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是我求你”(2/2)
“你肯定不会,你做什都不后悔。”她乏味地放开,边走边,“就是不知没了你这个剑君,又便宜了谁坐高位,那人得好好谢我,逢年过节给我几炷高香,毕竟我可是奉献了生命拉你下水,才让有了这样的机会。”
被甩在后的荆沉玉几乎眨眼间变得到了她前,衣袂翩跹,倒退着往后走,却自得不撞到任何东西。
“你不会死。”皱着眉,“我不会让你死。”
昭昭扬唇一笑,敷衍般:“知道了知道了,以前非要杀我的人,现在一直重复着不会让我死,你烦不烦呀,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嘴烦,可嘴角是笑着的,看似态度敷衍,可气息却放松了许。
她是欢喜的。
荆沉玉意识到这些她会高兴,便好像个复读机一样一直跟她。
“不会让你死。”
“不让你死。”
“不会死的。”
“会好好活着。”
“无论何都不会让你死。”
“不……”
“够了荆沉玉,你烦死了!”
昭昭忍无可忍,笑着推了一下,飞身而起,直接离开了江家主宅。
这里恰好靠近天枢阁客院,江善音已走,慕紫堇的尸还要送到阁中,曲春昼也正打算离开。
昭昭最后带着笑意的埋怨恰好从头顶飘过,恍惚抬眸,隔着幂篱看见昭昭一袭雪杏『色』裙衫,清艳明丽的脸挂着笑,似是无奈般抱怨着身后的人。
那人跟着她飞身离开,身姿颀长,御风而行时,流光溢彩的道袍与长至腰下的墨发交叠纠缠,那轻纱长袍与道冠坠下的薄纱莲华发带更让显得飘逸俊美,恍若神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昭昭口口声声埋怨的人。
剑君荆沉玉。
曲春昼见荆沉玉的次数不,后者见别人的次数也没少,可也只有九华剑宗的弟还有些机会见到。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剑君荆沉玉是尊好像没有感情的神像,千余年来都没什挑动的情绪。真神般公正决断,仿若只要在,修真界便天下太平,福泽万年。
没有人敢对态度轻慢,更别是直呼其名。
但昭昭可以。
她不但可以,还那般随意,仿佛常常。
天边的身影早已看不见,曲春昼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皱起眉,不确定自己为何会,这情绪到底表什,最后只归结于是遗憾,遗憾虽与昭昭做了“生死之交”,却又忘记了交换联系玉牌。
实话,哪怕曲春昼记得,昭昭也法交换,因为她并不是荆沉玉真正的弟,没有仙宗们互相联络的玉牌。
回九华剑宗她也不太熟悉路怎走,还得荆沉玉这个九华剑君带着。
站在般若宽大的剑刃,昭昭揽着的腰往下看,刚穿书时的恐高也好深海恐惧症也好,都因为越发熟悉这个世界而渐渐好了,现在当事人就是兴奋,特别兴奋。
她盯着云层下绵延不断的高山湖泊,感受着这坐飞机一样却没有座舱的服务,抓着的手一点点收紧,这让御剑的荆沉玉『色』猛地一沉,般若微微一晃,惊得她迅速贴到背。
“怎回事?”昭昭靠近问,“你晃什?就这个速度就行,不用给我表演什花样。”
“……”并不是那样。
荆沉玉低头看着她放在腰间的手,双指并拢,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般若是不想配合的,它是很有骨气的杀戮之剑,真的不想让一个魔踩在身。
可但凡它有什躁动,都被主人极大的威压给震慑了。
般若:行,你想养蛊就养吧,谁都帮不了你。
昭昭并不知道般若主人那点“小矛盾”,她只是发觉这去九华剑宗的路没有半点熟悉。
“我虽然不太记得去剑宗的路,但也不至于完全陌生。”昭昭慢吞吞,“你要带我去哪儿?”
荆沉玉没回答,但这里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没一会儿就带着昭昭下坠。
她注意到这是一座四环海的岛屿,不同于蓬莱,这里的海千里冰封,海中央的岛也没有植物,全都是被雪覆盖的山石,一片白茫茫的。
就连们站的地也被积雪覆盖,往前方看,看到一座大紧闭,在风雪里矗立的庄严巍峨的宫殿。
“……这是什地方?”
昭昭抓着荆沉玉的衣袖,自从离开江家,她就总要这样抓着身某个地方才行。
“我的闭关之所。”
是这样?昭昭手稍松了一下,跟着往前走,宫殿的大打开时,有雪『色』的烟尘漫起。
她顶着寒风进去,看见的也是清清冷冷的琉璃殿内部,这是座漂亮的宫殿,可清幽的殿内光线昏暗,偶有光线的地方也会有落雪降下,处处透『露』着难言的寂寞。
“到这儿来做什?”昭昭很不解,“不是要回剑宗吗?”
荆沉玉停下脚步,在寂寥萧索的殿内转过头来。
“疗伤。”,“不这样回去。”
“……”
不苟言笑的仙君整个转过身来,自而下看着昭昭,片刻,似叹了口气,手抬起,犹豫地皱紧了眉头,最后还是闭眼睛,用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
昭昭瞬时僵住。
“你怕,那就先不回去。”
荆沉玉的声音缓慢低沉,明明还是清清冷冷的,但就是有让她安心的力量。
“待我痊愈,你也可痊愈,届时再回去。”
那样的情况下,昭昭自己有实力,大约就不会那害怕了。
昭昭低着头,她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就是一个杀过她的人,一而再的发现了她的不安,在努力给她安全感。
这感觉太矛盾了,昭昭极力克制,呼吸不稳,唇齿间漫起血腥味,原来不知何时,她竟然隐忍得咬破了嘴唇。
……
荆沉玉想贴谁的时候,是真的无可挑剔,她不止一次这样想,今更是这样想。
她明明什都没,什都没做,可就是看出来了,她那奇怪的兴奋,那放肆的笑,还有不断动来动去的手脚,都昭示了她的紧张畏惧。
她是怕。
她真的在怕。
越靠近九华剑宗,她就越是害怕。
荆沉玉……
肩的手缓缓落下,按在腰间,将她按在了怀里。
“不会有事。”的声音低沉清澈地在头顶响起,“真的不会有事。”
拉开两人的距离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清寒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之『色』。
“不会让你死的。”不断承诺,“真的不会让你死。”
昭昭不知怎就眼眶发热。
她抓着的腰带一点点扣,目光定在身,红唇带着血丝,那脆弱又坚韧,不容人轻视的压抑的美,让荆沉玉喉结微动。
微微拧起眉,眉间抹额开了,自然而然地掉落,『露』出眉心朱砂痣。
朱砂痣,红尘。
昭昭长睫翕动,慢慢落下手来,按着扣腰封的手,轻轻往腰后一按。
“抱吧。”,“是我求你抱的,不是你想抱。”
昭昭气息一滞,终是再也忍不住,将自己投入的怀抱。
她将脸埋进云的道袍里,死死得抵着的胸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不喜欢。
只是这一刻,或许是为对未知结局的『迷』惘,或许是太紧张,她不容许自己软弱的,但真的,她需要一点时间,需要给自己点安全感,不拘是什人,是被也。
在她迟疑着矛盾着,未曾决定的时候,荆沉玉主动了。
:“是我求你。”
是啊,是求她的,她不必有什心理负担。
将当做被也好,当做别的人也罢,这处处不熟悉的书中世界里,她总要有个喘息的地方。
手紧紧抓着的衣襟,荆沉玉双臂缓缓收紧,将她抱在怀中,呼吸都放得很轻。