇多,穆氏三姐妹拜入副掌门穆香门下,一手合欢香用得出神入化,只要吸入一星半点,就算是合体期也只能任由她们采补,宁不为方才专注调息,也不知自己吸进去了多少,盘坐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强行将那合欢香逼至一处。

穆画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笑道:“郎君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竟头一次着了我们的道?”

宁不为不搭理她,操控真气试图强行压下那合欢香。

“宁郎看起来修为大跌呀。”穆棋眼睛一亮,伸手勾开他的前襟,吐气如兰,“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三个怎么分?”

“自然是姐姐先来。”穆诗懒洋洋道:“虽然金丹期的元|阳不如化神,但只要是不为,我乐意得很。”

“姐姐,咱们把宁郎带回去做炉鼎如何?”穆棋一拍手,“日日夜夜同我们欢|好,保管教他欲罢不能。”

穆画伸手戳她的脑门,娇笑道:“你这不知羞的,当着郎君的面瞎说什么荤话!”

宁不为屏息凝神,却听穆诗道:“没用的,你吸入的合欢香便是小乘大能都受不住,哎呀,别硬扛了,堵不如疏啊。”

宁不为目光冷冽地看向她,“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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