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咬我”(2/2)
昭昭愣了愣:“魔界?”
“是。”荆沉玉的神『色』有些复杂,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长睫在眼下留下一层剪影,“休息一日,明日便去。”
休息一日是真的休息。
他寻的处地方依山傍水,景『色』优美,距离六月还飘雪的九华剑宗有些远,洒下来的阳光温暖,昭昭躺在巨大的圆石上晒太阳,很舒适。
荆沉玉在此地设了结界,安置好她便开始疗伤。
他外伤内伤都很重,心口简单处理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身上的衣裳布满血污。
他得有少血啊,不是在吐血就是在吐血的路上,再的血也流干了吧。
昭昭想到一词,美强惨,简直是荆沉玉量身定做的。
视线飘到他肩上,是她咬的伤口,她当疼死了,全都发泄在他身上,他肯定不好过。
也不知道衣衫下肩膀的伤势如何,吓人吗?少还有衣服隔着,应该还好吧……
思绪飘远,人渐渐『迷』糊来,昭昭竟然就睡着了。
成他的心魔之后日日如履薄冰,能惬意睡觉的候太少了,她一睡下,就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
她睁开眼,『揉』着眼睛道:“要走了吗?”
荆沉玉正想她抱来,她一醒来,他手停在半空,有些僵硬。
迟缓地收去,他应了一声。
“你伤势怎样?”
他已经换过衣裳,外面看不出什情况,得看面才行。
荆沉玉望着她没话,昭昭一抿唇,抓着衣角别开头:“我是怕你伤势还没好,到了魔界拖我后腿。”
“……我知道。”荆沉玉嘴上知道,心也不知怎想的,反正他嘴角动了动,在昭昭生气之前压了下去。
“些伤不重要,寻座墓比较重要。”
他牵着昭昭来,昭昭听他话就想,找座墓是了她,所以他其实是想,他的伤不重要,她的事比较重要。
心又酸又难受,昭昭烦躁地别开头:“有月余的间,也没着急,你疗伤几天也没什,我还有些累,想再休息一下。”
荆沉玉蹙眉道:“早一日解决问题,你便早一日放心。”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很低,“你样怕疼,早些解决就不必怕了。”
昭昭抓着衣袖,站在圆石上不肯走也不肯看他。
两人僵持了一,荆沉玉妥协了。
“好。”他,“我再疗伤一日。”
昭昭松了口气,盘膝坐到圆石上,抬头看着山间的景『色』发呆。
荆沉玉到打坐的地方,见她无意识地望着一处,从袖乾坤中取出了几卷玉简递过去。
“给我的?”
“你若无聊,可以打发间。”
昭昭没拒绝,接过来驱动法力打开,玉简的字飘在空中,不是什晦涩难懂的剑法,都是些山水游记,还有修界的奇闻异事,可不像是他看的东西啊,昭昭讶异地望向他。
“你不是爱看些吗。”
他随口了一句便闭上眼入定,看上去很平静,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昭昭凝视他许久,难以清自己心是怎想的,但她从圆石上离开了。
她玉简放在圆石上,来到荆沉玉身边,半坐在他身侧,缓缓扯开了他的领口。
荆沉玉猛地睁开眼,错愕地望着她。
昭昭没话,也不看他,只一层层拉开他的衣衫。
他的衣裳总是穿得特别整齐,昭昭扒开的候突然意识到,他没穿道袍,身上雪『色』的织金广袖长袍质地与他常穿的道袍明显不同,在袖口和领口处还绣了精致隐秘的芙蓉刺绣。
不是剑宗的衣裳,是荆家给他置办的,可能也是荆夫人亲自置办的。
他脱掉了属于剑宗的一切,她抬眸,发现他连束发的莲华道冠都换掉了,只用一支玉簪半绾白发,玉簪是『色』白清透,与他雪般圣洁的发丝得益彰。
漂亮得简直不像男。
哪怕白发了,也只是颜值的提升,丝毫没有削减他的美『色』。
他是真的不想做剑君了。
正在剥离自己身上属于剑宗的一切。
昭昭心情复杂,指尖触碰他衣料底下的肌肤,肤质比她女也不差什,称冰肌玉骨都差了几意思。
她似是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心情复杂地他衣衫褪至肩膀,看着上面的咬痕,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从留下的痕迹不难看出,她咬得很厉害。
她手指划过他肩上的伤痕,荆沉玉紧绷着闪躲了一下,昭昭去看他的脸,见他面『色』绯红,清寒的桃花眼极压抑,像在勉力克制什。
她当然知道他在克制什,视线再往下一点,她的猜想就得到印证。
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想看看他肩上的咬伤……
昭昭伸出手,装作什都没发现:“有『药』吗?”
荆沉玉对她无有不应,很快取了『药』递给她。
昭昭打开瓷瓶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石灰味,她撒了一些在他肩上,轻轻推开涂均匀,又问:“需要包扎吗?”
其实比肩上,他心口的伤势更重吧。
昭昭想了想,弯下腰来,俯身靠近他的胸口,衣襟稍稍一拉,便看见了他伤痕累累的胸膛。
正对心脏的位置有两剑窟窿,昭昭虽然没贴着他的胸膛,但她修在身,样近的距离不难听清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好慢啊,慢到她几乎感觉不到她还有心跳。
荆沉玉人和别人不太一样,他越是紧张,心跳越是缓慢沉重。
昭昭抬眸和他对视片刻,突然笑了:“我也有两窟窿。”她啧了一声,“该不,咱们的心脏都挺命运舛的,希望它们下辈不要再做我们的心了。”
做他们的心可太累了。
“昭昭。”
荆沉玉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手放在他胸膛上。
昭昭看着他歪了歪头。
“别碰我了。”荆沉玉低声完,放开她的手安静地整理衣裳。
昭昭扫了扫他宽袍下的某些变化,样的衣物都样明显,真是得天独厚,备受天道宠爱,无一样缺点。
“哦。”昭昭应了一声,身到圆石上,侧躺下开始看玉简。
荆沉玉穿好衣裳望向她,阳光洒在她身上,她镀上淡淡的金『色』。
她惬意地看书,不催动玉简翻到下一页,阳光照得她连脸颊上浅浅的绒『毛』都充满生机,昳丽可爱。
读到好玩的地方她还笑了一下,颊畔酒窝像最后的箭矢,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站身走到圆石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昭昭惊讶地看着他:“怎了?”
荆沉玉逆着光,昭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视线好像有重量,样自上而下地压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浑身燥热。
“……你怎了。”她又问了一遍。
荆沉玉次才答。
他俯下身来,手指碰了碰她的酒窝,像被烫到了一下很快收,落在唇上点了一下,问她:“可以吗。”
先是是『摸』了她的酒窝,然后又点了点他的唇,问她可以吗。
昭昭思索了一下,明白了。
他想亲她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